“對,就做朋友,做朋友……”宋青春似乎是在一片黑暗之中,找到了唯一的一縷亮光,連續重複了好幾遍,才帶着期待和請求的衝着蘇之念問:“好嗎?”
“你覺得呢?”蘇之念開口的聲音,格外的平靜。
和剛剛一樣,只是四個字,和剛剛一樣,輕飄飄的反問語氣。
可是卻讓宋青春咬着下脣的力度更重了,都有着血絲滲了出來。
蘇之念透過她抓着他衣襟的手,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心底的難過,可是他還是一身冷硬的接着說:“你是知道的,我一向都很討厭女孩子追我,而且你還知道,追我的女孩是怎樣被我拒絕的……所以,別逼我說一些不好聽的話出來。”
宋青春抓着蘇之念衣襟的力度開始逐漸的轉小,她直視着他的眼睛變得開始飄忽,她的腦袋一點一點的開始往下垂。
是的,她是知道的。
上高中的時候,她親眼所見過好幾次,他拒絕女孩對他的告白。
那時的她,看着那些被他傷的難堪的女孩,心底還出現過同情呢。
沒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也變成了那些她同情過的女孩。
蘇之念頓了片刻,掃了一眼被宋青春小手抓着還沒完全鬆開的衣襟,最終還是心硬的說了不好聽的話:“我會和你做朋友,但是我不會和喜歡我的你做朋友。”
“所以,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他感覺到她身體的顫抖,可是他沒有任何的心軟,繼續說:“因爲我最討厭死纏爛打的女孩,那樣真的很招人煩,你知道嗎?”
宋青春臉色蒼白的將腦袋垂到了最低,一顆很大滴的眼淚,重重的砸落在了蘇之念的手背上,然後她就很倉促的收回了抓着他衣襟的手。
他在她鬆開的那一瞬,邁起腳步,大步流星的離開。
她聽見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她聽見服務員禮貌的對他說:“先生再見。”
她聽見身後的門被拉開,被關上。
她再也聽不見任何關於他的聲音。
她在座位上僵了許久許久,然後就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一樣,趴在桌子上,嗚嗚嗚的哭出了聲。
茶餐廳裡的服務員聽見了她的哭聲,面面相覷了好一陣子,卻沒有一個人敢上來安慰她。
女歌手握着話筒,閉着眼睛,十分投入的還在唱着剛剛的那首《好難得》。
“愛讓我們變得比單身愚笨,也讓我們擁有從未的完整,問也不問就越陷越深,如果不是那個吻,那年會更冷。”
宋青春哭的更傷心了,嘴裡嗚嗚聲都變成了哇哇的聲音。
是不是如果沒有那年的那一晚,他和她之間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糾纏?
“相信變成了某種特殊天分,緣分只是自欺欺人的天真,想念總是在夜裡狂奔,特別像他着魔的眼睛。”
他說,死纏爛打的女孩最招人煩,是不是從此以後,她只能在思念他中度過了?
“好難得,你遇見了對的人,難得你很認真不想太多去奮不顧身,好難得,你愛上了對的人,可惜他不是你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