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問題在劃過宋青春心間的時候,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全身的血液突然間變得有些逆流,心臟突突突的猛跳了三下,一種說不出來異樣感瞬間遍佈了她的全身。
直到她將他的衣服釦子繫上,蓋上了被子,看不見那個傷疤,她體內的異樣感才一點點的消散殆盡。
……
和蘇之念腦袋被砸傷的那次一樣,夏醫生過來給蘇之念做了一個檢查,打了吊針,留了一些藥和囑託後便離開了。
在宋青春送夏醫生下樓的時候,她還特意問了夏醫生蘇之念腹部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夏醫生聽到這話的時候,表情略顯得有些怪異,停頓了好一陣子,纔對着宋青春擺出一副平日裡笑眯眯的模樣說:“這個我也不清楚,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這樣了。”
直覺告訴宋青春夏醫生是在撒謊,可是她也找不到夏醫生撒謊的證據,況且夏醫生不想說她也不能逼着問,於是就信以爲真的和夏醫生道了別。
等到夏醫生離開,她回到樓上的臥室,坐在牀邊守着正在打吊針的蘇之念,腦海裡不知道怎麼,就又繞到了那個傷疤上,她總覺得……那傷疤,背後隱藏着一個不爲人知的秘密。
……
三個小時後,宋青春給蘇之念拔了針,拿着棉籤在他的手腕上按了到了止血後,給他貼了一個創可貼,擡起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燒還沒退,她怕他半夜突然間再難受,便繼續守在牀邊。
夜漸漸地轉身,宋青春困意越來越濃,她強撐着眼皮不讓自己合上,時不時的會去摸一摸蘇之念的腦袋。
宋青春不知道自己到底重複了多少遍這個動作,直到窗外的天快矇矇亮的,蘇之念的燒終於褪去,精疲力盡的她也終於撐不住的趴在牀邊,閉上了眼睛。
蘇之念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天已大亮,夏季的陽光透過沒拉窗簾的落地窗,灑了半室的明媚。
大燒過後身體,從骨子裡透着疲憊和虛軟,他睜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纔想起昨晚的事情。
他記得他拼命地忍着身體的難受,想要等宋青春離去,可是最後也不知道她走了還是沒走,人就沒了意識……可是他現在卻在自己的家裡……
蘇之念轉着眼珠子打量起了室內的環境。
牀邊有個移動輸液支架,上面吊着兩個空輸液瓶,吊針紮在瓶蓋上,而他的手背上貼了一枚創可貼。
他眉心微蹙了一下,像是明瞭什麼一樣,猛地坐起了身,然後就看到宋青春趴在牀邊,睡得正熟。
窗外的陽光恰好打在她的上半身,將她髮絲和臉上的泥巴都照成了金黃色。
她身上的衣服還沒換,仍是昨晚摔倒時弄髒的那一身,衣服上的髒水已經幹了,佈滿了一片一片的泥跡。
手和胳膊已經洗過,白白嫩嫩乾乾淨淨的枕在她的腦下。
所以……昨晚他昏倒後,是她把他送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