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了凝眸，上官御有了決定，“想問什麼就問，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不會有隱瞞。”
“……”方楚楚還以爲上官御會迴避這個問題，因爲照陸子妍的說法，奶奶的事，已經瞞了很久了。
上官御突然這麼幹脆，倒是讓方楚楚一時之間語塞了，不知該從何說起。
沉默好半晌，才總算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出口的卻是和莫貝蘭無關的事，“祈聿呢？怎麼沒有看到他？”
“怕你醒來看到他身上的血跡，媽咪帶去換衣服了。”上官御回答。
方楚楚腦中立刻浮現小傢伙小心翼翼的驚慌表情，胸口麻麻地疼，“他……沒事吧？”
“嗯。”上官御輕輕地點頭，將她散落在蒼白頰邊的髮絲勾至耳後，“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方楚楚搖頭，胸口沉甸甸的，堵得慌，根本就沒胃口吃東西，“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轉頭看向窗外，太陽半藏在雲層中，空氣裡透着淡淡的涼意，應該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至少昏迷了十幾個小時。
“還好，幾個小時而已。”上官御淡聲。
他的回答很輕淡描寫，就好像她只是和平時一樣睡了一覺。
然而方楚楚卻能夠想象得到，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給上官御甚至是其他人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好好的一個除夕，恐怕是都被破壞了。
想到那麼多人跟着手忙腳亂，方楚楚心裡涌起一股愧疚。
尤其是對上官祈聿，那股愧疚感就更甚了。
他還那麼小，不知道昨天的事會不會給他造成心理陰影……
鼻間不斷地傳來消毒水的味道，方楚楚忽然之間再也沒辦法忍受這個味道，抓住了上官御的手，“這裡的味道不好聞，我想回去。”
“好。”上官御點頭，二話不說就讓人去辦出院手續。
上官瑾夫婦聽說方楚楚要出院，帶着小傢伙匆匆地趕回了病房。
剛到門口，小傢伙就迫不及待地傾身，要到方楚楚身邊去。
秦雪鬱一把他放到牀~上，小傢伙就手腳並用，爬到了方楚楚的身邊，胖胖的小手握住了方楚楚有些冰涼的手，心疼地看着她，“楚，疼麼？”
“不疼。”方楚楚搖頭，嗓音無法抑制地乾啞。
發生了那樣的事，本應該是她安慰小傢伙，結果卻變成小傢伙擔心她，方楚楚覺得自己真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
“真的不疼？”小傢伙摸着她的手，完全不敢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疼了她。
“不疼。”
小傢伙睜着烏黑圓亮的大眼睛看了方楚楚好一會兒，確定她沒有露出痛苦的表情，才終於放下心來，頭輕輕地移過來，靠着方楚楚的腰，小胖手抓着她不放。
雖然小傢伙什麼也沒說，但方楚楚卻從他的動作裡，感覺到了害怕，忍不住攬緊了他。
看着母子倆的互動，秦雪鬱一把將兒子拉到了旁邊，壓低聲音，“怎麼回事？知行跟我說你要給楚楚辦出院？你在想什麼，楚楚的情況還沒穩定就出院，要是再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