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詭異的沉默過後,喜婆拍掌圓場感嘆,“啊呀,新娘可真漂亮!奴家做媒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這麼漂亮的新娘!國師大人真是有福氣咯!”
即便知道是客套話,安靜初一開始也被誇得臉紅,只是不一會就覺得尷尬了。
因爲,任由喜婆說了那麼多,這男人還是那副面癱表情,冷冰冰的,別說和着媒婆的稱讚,就連一個眼睛都不給眨一下!
什麼反應都沒有!
她可是新娘子欸,就算是契約新娘,不也應該做戲做全套嗎?
都說女人最美是在穿上婚紗的時候,無論她這次的婚姻是真是假,以後都不會有第二次了,可這男人連這點反應都不給她,真是掃興!
新郎的不配合,讓喜婆也有些尷尬,哈哈笑了兩聲,然後讓人上了喜包子,安靜初接過咬了一口,眨了眨水眸,然後在所有人的期待中說出那句吉祥的話兒,“生的!”
“生!生得好!生得妙!奴家恭祝國師大人與夫人新婚快樂,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喜婆快速地接下了安靜初的話閘,又撒豆子似的說出了一大串吉利話。
言凜的表情依舊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但熟悉他的人卻是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也是極好的,即便沒有出聲認同,可那喜婆的話都說到他心坎上去了。
男人微微勾了脣,“賞!”
然後喜婆和幾位喜娃兒每人都得了份大大的紅包,高高興興地再說幾句好話便退下了。
新房裡,就只剩新郎新娘兩人了。
安靜初擡頭詢問的眼神看向言凜,接下來幹什麼?
“咳!”男人不自在地轉過頭去錯開她的目光,臉上的膚色在喜燭和喜袍的火紅映襯下也有些泛紅,潤澤的紅脣似是閃着光。
安靜初不自覺地看呆了。都說大靖國的國師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安靜初第一次如此徹底地認同了這句話。
心裡突然間有些平衡了,看來這樁婚事也不是那麼差!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
既然沒有愛情,那我爲何不能挑個顏值高的,起碼看着能養養眼!既然找不到顏值高的,那我爲何不能挑個有錢的,起碼以後生活有着落更不用委屈自己的胃!
身爲大靖國的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言凜可是佔足了高富帥這三大優勢,有權有錢有勢有顏值,剛好又是有車有房父母雙亡,放到現代,別說女人們趨之若鶩暗爭明撕什麼的了,誇張點都可以說成是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導火線了!
言凜似是被她灼熱的目光看得不舒服,“咳!你……”
“嗯?”安靜初擡起了頭,無辜地眨着眼睛。
男人又撇過頭去,“咳,沒事!”
房內又安靜了下來。
許久後,安靜初忍不住發問,“我們是不是應該喝交杯酒了?”雖說這話不該由新娘子開頭,可是這男人一直傻站着不動她也沒法啊,總不能就兩人在這玩“誰動誰先輸”玩到天亮吧?
“嗯,你等會!”言凜也想起了兩人還沒喝交杯酒,擡步到喜桌前端起了早就倒好的兩杯交頸酒,一杯給了安靜初。不過卻沒有立即與她交手,而是端着酒杯在蹙眉凝思,似是在蓄釀着什麼。
安靜初等了一會,見他還沒有反應,這是要自己主動?!
於是,安靜初很是乾脆豪爽地挽上男人的臂膀,“夫君,請!”
然後腦袋一昂,杯子一倒,沒了。
言凜完全愣住了!
沒有兩相深情對視,沒有甜言蜜語,沒有舉案齊眉……爲什麼這交杯酒喝的,與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言凜?怎麼了?”見他還不喝,安靜初很是奇怪。
“……無事。”默默把酒喝下。
見他也喝完了,安靜初收回手放下酒杯,俏皮眨着眼眸,言笑晏晏,“夫君,日後請多多指教!”
言凜只覺得自己的心顫了顫,剛剛的鬱悶一掃而光,換來的是跳動得歡快又緊張的心。
“嗯。”頓了頓,又幹巴巴地加了句,“也請夫人,多多、指教!”
沒想到穩重淡然的國師大人竟也有結巴的一面,安靜初突然笑了,原來這男人私下竟是這麼可愛!
喝了交杯酒,兩人端坐牀上,一人一邊。
安靜初靠着牀柱正想着今晚怎麼睡?讓國師大人睡椅榻的話,估計如果明天國師府的人知道了肯定吐沫星子都能噴死她……算了,雖然睡椅子沒牀舒服,但估計也就是這麼一晚,那就她睡椅子吧!
決定好的安靜初正打算回頭跟男人說這個決定時,發現他正在牀上翻找着什麼。
安靜初突然臉色有些奇妙起來,“嗯……言凜,你是在找花生……與紅棗嗎?”
這個時空的人,結婚時和古華夏一樣,都喜歡在婚牀上撒上花生紅棗與百合子,寓意着早生貴子百年好合。
“嗯。”翻找幾遍都找不到,男人的臉色似是有些不虞,然後想起什麼突然回過頭來,語速有些急促地安慰身旁的女子,“你別想太多,定是下人不注意忘了!”
呃……安靜初突然不好意思紅了臉,伸手指了指牀腳的那一筐垃圾,“那個……我一天沒吃東西了……很餓……忍不住便……吃光了……”
牀腳那一堆的都是吃剩的花生殼紅棗核。
她本想着吃幾粒就好,可是一吃起來就覺得越來越想吃……然後,不知不覺,就全部吃光了。
“對,對不起啊……”
愣了一下,言凜道,“無事!”落入她腹中比擺在牀上更好!男人嘴角微揚,然後體貼問道,“現在還餓嗎?”
“不餓了!”安靜初揉了揉肚子。她能說,一開始她是因爲餓,可吃到一半的時候已經飽了,但卻因爲無聊磕着磕着就全部磕光了嗎?
想到這裡,安靜初表情有些囧。
言凜靜靜地看着她的側顏,在她忽然回過頭來時又撇過了臉去,擡手輕掩,“咳,今日是我們新婚的日子,不如我敬夫人一杯吧!”
說着快速起身倒了兩杯酒回來,“給,祝夫人……與本國師……新婚甜蜜,百年好合!我們乾一杯!”
呃,有人這麼祝賀自己結婚的嗎?安靜初迷迷糊糊接了酒,幹了。
“今天是夫人開始入住國師府,成爲國師府女主人的日子,本國師再靜夫人一杯!”
“哦,好。”
“今日……”
接連幾杯酒下肚,安靜初開始有些迷糊了。她酒量不算太好但也不是太差,雖然這喜酒也稍稍烈了點,她現在不算清醒但也沒醉。只是突然見男人停了動作不禁好奇,“怎麼不倒了?我們不喝酒了嗎?”
“不喝了!我們……安寢吧!”
“哦!好!”安靜初下意識地朝椅子走過去,卻被身旁的人扯住了衣袖,“嗯?怎麼了?還有事嗎?”不是說要睡覺了嗎?拉住她幹嘛?
“夫人走錯方向了。”
“嗯?有嗎?”椅子是在那邊沒錯啊!
“夫人!”
“嗯?”
安靜初忽然瞪大了眼睛,男子俊美無濤的臉突然放大好幾倍,她甚至能看清他微顫的睫毛!
他他他……言凜親了她!
接着,安靜初腦子有些混亂,整個人有些雲裡霧裡,等她回過神來時她已經被男人放倒牀上了,眼見他就要去解開她的衣帶,安靜初趕緊嚇得伸手攔住他,“言凜?!”
男人擡頭看她,往常無波的雙眸似乎閃過一絲不自然,“夫人放心,爲夫會……很輕柔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安靜初總覺得說完這句話後,男人的臉似乎變紅了?
言凜見她不再反抗,輕輕地解下她的衣帶,然後是嫁衣上的一個個喜結,接着是一件件褪下了她身上的,自己身上的,衣服……
前戲有些長,水乳交融的那一刻,兩人的身體都顫了顫。
後來,安靜初才知道,不止前戲,連這一場歡愛也很長。
睡過去之前,安靜初有些慶幸,幸好她嫁的男人無父無母也沒有親戚,不用早早起來奉茶……
------題外話------
早安,福利詳見羣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