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惡鬼養在身體裡的這種做法,我還是頭一回聽說。
每當害怕的時候,我總會下意識的握緊胸前的九尾狐牌,也不知道是爲什麼。只覺得狐牌上有一股涼涼的東西在流轉。甚至鑽進了我的手掌裡。
讓我腦筋多了一絲清明,瞬間就看清楚了這個女人的“真相”和“假相”。也就是說,這個女人原本的相貌叫做“真相”,卻被某種至陰的力量所掩蓋修飾了。出現了一種假相。
看她“真相”的臉蛋兒和電視屏幕上出現的某個女明星很像,不過大概只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
哦!
我好想明白過來了。
這個女人名叫柳紅衣,一開始聽着這名字就微微有些熟悉,現在看來她的確是電視上那個三四線的小咖明星。
曾經我就聽人說過。很多港臺明星因爲長相不討喜,就去養小鬼在自己身上。小鬼具有一定的魅惑裡,莫名其妙就會吸引很多觀衆緣在身上。
所謂的眼緣,大概就是明星紅與不紅根本的道理。
有些明星才華相貌再是出衆。沒有觀衆喜歡的眼緣,就只能一輩子做小咖。
沒想到我爸爸情謎的居然是一個女明星,而且這個女明星可能還不是用正途勾搭上我爸爸。
反倒是像……
利用小鬼迷惑人心。
那女人聽到龍婆艾直接道破了她身上養小鬼的事情,臉上微微閃過一絲不悅。手指頭一捻將嘴裡的煙拿在手中。
然後上下打量了我和東方青冥一眼,硬是擠出了一絲笑意,“原來是瑤瑤啊,進來坐吧。聽你爸爸說。你請了龍婆過來?其實不用,我和王大師很熟,所以自作主張的把王大師請過來。”
這副死樣子,裝的好像跟我很熟,可老孃是第一次見到她。
坐在客廳裡面的那個人,就是傳說中的王大師。
他可沒有我想象中的老,而且看着也只是三十歲出頭,皮膚白皙。身材修長有型,身上沒穿袈裟,穿的一身polo衫,底下是休閒短褲很有潮範兒。
這人好像還是龍婆艾的師兄吧,居然看着比龍婆艾年輕好多,就這副小鮮肉的模樣看着一點都不像是龍婆艾的師兄。
他擡手提起一隻渾身血淋淋的嬰兒,臉上滿臉抱歉的說道:“我來的時候這隻仙童已經是這樣了,師弟,你居然也回來大陸。你不是答應師傅要永遠隱居的嗎?要小心了,我可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兇戾的貓靈胎。”
仙童具體的樣子,我已經看不見了。
因爲它三分之二的臉都被咬的血肉模糊,只剩下完整的後腦勺在上面。唯獨可以看到右邊的臉部有些肥嘟嘟的嬰兒肥,皮膚膚如凝脂。
眼睛被啃的,也只剩下一半兒了。
身子上也只剩下一隻腳,軀幹都被蠶食的差不多了。
這隻天童古曼大概已經是徹底的死了,身子一動不動的,連哼都不會哼一聲。
“阿yaya,貓靈胎律過把天童古曼都吃了。現在天童古曼只剩下沒有知覺的殘魂了。不要離開我視線太遠的地方,知道嗎?”龍婆艾眯眼看了一眼那隻天童古曼,神色變得嚴肅無比,卻根本不去理會王大師。
東方青冥看到被啃的亂七八糟的天童古曼,毫不誇張的說,他的口水都已經從嘴角流到了地上。
身前就是一灘透明的水漬,他的雙眼緩慢的變成翡翠一般的全綠色。
舌頭舔了一下脣邊的哈喇子,居然一個飛身就朝王大師撲過去了,“既然天童古曼已經……被啃成這樣了,倒不如讓我來把它吃掉。我已經很久沒有吃上這麼好吃的東西了,還有……那個女人養在臉上的女鬼好像也很好吃啊。”
東方青冥現在好像已經餓瘋了,失去控制樂,抓住天童古曼的殘魂就往嘴裡塞。而且不是一口一口吃的,而是咧開血盆大口囫圇咬進去的。
旁邊我爸的情婦柳紅衣都嚇瘋了,尖叫了一聲,跳上了電視櫃雙手抱胸,“這個孩子是什麼人?他……他在幹什麼?”
王大師蹙眉,但是沒說話。
任由柳紅衣緊張的尖叫,就連龍婆艾都在一旁看戲。
東方青冥這小子已經徹底餓出毛病了,天童古曼在他嘴裡估計都不夠塞牙縫的,囫圇吞下去之後。
雙腳一個蛙跳,就上了電視櫃。
兩根手指頭,居然徒手扣進了柳紅衣的鼻孔裡,這下王大師在坐不住了。
站起身,低聲喝止,“你幹什麼?師弟,你帶來的人,也不管管嗎?”
這句話根本就攔不住,餓了個半死的東方青冥。
王大師還來不及下一個動作,就見到一個詭異的女人半透明的軀體就被這小子從柳紅衣的鼻子裡給摳出來了。
我只聽說往鼻子裡注射玻尿酸的,可從沒見過在鼻子裡養女鬼美容的。
那女鬼剛從柳紅衣鼻孔裡出來,就被東方青冥塞進嘴裡,一口就把腦袋給咬下來。先當做了點補肚子的點心,帶着梨渦的小嘴心滿意足的咀嚼着。
看來這小子不吃鬼還不行,一旦長時間不吃鬼,就跟癮君子長時間不吃藥似的。
就見柳紅衣高出天際的山根,流出了烏黑色的粘稠的液體。
這液體惡臭無比,薰得人眼淚都流出來了。
我捂着鼻子要吐了,龍婆艾遞了一根線香放在我鼻子旁,“那是屍油,你懷孕,直接聞這個不好。”
居然把屍油注射到鼻子裡,她也不嫌惡心嗎?
我頭皮發麻,都要炸開了,好在鼻子下面嗅着線香。
我鞠躬感謝龍婆艾,“謝謝了。”
“貓靈胎律過可能就在這附近,這個給你。”龍婆艾依舊很緊張的面對房間裡的一切,遞給了我一張黃色的黃紙,很想道教的黃紙符籙。
不過上面的咒文極陰,一看就是用陰物刻畫的,道家都是用純陽硃砂所畫。二者看着相似,卻不能混爲一談。
“這是……這是白度母心咒?”我一眼就看出了符籙上刻畫的咒文,張口便脫口而出了。
龍婆艾沒說話,只是微微點頭。
他已經請出了一隻古怪的黑泥像,泥像是個孩子的造型。
從泥像中居然飄出了一個孩子,那孩子看起來膽子很大,瞪着銅鈴一樣的眼睛。畏畏縮縮的飄出去,感覺就像是一隻可憐的誘餌。
龍婆艾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隻鬼孩子身上。
那個王大師完全不管蹲在電視機上,捂着鼻子亂叫的柳紅衣是自己的僱主,走到了我的面前,“恩?你還知道白度母心咒?”
“啊。”我看着他低頭看我的眼神,有些茫然,他怎麼找我說話了?
他忽然笑了笑,“願意做我的弟子嗎?”
“爲什麼……爲什麼這麼問,我只是普通的大學生。”我下意識的回答,對王大師我的印象也不太好。
誰讓他跟柳紅衣是一國的。
王大師伸手托起了我胸前的狐牌,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一切,“呵~靈魂都粉粉碎了,居然都被我師弟找回來了。真是不容易……如果你願意做我的弟子,我就教你把狐牌裡的這些粉粉碎的靈魂重新拼湊在一起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