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樣死犟下去,就怕倆人的關係沒法調和了。
我眼珠子微微一轉,壓低了聲音在東方青冥耳邊說道:“其實那狐狸就是傲嬌。你順着他點,就當……哄小朋友。行不行?”
我一邊勸說東方青冥,一面抓住了東方青冥的手腕。
輕聲唸了幾句古巴利咒,這咒文主要是將手鐲中的兇靈,涌入東方青冥的身體裡。
東方青冥眼睛一亮,身子一個顫。似乎發現了新大陸。“好吃的?你……你在給我喂好吃的?快點給我多喂點。我快餓死了。”
“我給了你那麼多好吃的,你是不是要知恩圖報?”我苦口婆心的勸他。又衝他眨了眨眼睛,意思就是讓他對雬月服個軟。
反正倆人之間也沒有深仇大恨。只是兩個人都是傲嬌的主兒。誰對誰都不服氣。現在東方青冥處於弱勢,只能委屈他低頭服軟了。
東方青冥果然是因爲太久沒有吃兇靈了,所以纔會變得成了乾屍的模樣。
此刻吸收了手着力的兇靈,逐漸恢復了正常。
他也不是傻子。知道眼下報名比較重要,至於臉皮自尊之類的都可以放一放。
眼珠子一轉,硬邦邦的就說道:“那個……什麼的雬月,你……你不是通曉周易之術嗎?我算你厲害,你……能帶我出去不?”
“喊我生大爺來聽聽。”雬月簡直是得寸進尺。
東方青冥後槽牙咬的嘎嘎作響,手都握成了拳頭打算要揍人了。卻是長舒了一口委曲求全了。“大爺。”
“我也是看在莫瑤的面子上管你,不然你就是爛在這裡,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雬月依舊是鼻孔看人,依舊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態度。
兀自就拉着我的手,往遠山的位置前進。
東方青冥纔不傻呢,自然不會讓自己被丟在這裡,立刻拉住了我身後的衣角,老老實實的跟了上來。
地面上可都是尖石子兒,腳底板踩上去都是生疼生疼的,可比公園裡按摩穴位的卵石刺激多了。
沒走多遠,就見到遠處停放着一尊石棺。
石棺上坐着一個飄忽的白影,似乎是個姑娘,但是在黑暗中並不是看的十分清楚。那白影身後,就是一片茂密的蘆葦從。
蘆葦上飄着很多綠顏色的鬼火,夜風一吹,看的就讓人毛骨悚然。
東方青冥那張清秀的臉蛋兒恢復的差不多,只有淺淺的一點點的褶子印,五官已經恢復了飽滿跟立體。
眼窩還是有些深陷,兩頰上的淺淺的梨渦已經很明顯了。
來到這個地方,他臉色微微一青,說道:“走到這裡就到了盡頭了,只要靠近蘆葦叢就會返回剛纔的位置。”
這句話剛剛一落下,那出現在石棺上的白影,便一瞬間消失了。
一陣夜風吹來,蘆葦叢中發出了沙沙的聲音。
“不想死的,就閉上嘴。”雬月蹙了一下眉頭,伸手碰了一下蘆葦叢,我們三個人就再次回到了那片亂葬崗中。
東方青冥還一臉嘚瑟,“我就說了,會被傳送回來的。”
“你!要是再敢亂說話,亂動……我不介意,親手送你一程。”雬月的臉上除了邪佞之外,沒有別的表情。
手中的軟劍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抽出來的,已經架在東方青冥的脖子上。
鋒利的劍鋒上也因爲雬月身上的邪氣,周身都纏上了一股怪異的黑氣,那黑氣輕而易舉的就劃破了東方青冥的脖子。
鮮血流了下來,一下浸溼了這傢伙的衣襟。
看着都覺得疼!
可我根本就不敢幫東方青冥求情,也不敢多說一個字,雬月的身上全都是危險的氣息。我都被嚇出了冷汗來了,雙手微微都有顫抖了。
“胖妞,別怕,我……不是針對你的。”他的脣覆蓋在我冷汗涔涔的額頭,輕聲說道,“這小子太不上道了,我好心救他出去,他卻總是搞破壞。”
“剛纔……爲什麼你的手接觸了蘆葦,就會返回到這裡?”我鼓起了勇氣,小聲問他。
他爲了緩解我緊張的情緒,將自己的額頭和我的額頭貼在了一起,冰涼的聲音從脣中流瀉而出,“這個位置,是禁制陣法的陣眼,那些蘆葦都是邊緣的小陣法。只要觸動了,就會傳回來,唯有破解了那些小陣法,才能從陣眼裡傳出去。”
這聽着好複雜啊,但是我好像明白過來了。
擡起了頭,問他:“是不是隻要說話,就會影響你破解陣法。”
“你們兩個……都不許說話,一切由我來破解就好了,尤其是那小子。他要是再敢亂來,我就把他丟在這裡。”雬月眼底帶着一絲慍怒,似乎對東方青冥很是不滿意。
東方青冥也是骨子裡十分倔強的人,他一樣的回瞪回去。
我急忙給他使眼色,“你快答應他,這一路上都聽他的,聽見沒有。不然……你還想過着失去自由,沒有食物的日子。”
也許這個世界上,只有食物才能打動這小子的內心。
聽到食物,他眼前一亮,臉上針鋒相對的表情便收起了,認真的點頭:“好吧,不過……我可是看在食物和……和你這個笨女人的面子上。”
這個臭小鬼,要把我給氣死了,我幫了他。
他居然還是喊我笨女人,搞得我真想好好收拾他一頓。
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呆在這個畫裡時間一長,我就有一種不是很好的預感。我可沒時間和他慪氣,等出去了,再收拾他好了。
雬月帶着我們原路返回,慢慢的就走到了那副石棺的面前。
石棺上坐着一個身材窈窕,容貌姣好的女子,她一身白色的連衣裙。一頭烏髮梳成了美麗的雲鬢,腳上穿着白色的繡花鞋。
臉上的妝容頗爲素雅,一看就是一個小家碧玉的小女子。
她看到我們,捂着自己的腳踝,小聲的對我們求救,“哎喲,好疼啊,三位……能不能救救我。”
“你怎麼了?”雬月問她。
她眨了眨眼睛,睫毛長長的,上面沾了露珠一樣的液體,“我……我把腳扭傷了,天又很黑。我回不了家了,阿爸還在家裡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