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眼睛一閉,沉下心思,再次睜開兒的時候。寺廟內的一切盡完全不一樣了。
那一刻,我差點眼前一黑。就暈過去了。
刺鼻的血腥味,迎面而來,讓人噁心的想要立刻把一整天吃下去的食物全部都吐出來了。
舉目望去,滿目瘡痍。
就好像拍攝那種好萊塢大電影一樣,滿地流滿了鮮血。牆上更是被潑滿了鮮血。
焚天的金身上。都沾着血呢。
那可是法力最高強的佛了。居然守護不住這一寺僧衆。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血肉模糊的身體,地上那些屍體。全都沒有皮膚。甚至看不到他們的長相,只能看到揭去外皮之後這些人肉質模糊的面龐。
有些死前還張着嘴。嘴裡的牙齒都被血液染成了紅色。
天頂下。居然還趴着這樣血肉模糊的屍骨,從上面監視下來的時候,還有血紅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流下來。
而且,這些屍骨一看就是死了好幾天的了。
蒼蠅到處的亂飛。放出嗡嗡的聲響。
這麼炎熱的天氣下面,早就高度的腐爛了,很多肚子都已經鼓起來了。
塗山嬌嬌詭秘的笑聲,在靠近這座寺廟之後,就沒有間斷過。
就好像在因爲這羣僧人的死,幸災樂禍着。
可是……
怎麼會一下死那麼多人呢。這麼多的死人應該早就會被發現。並且上社會版面的頭條啊。
大金已經嚇傻了,“真的都死光了,寺廟裡的僧人都死光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會那麼狠心啊?”
“難不成……難不成是寺廟裡的惡鬼……被放出來了?所以寺廟裡的惡鬼,把他們都殺了?”我實在想不到,在如此篤信佛教的國家裡,有人膽敢血洗寺廟。
這一幕的場景讓我整個人都晃了三晃,腦袋變得昏昏沉沉的。
就連假設和猜疑,都變得沒有根據性了。
大金看起來不那麼靠譜,卻觀察入微,立刻說道:“絕對不是惡鬼,你看看……他們的皮雖然都讓人扒掉了。可是……可是身上是有彈孔的,還有你看看地上是不是有一些彈痕啊?”
大金已經拿起手機報警了,在電話裡跟警察說明情況。
我站在原地,氣兒都喘不上來了。
只覺得蔓延的猩紅,哪裡能看得到腐爛的屍體當中,還有彈孔的存在。
我緊緊的咬住了下嘴脣,心頭有一種莫名的害怕,“師父……師父!!龍婆艾……”
我大喊着龍婆艾,想進去找他,卻被雬月拉住了,“裡面血腥煞氣太重了,對小狐狸不好,況且……這寺廟裡已經沒有活人了。”
“雬月,師父他……師父他不會也死了吧?”我一聽雬月這麼說,就知道他是有特殊的能力能感應活人的氣息的。
龍婆艾一直都在寺廟裡閉關養傷,也許……
也許早就是凶多吉少了!
可是我,還是抱有一絲希望。
“都是一些扒了皮的光頭,我……我怎麼知道有沒有姓艾的那個禿驢。”
雬月二話不說將我的身體打橫抱起抱到了外面,單手將我的頭顱摁在自己的胸口。
月光下,是寺廟外頭的噴水池。
走到噴水池旁,他將我的身體放下。
我坐在噴水池邊,看着水裡遊動的魚兒,總覺得水裡有鮮血暈染開來了。我明知道在那些閃閃發光的沉入水底的錢幣中,我產生了某種幻覺。
還是忍不住,將胃裡的東西一股腦的吐到了地上。
雬月一邊用紙巾擦拭我的脣邊,一邊冷漠的看向塗山嬌嬌,“嬌嬌,這一路上你笑的都跟朵花似的。這些禿驢,該不會是……你下的手吧?”
對啊!
我和雬月押送塗山嬌嬌過來,塗山嬌嬌最怕的就是聽佛經受到度化,也就是說她是最有作案動機的。
“呸!沒證據,你休想誣賴我。”塗山嬌嬌雙手叉腰,一副刁蠻任性的樣子,“我一路上都被你綁在身邊,我哪兒有機會去殺那些禿驢啊。況且寺廟裡的禿驢那麼厲害,我哪兒打得過啊。”
“你說的這個,不無道理啊。”雬月摸了摸下巴,妖嬈的鳳眸當中忽然就閃過了一絲的睿智和精明,“該不會是你這隻母狐狸,還有什麼同黨在吧?你那天見到王星靈的眼神很是不對啊,我觀察過,你怕他!”
雬月這一句話,好像是一瞬間道破了天機。
一時間,我好想也想起來,塗山嬌嬌見到王星靈時候的樣子。
我張了張嘴,幾乎不敢相信我自己腦子裡的推測,“難道……難道是王星靈……想要殺我師父?他……他還在恨當年自己被逐出師門的事情嗎?”
“我不知道。”雬月眼瞼一垂,似乎陷入了沉思。
卻是單手將我擁入懷中,脣瓣貼在我的額上,“不過,這件事情應該和塗山嬌嬌脫不了干係。憑什麼她要被送過來,禿驢們就死光了。”
“哥哥,你真的冤枉我了,我一心向佛……”塗山嬌嬌還妄圖狡辯。
那個站在寺廟門口的大金,還在電話裡大聲的教警察怎麼進來,好像警察也破不了這帶着易術的陣法,在外面看到的都是假象,還以爲大金報假案。
大金掛斷了電話,朝我們走來,“這個寺廟附近要怎麼過來啊?外面的警察進不來……”
“蹲下!”雬月一聲低喝。
大金愣了一下,但是也不是傻子,立刻就往下一蹲。
這傢伙不愧是賣佛牌的牌商,命硬的程度簡直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往下一蹲。就見到一顆快如閃電的子彈,嗖的一聲,貼着他的頭皮飛過去。
臨走的時候,帶走了一大片頭髮,給大金免費做了造型。
大金的頭皮冒煙兒了,立刻摸了一把。
摸出了滿手血,大叫了一聲,“大哥,我就是個普通的商人而已,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的,不要下殺手啊。”
一邊說喝,一般就在旁邊的雕像附近找了個掩護的地方。
“嗖嗖—”
又是幾聲開槍射擊的聲音,這次似乎是朝我們來的。
雬月根本沒想躲,只是雙手牢牢的將我護在懷中,語氣冷魅異常,“小胖妞,你可能又要給我買新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