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胤無奈,將我擁入懷裡,嘆了口氣:“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
“就一會兒,五分鐘……”我哽咽地說,緊緊抱着他。
“總還是這麼孩子氣的,小七,你什麼時候才長大?”裴胤輕輕拍打着我的後背,低聲道。
“我都26了,你纔沒長大呢。”我很不滿地頂了句嘴。
可是下一刻,我臉上的表情驟然僵住,就連哭也忘了,只是怔怔地擡起頭,看着他:“你叫我什麼?”
裴胤伸手,手指緩慢從我的眉心處,順着鼻樑往下,最後擦過我的嘴脣,吻了下來,這一次和剛剛的略帶懲罰的吻截然不同,溫柔地,一點一滴地掃過。
“小七,這名字好聽嗎?”裴胤看着我。
我忍不住盯着裴胤使勁看,像是要把他看穿。裴胤不可能無緣無故喊我“小七”,不然要喊早就喊了,可是現在……
我抿了抿脣,忍不住開口問:“你真的是裴胤嗎?”
裴胤眉宇間閃過不悅之色。
我趕緊出聲:“你別誤會,我只是覺得奇怪,你以前從來不喊我‘小七’的。我、我只是覺得……”
“覺得什麼?”
裴胤看着我。
我腦海中閃過一記靈光,像是想到了什麼,下意識脫口而出:“你該不會,也是前世喜歡小七的吧?”
話音一落,我就恨不得將自己抽兩個大嘴巴子!
裴胤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什麼叫‘前世喜歡小七’的人?”
“哦呵呵呵……”我乾笑着,可憐巴巴地望着他,連忙轉移話題,“我餓了。”
裴胤就盯着我:“說實話。”
“阿胤……”估計小七要殺了我了。
裴胤不說話,眼神的意思卻很明顯。
我抓着他的手,委屈兮兮地看着他,撒嬌道:“我能不能不說?”
“你說呢?”裴胤眉梢挑起。
“我答應過別人,不能說的。你行行好,不要問我了。”我改爲摟住他的脖子,“老公,好老公,你就不要問我了。”
裴胤將我的手慢慢放了下來,並不打算就此作罷:“不行。”
“可是真的不能說,誰都不能說,不然我就完了。”我雙手合起來,做出祈求狀,“阿胤,你別問我了,以後等時機到了,我肯定會說的,真的。反正小七是我,我也是小七,我們都是一個人,沒什麼區別的。”
裴胤端詳了我好幾眼,最終還是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我鬆了口氣,畢竟之前小七的警告我記得清清楚楚,一旦我主動告訴別人小七的存在,她就會取代我。就算裴胤真的起了疑心,可只要我打死不說,也不算違背承諾吧?
說實話,我心裡也沒底,不過只要小七不出現,應該就沒事。
吃了點東西,填飽了肚子,我看了看裴胤,欲言又止。
裴胤吹了吹水杯,然後遞給我:“想說什麼就說吧。”
我捧着杯子,小心翼翼地問:“阿胤,你是不是,嗯,我是說,你變化似乎有點大。”
“比如?”
“你以前都不會這麼吼我的,可是現在還威脅我。我,嗯……你給我一種感覺,好像是和古代帝王一樣來着。”我知道自己形容得不對,但是一時半會也找不出合適的形容詞了。
裴胤嘴角微微一勾:“以後你會知道的。”
“……”我總覺得裴胤是在報復我剛剛沒有如實告訴他我和小七的關係,所以這會兒,他也不願意透露他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
“你問了這麼多,是不是也該老公問你話了?”裴胤看着我。
我心頭頓時警鈴大響,嚥了咽口水:“你想問什麼?”
“他碰了你哪裡,嗯?”
我額頭掉下黑線,果然,剛剛還說不介意,現在又開始盤問我了。我正猶豫着要不要說實話,可是裴胤似乎已經看穿了我的想法,直接道:“我要聽真話。”
我撇了撇嘴,只好如實告訴了他。
裴胤的眸子裡血光一閃,掠過殺意。
我舉起三個手指:“我發誓,我是被逼的,絕對沒有做過背叛你的事情!我還想着把冥王令偷出來給你的,結果,結果沒想到掉了……”
裴胤將我的手握在手裡:“你沒看清楚他的樣子?”
我搖了下頭:“之前他說能夠治好我的眼睛,但是不給我治,說是還沒到時候。我昨天還看不見呢,結果醒來之後就看見你們了。”
“醫生說你的腦袋經歷過劇烈的撞擊,反而將淤血裝沒了,這大概也是因禍得福吧?”裴胤摸向我的後腦勺,我只感覺到有點疼,但是能夠忍受。
“可是,我是不是眼前一花,然後容易頭暈。”我擰着眉,“這又是怎麼回事?”
“應該是後遺症。”裴胤擡手揉着我的太陽穴。
我想到了昨天子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看了看裴胤,好奇地問:“阿胤,你知道什麼是閻王旗嗎?還有攝魂令?”
裴胤手中的動作停下,低頭看着我:“嗯?”
“我是做夢夢見了,然後有人提到這兩個東西。其實,準確說應該是提到三樣東西,死神之鐮,閻王旗和攝魂令。死神之鐮我知道,我自己就能召喚這個東西,其他的聽都沒聽過。”
裴胤也上了牀,然後示意我躺在他的腿上,這才繼續給我揉太陽穴。他這才道:“閻王旗和死神之鐮,攝魂令和奪魄鈴,屍皇鍾和招天幡,這六樣東西分別是閻王殿、歸墟和屍都的寶貝。打個比方,閻王旗和死神之鐮結合在一起,就相當於古代打仗時候的虎符。虎符一分爲二,只有當兩塊結合的時候,才能號令衆將士。”
我恍然大悟:“所以,這兩樣東西結合起來,就能夠掌控一方勢力嗎?”
“嗯。”裴胤點點頭。
怪不得,夢境裡的唐風逸居然逼迫小七交出死神之鐮和閻王旗,就是爲了控制閻王這一方勢力的人。這麼說,那個自稱“本君”的人,就是歸墟之主,鬼君了?否則,他也不會說攝魂令是他的東西了。
“那我豈不是很危險?”我忍不住道,臉色估計也變得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