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當然。”
“你們說什麼?”沈鈺好奇地湊了過來。
我伸手拍在他的身上,沒有客氣:“這麼八卦做什麼,趕緊做事。”
沈鈺撇撇嘴,一臉不服氣。
好在曲筱沒有什麼異常,只是被灌了迷藥,很快就好了。
沒過多久,丁阿婆就重新回來了,只有她一個人。
“已經安排好了,你們真的不會傷害村子裡的人嗎?”丁阿婆看着我們,眼裡都是擔憂之色。
“不會。”我開口道,“只要你們不做出過分的事情,我沒必要對付你們。”
丁阿婆似乎還想說什麼,卻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晚飯的時候,有人敲了門:“丁阿婆,嫁衣送過來了!”
我心神一動。
丁阿婆看了看我們,起身去開門,身子擋在門口:“給我就好。”
“丁阿婆,我幫你吧,你一個人不方便。”站在門口的人說。
“不用了,這是狐狸大仙看中的女人,你們不能褻瀆。”丁阿婆沉聲道。
聽她這麼一說,那門口的人不敢再說什麼了,將嫁衣遞給了丁阿婆,轉身離開。
丁阿婆轉過身來,手裡捧着嫁衣,看向我:“這個……”
我擰了擰眉:“一定要穿這個?”
丁阿婆點點頭:“我們這兒的習俗都是這樣。而且,等會如果上花轎,要是身上沒有紅色嫁衣,村民們肯定會懷疑的。”
我頓了頓:“那行吧。”
裴胤的臉色打從剛開始就不太好看,如今看見這紅色的嫁衣,臉色更是陰沉得可怕。沈鈺還不怕死地在旁邊說風涼話:“姐,阿姐,你穿過嫁衣嗎?”
我想了想,似乎之前我看見過的婚紗照裡,就有中式的嫁衣:“穿過吧,之前和你姐夫拍過婚紗照。”
“可你們舉行的還是西式婚禮啊。”沈鈺眼珠子轉了轉,說,“姐夫,你還欠我姐一場婚禮呢。”
“閉嘴!”裴胤的樣子已經有殺人的衝動了。
沈鈺辦了個鬼臉,壓根就不怕他。
“轉過去!”裴胤的聲音有了幾分咬牙切齒,“你們誰敢看,我挖了誰的眼珠子!”
丁阿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裴胤,眼裡出現一抹探究之色。
我看着裴胤,有些不太好意思:“那個……”
裴胤板着一張臉,手裡拿着嫁衣:“回去我們就辦婚禮。”
我哭笑不得:“小鈺就是說着玩的,你還當真了啊。我們不是已經結過一次婚了嗎?”
“不行!”裴胤強硬道。
“姐,你們倒是快點啊。”沈鈺不停催促道。
裴胤一道掌風就揮了過去,沈鈺輕而易舉躲了過去,可是掌風卻劈爛了房間裡的椅子,椅子當場碎成了無數瓣。
“丁阿婆,怎麼了?”門口的人急忙問了起來。
“沒事!”
就在我準備換衣服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匆匆的腳步聲,繼而直接有人不停地拍門,急促道:“丁阿婆,不好了,出事了!”
我們幾個互相對視了一眼,趕緊將隱身咒用在身上。
丁阿婆將門打開:“怎麼回事?”
“村子裡又死人了,這一次是村長家裡,他老婆死了!”那人喘着氣說,“總之,你趕緊去看看吧,死的太奇怪了。”
丁阿婆回頭掃了一眼,至少現在,房間裡除了我們隱身的幾個,只剩下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曲筱。
我們也跟了上去。
來到村長家,門口已經圍了不少的人。一見丁阿婆,頓時人羣中傳來呼聲:“丁阿婆來了!”
圍在門口看熱鬧的村民朝着兩邊三開,剛進院子,一股腐爛的臭味頓時鑽進鼻子裡。
我沒忍住,打了個噴嚏,頓時嚇到了前面的人。
“誰,誰打噴嚏?”
“不是我!”
“也不是我!”
頓時人羣裡傳來恐慌,我揉了揉鼻子,很是不好意思。
丁阿婆連忙出聲,總算將衆人的情緒安撫好了。進了屋子,一看圍在牀邊的村長早就已經紅了眼睛,臉上也滿是沒有擦乾淨的淚痕,顯然是大哭了一場。
那腐臭的味道是從牀上傳來的,一眼看去,我差點也吐了出來。
牀上的人已經是高度腐爛了,惡臭味正是從屍體上發出來的,偶爾有白色的蛆蟲不斷地在爛肉裡鑽進鑽出,甚至綠頭蒼蠅也不斷地圍繞這屍體亂飛,怎麼趕都趕不走。
“丁阿婆,您趕緊看看啊,我媳婦昨天還好好的,我就是去鎮子上開了個會,今天回來就變成這樣了……”村長聲音都嘶啞了。
丁阿婆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她似乎想要說什麼,最後只是道:“你們都出去,讓我仔細研究研究。”
等所有人離開房間以後,我們幾個也摘下了隱身符。有了之前的震懾,丁阿婆對我們一行人挺恭敬的,不由問:“這件事情,幾位怎麼看……”
沈鈺擰着眉道:“目前看,至少不是你們敬畏的狐狸大仙做的。能夠令屍體一夜之間高度腐爛,估計也只有陰氣侵體了。你們村子裡鬧鬼?”
丁阿婆頓了頓,低聲道:“不瞞你們說,村子裡確實經常會鬧鬼,可最多隻是被嚇唬嚇唬。但自從村子裡的獵手接二連三地在大山裡消失以後,這離奇死亡的事情也是一件接着一件,這已經是目前第四個人了。”
“難不成真的和那個狐狸大仙有關?”付博超不由問。
沈鈺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我左右看了看,然後扯下一塊布,捂着鼻子走了過去,仔細端詳起來。我不是沒有見過這麼高度腐爛的屍體,可是要達到這種程度,就算是現在天氣炎熱,也差不多需要大半個月的時間。可事實上,這僅僅過去了一天。
我突然想起京城著名的375公交車事件,雖然事情不一樣,但是結局卻是一樣的。都是屍體在不可能的時間裡突然間的高度腐爛,完全不符合常理。
我用布包着東西挑動着屍體的爛肉,丁阿婆顯然沒有料到我的膽子會這麼大,忍不住問:“你不怕嗎?”
“我之前的工作是在殯儀館做事,習慣了。”
正說着,我突然目光一凝,望着死者的手:“阿胤,她嘴裡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