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對醫術崇尚,你大可在幼年之時便研習醫術。”看着她純良驚慌如同一隻小鹿般的眸子,玉傾顏淡淡將手中的帕子丟到髒衣盆裡面,淡淡凝了凝眸道:“所以,你之所以會用心費力地記下我行鍼的穴位,用針的長短,以及下針的輕重,每一針的用時,不過是因爲你擔心,萬一有一天,我因爲某些原因,不願再救治你的母親後,你能夠憑藉着這些,來爲你母親治病吧!”
“我……我……”
隨着玉傾顏每說一句話,一個字,玉如月的臉便白上一分,下意識地退後一步。
“砰!”直至撞上了身後的櫃子之後,她這纔回過神來,急急開口說到:“傾顏姐姐,我,你說的沒有錯,可是,我……”
“我明白,你所作所爲,不過是出於一個孝字罷了,何錯之有!”玉傾顏緩緩垂下眼眸,開口道。
“傾顏姐姐,你相信我,娘絕對不可能會是害死大伯的兇手,你萬萬不可相信那個冒充孃的人所說的話啊!”玉如月說着,便噗通一聲跪倒在玉傾顏的面上,紅着眼眸開口說道:“若是你生氣我偷學你的醫術,你想怎麼樣懲罰我都可以,只是……只是,求傾顏姐姐莫要因此而怪罪祖母和爹孃他們……”
“在你的心裡,我就是一個隨意遷怒他人的人嗎?”玉傾顏抿了抿嘴,看着手足無措的少女,淡淡道:你起來吧!我今日之所以會點明此事,不過是不想你的妄自所爲害了你母親而已。須知醫者行鍼救人,必須得根據患者的病情,身體狀況,以及救治進度,改變治療方法,否則,行鍼用藥一個不當,非但救不了人,還會害了對方。”
“什麼?”聞言,玉如月身子一軟,險些沒有就此癱倒在地,臉上滿是後怕之色,就這麼傻傻地看着她。
見她嚇得不輕,玉傾顏暗暗嘆息一聲,將她扶起,開口道:“你無需如此擔憂,醫者父母心,既然我已經開始治療你母親,自然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無論她的身份是什麼,做過什麼,如今,她於我,不過是病人而已,你明白了嗎?”
“明白!”玉如月點了點頭,繼而又急急解釋道:“傾顏姐姐,我並不是在懷疑你什麼,我只是擔心你因爲李思影的話,而不再治療母親,但即便你真的這樣做了,也是情理之事,我就是想着,若是你真的不肯醫治母親了,我便用偷學來的醫術治好母親,然後再向你賠罪。”
“我說了,你的心思,我明白。”玉傾顏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願意再繼續談論這個問題,徑自收拾好藥箱之後,便走出了房間。
玉如月滿心感激地目送着她離開之後,這才嘆息了一聲,回到李秋蓉的房中,打了一盆水爲她擦了擦臉和手之後,看着雖然依舊昏迷,氣息卻明顯平穩有力了許多的母親,心中不無惆悵地開口道:“娘,傾顏姐姐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