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板磚,自然是被徐洛改頭換面過的魂經石碑!
金剛葫蘆……名不虛傳,非常強大,讓人畏懼,但在魂經石碑面前……它根本就不夠看!
將呼延青山拍暈,這還是徐洛手下留情,不然的話,就這一下,直接就可以把呼延青山的腦袋拍成渣!
所有人全都一臉驚恐的看着徐洛,直到這時,他們才突然發現,這位藥園的大師兄,遠比他們之前想象中……還要強大很多!
大聖境的呼延青山,底蘊家族的公子,連金剛葫蘆都搬出來了,結果卻被人一板磚拍飛了金剛葫蘆,又一下砸破了腦袋。
這聽上去完全不可思議的事情,就這樣眼睜睜發生在所有人的面前!
之前很多人一直不屑於把洛天跟天煌大師兄金銘相提並論,但現在,持這種觀點的人,全都沉默了。
徐洛收起魂經石碑,表情平靜,走向被他拍飛的金剛葫蘆,一些呼延青山的隨從想要阻止,但都失去了那種勇氣,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徐洛將呼延家的鎮族之寶從地上撿起。
徐洛上下打量着手中這個巴掌大小的金剛葫蘆,入手極重,真的如同黃金一般。
但徐洛卻很清楚,這東西比黃金貴重不知多少倍,二者根本沒有可比性。
“這葫蘆不錯,可以裝酒。”徐洛說道。
周圍人差點都暈過去,不少人都同情的看着倒在地上暈過去的呼延青山,心說幸虧呼延公子暈過去了,這要是清醒着,恐怕也要氣暈了。
“想要這葫蘆,讓你們呼延家的長輩,自己過來找我!”徐洛揚了揚手中的金剛葫蘆,衝着呼延青山的隨從說道。
然後隨手將金剛葫蘆收起來,迴轉身,衝着趙洪章一抱拳:“多謝趙掌櫃今天仗義執言,洛天銘記於心。不過這件事,算是洛天跟呼延青山之間的私事,趙掌櫃就不要再多費心了。”
趙洪章心中感動,他自然明白徐洛說這番話,是爲他開脫,當下灑脫的一笑,說道:“這古道軒的掌櫃,我老趙也做夠了,身爲天煌弟子,總要出去做一番事業的,大人不必爲我擔憂!”
徐洛點點頭,心裡也明白,趙洪章敢這麼說,就一定是有所依仗,相信呼延青山背後的呼延家,也不太可能遷怒到趙洪章身上去。
看了一眼謝雨柔,徐洛笑着道:“我們走吧!”
“嗯。”謝雨柔低眉順眼,就像一個聽話的小媳婦,並非被徐洛的強大所震撼,而是覺得自己非常對不起對方,心中自責。
謝雨柔放出戰船,兩人登上戰船,如同一對神仙眷侶,看得很多圍觀的人,都在心中稱讚:“人家纔是真的般配!”
再看看倒在地上如死狗一樣呼延青山,很多人都大搖其頭,轉身離去。
直到這時,呼延青山身邊的一衆隨從,纔敢衝上去,想要救治他們的呼延公子。
事實上,呼延青山早就醒了,只是一直在那裝暈。
沒辦法,今天這個臉丟的……實在太大了,若是地上有條縫,他恐怕會直接鑽進去。
發生在城中的這件事,迅速傳開,其中徐洛的那番話,更是讓所有人動容。
“男人的尊嚴是什麼?是自強不息!是堅韌不拔!是百折不撓!是奮發向上!”
“好一個男人的尊嚴!”一個七旬老者,滿頭華髮,整齊的向後梳着,兩道長眉雪白,一雙眼十分有神,一點都不渾濁,坐在那裡,不怒自威。
“說的真好!青山,你說呢?”老者看着跪在堂下,頭上還纏着包紮傷口的白布的呼延青山,淡淡說道。
“是,他說的……對!”呼延青山眸子裡,閃過一抹不甘,但當着這個老者,他可不敢放肆。
“呵呵,心不甘情不願的,連金剛葫蘆都被人搶去,你是不是覺得很丟臉啊?”老者臉上露出笑容,看不出一點生氣的樣子。
“家主,金剛葫蘆被搶,是我的錯,我會用自己的實力……去搶回來!孩兒就算死……也不會給呼延家蒙羞!”呼延青山一臉恨意,想到那個英姿勃發的青年,他就有種萬蟲噬心的感覺。
“被人家搶去的女人呢?你也能搶回來?”老者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看着他問道。
“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孩兒不要了!”呼延青山咬牙道:“但他們謝家和那個洛天……孩兒絕不會放過!”
啪!
一聲脆響,呼延青山白皙的臉上,多出一道鮮紅的巴掌印。
房間裡雖然沒有第三個人,但呼延青山還是覺得有一種羞愧難當的感覺,相比之下,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倒沒那麼痛苦了。
“糊塗!”
老者坐在那裡根本沒動,虛空狠狠的抽了呼延青山一巴掌,看着他說道:“我剛剛讚賞那洛天,你當我是在說反話嗎?”
“人家說的有錯嗎?男人的尊嚴就該如此!不是爭風吃醋!這話有錯?”
“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謝家那小女孩水性楊花?你當我們這些給你選擇聯姻對象的人都是瞎子聾子……會給你選擇那種女人做妻子?”
“你有什麼能力不放過謝家?”
“憑你被人家一板磚拍暈的‘強大’實力?”
“不讓家族蒙羞……當你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纔是對家族最大的恥辱!”
“一個強大的家族,之所以強大,正是因爲這個家族的每一個子弟,都有自己的自尊有自己尊嚴有自己追求!”
“他們團結在一起,纔會讓這個家族變得無比強大!”
“纔會讓人敬畏,讓人戰慄!”
“而你……連一個洛天都打不過,被人家砸得皮開肉綻頭破血流,如果不是看在你姓呼延的面子上早被人家一下子砸碎腦袋你憑什麼說不放過人家不放過謝家?”
“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
老者一句句話,如同一支支箭,刺在呼延青山心頭,讓他幾乎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甚至完全忘記了臉上依然火辣辣的疼。
“你所謂的不放過謝家,不過是想,反正作爲底蘊家族,謝家的綜合實力不如我呼延家,若是我呼延家傾巢而出,滅掉謝家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情,對也不對?”
“你所謂的不放過洛天,是不是找一羣強大的援助,然後憑藉這些援助,共同去圍殺洛天,將洛天廢掉?對也不對?”
呼延青山嘴角抽搐着,吶吶難言。
老者斜睨着呼延青山,說道:“這就是我爲什麼說你糊塗,還要抽你一巴掌的原因!”
“你以爲……你的顏面,能代表家族的顏面?你丟臉了,家族就要出頭去給你找回來?”
“你那是做夢!呼延家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這種事情……是那些自以爲是不知死活的家族……是那些寵溺孩子到了極致的長輩,纔會頭腦一熱做出來的事情!”
“慣子如殺子!”
“你呼延青山,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孩子!”
“金剛葫蘆被人拿去,聽好了,是拿去,不是搶去,人家根本沒想搶你的東西!被拿去了,直接放話,要長輩去取,你知道什麼是丟臉嗎?這纔是真正的丟臉!”
“這說明在人家心目中眼中……你呼延青山,根本就狗屁不是!”
“謝家的女娃有眼光啊!一眼就相中這樣一個優秀的男子,若老頭子我是個女娃,年齡又相當,老頭子我也同樣喜歡洛天那種而不是你這樣的!”
“你除了背後的家族,還有什麼?”
“你除了呼延這個姓之外,還剩什麼?”
一番話,說得呼延青山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也幸虧這房間裡沒有第三個人,不然的話,怕是連自殺的心都有了。
他堂堂底蘊家族的公子,從小到大,走到哪,不是被人尊着供着小心侍候着,生怕哪裡做得不好,觸怒了他。
呼延這個姓,一直被他引以爲傲,因爲這個姓,讓他走到哪裡,都會得到敬畏的目光!
何曾有過今天這種,被人扒得一絲尊嚴都不剩,讓他恨不能找把刀斬了自己的腦袋。
尤其是這個把他所有尊嚴外殼全部敲碎然後扒掉的人,是呼延家的家主!
是他的親太爺爺!
“當初他們給你金剛葫蘆護身,我是不同意的,只是那時候你媽媽,你的外公家,一致認爲:若是不給你金剛葫蘆護身,就說明呼延家不重視你,不拿你當繼承人看待!”
“繼承人……嘿嘿,現在想來,真如笑話一般,你這樣的性情,又拿什麼……來撐得起呼延家的未來?”
“告訴我,呼延青山,你這個樣子,拿什麼撐得起呼延家的未來?”老者說到最後,啪的一掌,拍在身邊的桌子上。
桌案上的杯杯盤盤一陣亂跳,發出一連串脆響。
呼延青山跪在那裡的身子微微一顫,隨後緩緩擡起頭來,看着老者,目光有些呆滯的喃喃道:“孩兒愚鈍,求家主……賜教!”
“嘿嘿,求賜教?你心裡面……指不定怎麼罵我這老不死的呢,不過沒關係,你若真想改過,那我就給你出一個主意,聽與不聽,全在你自己!”
“我呼延家,作爲底蘊家族這麼多年,勢力強大卻不招人嫉恨,正是因爲我們足夠低調!”
“我們不會去平白無故招惹誰,但也不會畏懼誰的欺凌,謝家……雖然實力差了一些,但同樣也是如此!”
“呼延家的子弟,所有一切,都要依靠自己,自己闖的禍事,自己去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