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這是世人對於蜀地的莫大感嘆,蜀地的山川險峻,幾乎很少有人能夠徒步登臨。所以後來就有了這句蜀道難。
其實蜀山並非只是一山一峰,而是對這片茫茫山川的總稱。蜀山八百峰,一步高一重。這是世人對於蜀山的最大讚嘆,也間接地證明了這裡的奇幻。然而現在,白雲一行人卻已經立足在了某座高山孤峰之巔。
劍門蜀道,過了這裡就真正進入了蜀地。不知道前方的路途,又是怎樣的坎坷。
"我們要去哪兒?"雪女回頭看了眼來路有些好奇道。他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似乎白雲很熟悉這裡的一切。難道白雲不是七國人,而是蜀人嗎。
不只是雪女,弄玉和墨麟兒也非常好奇。
"我們去道家,見逍遙子。希望這個老朋友知道蜀山禁地在什麼地方吧……"
白雲望着眼前的茫茫山川無奈道。
道家宗門所在的地方他並不熟悉,似乎這個組織有很強的隱秘性,所以他們的山門所在也無從得知。不過白雲有辦法找到逍遙子,因爲他和逍遙子約定過,冬至這天在峨眉絕頂相會。
而現在,還有一天時間就到。希望他們不會錯過太久吧,從這裡去峨眉最快也得大半天。
看了眼腳下的關隘,白雲伸手招出龍牙劍向着前方飛了過去。而同一時間,三隻猛禽也帶着五人向着白雲的路線追蹤而去。以他們的速度,或許半天就能夠到達。
希望這次見到逍遙子後,能夠得到他們想要的答案。要不然他就得一座山一座山地找。
"呷!!什麼人,敢飛過我宗門上空!給我留下來!"白雲幾人剛剛從高空的雲霧之上飛過時,腳下突然傳來了聲爆喝。與此同時,白雲還聽到了聲怪獸的嘶吼。
片刻之後,一個身穿道袍的青年揹着寶劍出現在了衆人面前。隨即就對着白雲一劍飛射而來。
鐺!巨大的撞擊聲讓衆人一驚,隨即他們就看到了白雲一隻手就捏住了那個青年放出了飛劍。
"閣下出手未免太過狠辣了,我等只是路過而已。"白雲握着手中的劍冷冷道。
這個青年人真是不知好歹,居然連人都沒有看清楚就動用這麼強的招式。一個道境的小子,居然火氣這麼大。難道這種人也能修道嗎。
"哼!我劍宗宗門之上禁止飛行。你是哪家的修士,居然如此放肆!"青年冷漠地望着白雲,他的腳下正飛翔着一隻巨大的仙鶴。
仙鶴飛舞,原本是非常飄逸的場景。但白雲卻沒有在那個青年身上看到任何的飄逸,反而卻是看到了濃郁得可以讓人皺眉的暴虐之氣。
這個修士,已經修入魔道。
這是白雲心中唯一的想法,隨後他就一手捏碎了手中的寶劍。天境高手的力量,摧枯拉朽。
噗!!!伴隨着寶劍的爆碎,遠處那個青年突然噴出了大口黑血。隨後他就瞪大了眼睛看着白雲,眉宇之間充滿了不可置信。
"你!你竟然毀滅了我的本命飛劍!你找死!我要殺了你!啊!……"道袍青年臉色蒼白,隨即飛身對着白雲衝殺了過來。似乎他一點兒也沒有意識到,他的力量在白雲面前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這個青年攻擊詭異,但卻修爲低下。只是短短的一招,白雲就伸手穿過了他層層攻擊抓住了他的喉間。然後白雲就那麼看了他一眼,隨即一手就把他丟了下去。而原本打算逃跑的仙鶴,卻被三隻猛禽給圍在了中間。
"想跑?你還是給我妹妹當個坐騎吧。神控!"白雲伸手發動真氣攝回仙鶴,隨後淡淡將仙鶴抓住給利用神控之術將其控制了起來。
呷呷!仙鶴對着白雲驚恐地叫了幾聲後,隨即就在白雲的命令下向着南方飛去。
半路收了個坐騎,白雲沒有覺得意外。
看了眼遠去的仙鶴之後,白雲就繼續帶着幾人向着前方飛行。他沒有在意剛剛遇到的修士,這只不過是一個小門派的修士,再囂張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他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快點和逍遙子會合,然後尋找蜀山禁地。如果誰敢阻攔他的話,他不介意殺死他們。
路上的插曲只是讓白雲有些疑惑,似乎越接近蜀地這些隱匿的修士就越多。難道是因爲蜀山之中靈氣充足的原因嗎?亦或者是修士們覺得這裡是遠離俗世紛爭最好的寶地?大概如此吧。
白雲看着遠遠在望的峨眉金頂,頓時有些懷念。曾經他也來過這裡,只不過是在兩千多年以後。現在的峨眉山,居然比兩千年後更加靈秀險峻。
看起來歲月真的是把刻刀,無論是人心還是山川水澤都免不了在它面前變化模樣。
其實人生,何嘗不是如此。
"道友好功夫……"
白雲剛剛來到金頂之外,就看到了端坐在山崖邊的涼亭之中的逍遙子。讓他有些奇怪的是,逍遙子是背對着他的,但卻好像看到了他一樣讚歎着。
"逍遙前輩更是好功夫。看起來在下以前倒是有些眼拙,沒想到前輩居然如此深藏不露……"白雲來到亭中之後,頓時有些意外。
如果不是他認識逍遙子,肯定會認爲是有人在冒充這個老人。現在的逍遙子居然已經是天境高手,這讓他這個一直以絕頂自詡的人非常意外。
原來所有人都被這個老傢伙騙了,也許他以前隱藏得很好,也許有別的什麼原因讓衆人看錯了他,沒想到逍遙子帶給他的意外會這麼大。
"道無止境,以前的貧道也是現在的貧道。之所以天差地別,不過是歷練而已。道門雖靜,但卻無法合和兩儀。所以老道自封修爲,下山而去……"聽了逍遙子的解釋,白雲這才知道他的強大。
原來逍遙子在很早以前就進入了地境巔峰,只可惜一直沒有能夠找到自己的道,所以無法突破。後來經過冥思苦想之後,他想到了個特別的方式。那就是封印自身你修爲,以普通身份下山歷練。
而在這段歷練的時間裡,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和危險他都不能解封自己。所以這些年的逍遙子,看起來才這麼弱。而且最讓他感到無奈的是,雪霽居然還被奪走。這種無奈的宿命,讓他都有些感嘆。
不過這都是值得的,他在回到山門之後就順利頓悟突破了原本的修爲。而現在,他已經沒有什麼值得隱藏的。至於和白雲的約定,也是他早已打算好的計劃。
白雲是個奇異的人,是這個世界上他唯一看不透的人。尤其是當現在他看到白雲的修爲之後,就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原本他還打算等到突破後就收白雲爲徒,傳他道門功法。可現在看起來,這個原本就非常神奇的小子已經和他站立到了同樣的高度。
世事如棋,亦是如此難以琢磨。
"前輩真是無爲,如果換作是我,我肯定無法做出這種自封修爲當凡俗人的事……"
白雲這句話說得很實在,他知道自己無法做到這種事。因爲他不是逍遙子,不是道門修士。
或許只有逍遙子這種人,才能做出這種事吧。其實紅塵之中也不是沒有道,只是人們無從追尋而已。
逍遙子的境界已經接近道家真虛無爲之境,所以他才能夠做出常人難以想象的事。哪怕在這期間丟失他雪霽和他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對於雪霽的事,白雲非常惋惜。尤其是雪霽劍損失在他手中,就更加讓他無顏再見逍遙子。如果不是當初無名奪取了逍遙子的雪霽,也不會發生後來的事。
"雪霽劍的消亡是它的宿命,也是我道門的氣運。其實我和天宗掌門都很明白,一把劍是代表不了道門的。所以雪霽既然已經成爲過去,就讓它永遠存在天地之間吧。這次我約你來,不是爲了雪霽。而是有一個重要的秘密需要告訴你,而且以你現在的修爲,也該知曉……"逍遙子伸手示意白雲坐在他對面,隨後給了白雲一張羊皮卷。
這張羊皮古卷非常古老,似乎是很久遠傳下來的東西。古卷之上沒有什麼文字,只是張地圖。
這張地圖很奇怪,似乎就是蜀地的名山大川。但讓白雲覺得疑惑的是,在這些山川之中有一座非常普通的高山居然被標註了絕地的圖案。
這裡,看起來就是逍遙子所說的最大秘密。
"蜀山禁地?"白雲驟然一愣,隨即擡頭看着逍遙子非常疑惑道。
"是的,蜀山禁地。"逍遙子微微點點頭,隨即語氣低沉地說道∶"世人皆知我道門不出蜀地,卻不知這不出並非是不願,而是不能。道門傳承千古,具體來歷已經是上古的秘密。然而遠在在周天子以前的上古洪荒時代,道門卻是最繁榮昌盛的組織。
只可惜後來妖魔肆虐,以至於人間生靈塗炭。後來女媧造人補天傳下人族,我道門才真正融入到了人族的血統之中。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恩怨,而且人族是邪魔鬼魅最喜歡的血食。所以在那段時間裡,是人族最黑暗的時代。後來爲了除魔衛道,我道門先祖就在這蜀地傳下道統,後來歷經千萬年就成了現在的模樣……"
逍遙子的話說得很平淡,但白雲卻深深知道那個時代是怎樣的黑暗時代。
盤古開天,女媧造人,甚至是後來的逐鹿封神。那段歲月纔是真正屬於強者的歲月,只不過白雲不知道,爲何現在周天仙神妖魔鬼怪都絕跡人間?或許這裡面的秘密,纔是真正的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