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還真沒想到這都要走了也有人揪着自己不放,如果不是那人不認識還真的懷疑是那歐陽明搞的鬼。
那書生也的確是心急了些迫切想要表現自己,不過沒有找到機會,可是李炎這頗爲怪異的舉動卻讓他有了借題發揮的機會,雖說這走與不走都是別人的自由,但是放在這時候確實容易讓人誤解。
不過顯然李炎的反問讓他頓時語塞了,這要是弄不好就落下一個心胸狹窄的名頭,這次聚會的目的也就落空了。
“在下自然與你無仇,只是這艾老好不容易舉辦一次文而你見到潘小姐剛來就立刻離去,這不是對艾老的極不尊重,那是什麼,虧你也是一個讀書人。”那書生說道。
李炎目光微動:“這位兄臺我可不是讀書人,我只是閒着無聊來此地逛逛的,並不知道今天要舉辦什麼文會,只是我雖然不是讀書人,但是卻也知道做人要有容人之量,你這廝管的卻是寬了,連我是走是留都得說上一兩句,什麼時候這讀書人裡面出了一條瘋狗,見人就吠。”
那讀書人氣的說道:“這位兄臺好生無禮,竟然用如此的污言穢語來羞辱我,在下在下要與你決鬥。”
李炎打量了一下那瘦弱的身子板,以及只有煉神境的修爲,頓時咧嘴一笑捏了捏拳頭挪星境修士的氣勢散發出去:“好啊,真好我也想抽你幾個耳光,好讓你知道雖然你是個讀書人,但是也不能無緣無故得罪人,這若是碰上氣度好點的倒不會與你計較,倘若碰到我這種睚眥必報的小人可就不好收場了。”
其他人這時候紛紛詫異的看着李炎,沒想到他竟然自己承認自己是小人,這不是自我貶低麼?
“有意思的小子。”坐在樓上雅間中看着這一切的禮部尚書潘艾那一直微怒的臉色略有緩和,倒也起了些興趣開始留意起來。
那書生感受到李炎強大的氣息臉色微微一變,沒想到這個披頭散髮的人還是一個武夫,而且看上去修爲還很好,至少也是挪星境修士,這要是動起手來那可就不好辦了。
心思急轉,他急忙說道:“在下乃讀書人,按照規矩理應文鬥,而非武鬥,不知道閣下肯不肯接下。”
這書生打定主意要壓一壓李炎了,他相信這人談吐低俗絕對不是飽讀詩書的學子,定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莽漢,這樣的話文鬥就有七八成的機會可以贏了。
李炎皺了皺眉頭,這廝倒也不笨,還知道文鬥,不過這下他可就有些難辦了,他連毛筆都不會握,豈能對的過這些常年讀書寫字的書生。
“怎麼,莫不是不敢。”書生見到李炎沒有答應,信心立刻上來了。
旁邊的潘小姐這時候做和事老,輕聲道:“這位公子剛纔說了他並不是讀書人了,以小女子看此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當做沒有發生過吧。”
“潘小姐,這廝談吐低俗,侮了這裡所有的讀書人,此乃原則上的事情絕對不能有半點和解。”那書生說道。
李炎看了這傢伙一眼,還真是心胸夠狹小的,果然是和之前那個小廝一眼是個小人,稍微退一步就蹬鼻子上眼了,他沉吟一下,說道:“文斗的話如何比試。”
“文鬥不外乎書法,作詩,填詞,對對,但是若論最有分量的,便是作詩了,你我各作詩一首,讓潘小姐以及諸位評論一番,看看誰好,誰壞,倘若你輸了,我便要你當着所有人的面給潘小姐,以及在座的同僚賠禮道歉。”那書生說道。
作詩啊?
李炎想了想,這還有些弟子,於是道:“這我倒是可以同意,對了,還未請教兄臺姓名。”
“趙懷心,問在下名字做什麼?難道是想輸了之後事後報復,我告訴你我可不怕。”那書生說道。
趙懷心,還真是懷恨在心,當真是名如其人。
李炎笑了笑說道:“那你輸了該如何?”
趙懷心一愣,他還沒有考慮過自己會輸的事情,在他看來自己苦修多年難道還拿不下一個只懂蠻力的蠻橫麼,他想了想當即說道:“我若輸了便答應你任何一個要求,如何?”
“任何一個要求?哪怕是要求你脫光衣服倒立圍着京城跑一圈你也依得?”李炎眼睛一亮。
“哈哈哈。”這一下不少人都轟然大笑。
裴紹之更是捂着肚子猛捶前面的案几:“沒想到這李兄還是風趣之人,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旁邊的潘小姐也是渾身顫動,忍着不笑,不過這越忍越難受,最後還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過很快就拿衣袖擋住了。
趙懷心沒想到這李炎竟然會提出如此無禮的要求,一點風度都沒有,尋常時候讀書人之間的比試就算是輸了,無非就是賠禮道歉什麼的,這既能顯得贏家心胸開闊,也能展現讀書人的文雅,哪像這李炎張口就要人命。
如果真脫光衣服繞着京城跑一圈的話這日後可就沒臉見人了,估計躲在家裡也能聽到被人的嘲笑聲。
這對於要面子的讀書人而言卻是致命的。
“士可殺,不可辱”趙懷心憋的一臉通紅,說出這麼句話來:“再說了,你也不一定能贏。”
李炎也不在這問題上糾纏,說道:“那先比試之後再說吧,既然是作詩那有什麼規矩沒有,總的有個題材吧。”
趙懷心想了想,對着潘小姐拱手道:“爲了以示公正還請潘小姐出了題目。”
潘小姐眼珠子看了看四周,思索着有什麼好題材,而其他人也都不做聲,場面頓時有些安靜了,因爲太過安靜的緣故這墨香閣的後院當中傳來了青蛙的叫聲,按理說這入春的季節是聽不到蛙鳴的,只是京城之地四季溫和,雖有季節之分,但是卻無冬夏之別。
“有了,就以青蛙吟詩一首如何?”
蛙?
歐陽明皺了皺眉頭,但凡做詩多是借景抒情,託物言志,而單一某種活物作詩卻也有些偏門了,這得對那活物有一定的瞭解才行,不然的話這做出來的詩便不三不四,文不對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