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殉和雍督雖然言來言往甚爲平靜,但是任誰都看的出來兩人之間火藥味正濃,隨時都有可能打起來。
不過最爲倒黴的要屬李炎了,他夾在這兩個高手之間壓力不可謂不大,一不小心自己就有送命的危險。
“老子也不和你廢話了,這小子現在是我的徒弟了,你要是敢動手那我也豁出去了來個魚死網破,縱然是死在這裡也定叫你討不了半點好處。”池殉手中託着一個青銅酒杯,此刻酒杯中燃燒着一朵奇異的火焰,這奪火焰看似平平無常,卻彷彿有生命一般靈活的跳動着。
雍督目光一凝:“心火?看來你打算和我生死相拼,哼,真是愚蠢,爲了一個弟子居然做出如此蠢事,不過也罷,本座念在太阿門的份上放你一次,日後你最後是低調些的好,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我不會動手把你殺了。”
“走。”
雍督衣袖一揮化作一抹光芒飛掠而去,他身後的弟子也一個個飛離此地。
“嘿,李炎大哥啊,沒想到你已經成爲了一位練氣境的修士,不過越是這樣你就越得注意咯,指不定什麼時候就遭遇到了什麼不測。”蔣富貴陰沉一笑。
李炎玩味的笑道:“你還是多擔心一下自己吧,我看你那師傅性格狠辣,反覆無常說不定就因爲今日之事而遷怒與你,一掌把你拍死。”
蔣富貴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他冷哼一聲:“這是我的事情用不早你管,另外於俊的事我遲早會早你算賬的,你最好還是趁着這段不多的時間好好享受享受吧。”
旁邊的王雁也輕蔑的望着李炎一眼:“就是,李炎,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太阿門到漁村去娶妻生子,安度晚年吧,以你的資質根本不適合去修煉,哪怕現在你已經突破到了練氣境。”
“師弟,師妹,走了。”旁邊一位能御空飛行的修士一把抓着蔣富貴疾馳而走。
李炎見此不由暗道:“修士突破到煉神境後纔會御空飛行,看來這蔣富貴和王雁還沒有到這個地步,估計他們的修爲應該是練氣後期或中期,以我修煉的速度要想一年之內到達練氣後期根本不成問題,以蔣富貴小心謹慎的性格怕是會在這之前就想辦法對我動手,看來以後我得加緊修煉防備這小貴子才行,若是尋到機會能廢經歷把他們給廢了。”
雖然在未入太阿門之前李炎與他們幾個有不錯的交情,可是時過境遷,他們早已經不是當初自己認識的小貴子,小雁子了,而是兩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忘恩負義的小人,對這種人下手李炎絕不會手下留情。
“小子你沒事吧,那麼多的火焰涌入體內有沒有感覺到什麼奇特的地方?”池殉拍了拍他的肩膀,將失神中的李炎喚醒。
李炎感覺一下,道;“並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只是感覺自己的內氣似乎壯大了不少。”
“哦?有這種事,你運起全身力氣老子一掌試試。”池殉說道。
李炎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運起全省內氣匯聚手掌對着池殉的胸口一拍。
池殉並沒有用任何力量抵擋,硬生生的用肉體接下了這一掌。
雖然李炎的修爲只有練氣境,可是這全力一掌所產生的威力卻也不小,碎石斷木那是不在話下,可是這池殉卻只是身子微微震了震,便沒了絲毫動靜。
李炎微微驚訝,之前他還擔心自己這一掌傷了池殉,現在看來這個擔心倒是完全多餘的了。
池殉感受着那一掌的力道,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這一掌所產生的勁道雖然不能和練氣境中期的修士相比,可是一般的練氣初期的修士絕非你的對手,若是加上你手中的那般玄器和太阿劍法或許遇上練氣中期的修士也能有一斗之力,只是,這不是主要的,剛纔老子受你一掌之力,在你的內勁中感受到了兩股特殊的力量,一股是剛猛鋒利,一股霸道炙熱,想來第一股內勁是你常年修煉太阿劍法所融入的劍氣,至於第二道那霸道炙熱的內勁很有可能就是剛纔吸收銅爐中的火焰後所形成的。”
“嘖嘖,真是不可思議,老子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夠在如此高的烈火中生存下來並且能夠講烈火吸收轉爲內勁,不過特殊之人必有特殊之處,你這種體質,不應該是異象,簡直就是天生爲煉器而生的,以後你就跟着老子好好的煉器,成爲一位煉器師,等你哪天能夠煉製銘器之後你就會發現煉器師在這無邊無際的修行大地上會有着多麼高的低位,瞎子,波松陽,你們兩個兔崽子給老子聽着,以後他就是你們的小師弟了,平時可別偷懶,多教導教導他......”
話還未說我,忽的只聽即墨月一聲嬌喊;“前輩小心。”
“嗯?”
池殉感受到了什麼眼睛猛地大睜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只見一隻手掌憑空出現帶着一股恐怖的氣息落到了池殉的身上。
“轟隆隆......”
只聽見一聲巨響,李炎只覺自己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開了,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卻見到山頂的中央出現了一個巨坑,那涌起的灰土翻騰,看不清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雍督。”一聲咆哮從巨坑中傳來,帶着燃燒四海之水的怒火。
不知何時原本應該離去的雍督正一臉冷漠的站在天空上:“沒想到你還沒死,看來之前的那一擊並不裝出來了,你的修爲的的確確有了不小的進步,不過很可惜,剛纔一掌居然沒有將你們兩個擊殺,看來是那位女子提醒了你,本座倒是奇怪,區區一位煉神境的修士如何能夠發現我的身影。”
雍督目光撇過即墨月,一絲殺意一閃而過。
“雍督你這是逼老子宰了你。”泥人尚有三分怒火更別說爲人師尊,掌管一殿的池殉了。
下一刻衆人只覺身子忽的一沉,一股莫大的威壓從天涌來鋪天蓋地的匯聚於這座山峰上,波松陽幾人紛紛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就要被撕裂了一樣,難以承受。
“小師弟,師傅他發怒了,這裡不能再呆了,隨我來。”波松陽對着李炎一抓,帶着他就疾奔遠處,最後在十幾裡外的一座孤峰上落下。
李炎看着那座山峰,只見那獨立蒼穹的險峰似乎被一股異常恐怖的力量擊中了一般整座山體在迅速的解體,那巨大的震動傳遍了幾乎整個太阿門,瞬息之內無數的高手,強者紛紛出現在天空中,他們目光盯着這一切。
“發生了什麼事了?怎麼好端端的一座山峰就給摧毀了,我記得這裡應該是池殉那傢伙的山頭吧,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容忍有人將其摧毀。”
“不用說,又是他們兩人打起來了,這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記得前些年他們就從百萬羣山一直打到王朝的疆土之內,差點就被守疆土的兵將給擒殺了,還是掌門親自出面賠禮道歉纔將此時化解了,這次鬧的還不算兇,一座山峰而已,大不了再搬過一座來就是了。”
“太阿門內破壞山門,擾亂安寧,按律當禁一年,不過我稻香看看他們兩個到底是誰贏了,輸的哪個人可是要受到懲罰的哦。”刑罰堂的邢風悠悠的說道。
池殉目光冷峻屹立高空,衣服破碎,鮮血直流,狼狽之極,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是他的手中居然抓着一條臂膀,一條血淋淋的臂膀,臂膀上流出的鮮血還冒着煙,餘熱未退。
“看樣子這次是雍督那傢伙輸了,嘖嘖,一條臂膀都被扯下來了這可真是慘啊。”邢風語氣還是那麼平靜。
雍督臉色陰沉的可怕,他到底還是低估了這池殉的實力,一時大意失了手被扯下了一條臂膀,不過他知道池殉那傢伙也不好受,至少在一年之內得躺在病榻上了。
話雖如此,可是這次爭鬥卻是自己輸了。
“雍督,你破壞山門,擾亂安寧,本人要禁你一年,你可有話要說。”邢風走上前來。
雍督撇了此人一眼,若是在平時自己根本無須搭理刑罰堂的人,可是現在不同了,自己不僅重傷而且還消耗甚多,根本沒精力再對付這傢伙。
“一年而已,本座無話可說、認罰就是”雍督平靜的說道。
邢風點了點頭:“很好,果然不愧是一殿之主,能屈能伸。”言罷,他伸手一拍雍督立刻飛進了一座山體之中,接着他對着山體一抓,這座不大的山體被硬生生的挪了出來。
“好了,諸位告辭了,有空常去我刑罰堂做一做。”邢風帶着山峰飛離了此地。
趕來的衆高手都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誰會無事去刑罰堂,不知道的還以爲自己是去領罰呢。
“師傅你沒事吧。”波松陽一臉急切的飛了過去,他之前並非不幫忙,可是那種層次的戰鬥絕對自己可以插手的。
池殉乾咳兩聲,吐出一口血水;“死不了,他孃的,雍督這條賤狗越來越陰險了,沒想到他居然會殺一個回馬槍,若非老子的實力已經和他相差無幾了這次很有可能就要栽在這裡,不過這次虧大了,雖然我廢了他一條胳膊,可是自己也了不小的傷,以後的幾個月裡實力最多隻能發揮三四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