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
牛猛的話剛落下,大房子裡一道聲音輕輕飄出。聽上去聲音很輕,但卻是每一個人都能清晰的聽到。
王守與羅鍋對望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詫色。
羅鍋倒還算平靜,王守則是暗驚屋子裡的人修爲不低。
兩人同時又朝林千里看來。見林千里一付雲淡風輕的樣子,心裡再度暗放。
牛猛輕輕的將門推開,然後側了下身子站在一旁。
王守對着他笑着點了點頭,與羅鍋當先一步走了進去。林千里跟後進去。
只是當林千里經過牛猛的面前時,牛猛暗中多看了幾眼林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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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千里雖有察覺,但卻是裝作未睹。
等他們一進入,牛猛便順手將門關上,遲疑了一下後轉身離開。
門關上,並不影響裡面的視線中,大廳光線明亮。
大家進去後,發現大廳當中竟然是除了正中有一名身穿白袍看上去足有七八十歲高齡的老者盤腿而坐在蒲團上,還有幾個空着的蒲團外,屋子裡空蕩蕩的竟然連一張椅凳都沒有,似乎並不像是有人常住在這裡一般。
“請坐!”
衆人進來,白袍老人眼睛方是一睜,一股精光一閃而沒,掃了一眼所有的人後手輕輕一揮,那幾個蒲團便分別落在了大家的腳底下,表現了一手不凡的凌空攝物的手法。
這對於林千里、羅鍋和王守來說並不難。就連王業也是可以勉強辦到。但對於趙家兄妹來說卻是大感佩服,暗忖自已不知何時方是能達到這等高手的級別。
王守略爲遲疑了一下對着老者拱手一禮,他第一個坐了下來。
羅鍋隨後與他並肩而坐。王業和林千里以及趙家兄妹則是並排坐在兩人的身後。
大家坐下來後,林千里眼光迅速的瞥了一眼大廳左側的一個小側門,低下頭來,嘴角一抹淡然的笑意不經意的一閃而沒。
那裡,竟然纔是兩道氣息當中最強的一道。
林千里想到後面的人有可能是宣陽劍派當中身份比眼前這掌門人還高的人,類似於天流劍派當中太上長老這樣人物的存在。
“前輩是宣陽劍派的掌門人?”坐下後,王守再度的打量了幾眼對面的白袍老人,然後問道。
老人微微一笑,說道:“老夫便是牛宣陽。你是王守王大俠吧?”
“晚輩正是王守,但大俠之稱卻不敢稱。”
王守謙讓了一句後略作遲疑便開門見山的問道:“不知道宣陽掌門讓我們到來是爲了何事?”
“這兩個娃就是趙月關的一對兒女吧?”牛宣陽避而不答反問。
“是的。”
王守怔了一下,然後回過頭來說道:“無忌,蘭馨!”
趙無忌和趙蘭馨聞聲站了起來,就站在原地對着牛宣陽微微躬了躬身子,口中齊聲而道:“見過前輩!”,在這一對兄妹與牛宣陽見禮時,王守暗中觀察牛宣陽的神色,但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
牛宣陽帶微笑的看着這一對兄妹,好一會手擺了擺示意兩人坐下,眼中有一絲憐色現起,微微一嘆:“月關生了一對好兒女啊!”
王守聞言心裡一動:“前輩認識我義弟?”
“嗯。”
牛宣陽臉色一黯,說道:“其實你們有所不知,我與月關其實是忘年之交,有着多年的友誼了。你是他的義兄,其實論起來,你也不必叫我前輩,叫我一聲牛兄並不爲過。”
說到這裡,牛宣陽頓了一下,接着說道:“前陣聽聞月關老弟的死訊傳來時,我真的不敢相信,以月關老弟的實力,怎麼會突然暴斃?”
大家靜靜的聽他說,沒有一人接口。
牛宣陽看了看大家,最後眼光落到王守的身上,突然問道:“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在這裡與你們見面嗎?”
王守搖了搖頭。
牛宣陽臉上現起傷感,說道:“因爲這家宅院是在四年前送給月關老弟的。只可惜啊!他僅是在這裡住過一天。”
王守等人很是意外。這裡竟然是趙月關的宅院?
這點,不但王家兄弟感到意外,就是身爲趙月關兒女的趙無忌和趙蘭馨也是一臉的愕然,明顯是他們也不知道有這回事。
“算了,現在說這些沒什麼用處。”
牛宣陽稍爲一頓:“今天我在這裡與你們見面,是想了解下你們對月關老弟之死,有什麼看法?你們有沒有聽到或是查到什麼?“
“實不相瞞,我們至今也是一無所知。但卻知道義弟之死很蹊蹺,所以我們才星月趕路急着趕回趙家莊看看,希望能查出一點蛛絲馬跡來。”
王守搖頭說道。心裡卻在判斷與猜測牛宣陽剛纔說的話的真假。
“我早想到會是如此。”牛宣陽聽着王守的話,一點也沒有意外,說道:“這也是我在這裡與你們見面的原因。”
“哦?”王守頭微微一揚。
牛宣陽沉默了一下,隨後看着王守,說道:“想必你也知道,我宣陽劍派現在已經是歸附於北延劍派吧?”
王守點了點頭。這事天下人都知道,他當然也早就知道。也正是這個原因,之前林千里沒出現時他纔不肯跟牛猛過來。
牛宣陽接着說道:“那你也應該知道,北延劍派、南江劍派和月關之間的事了。”
王守又點了點頭。
牛宣陽眼中突然暴起怒色:“在我看來,月關之死,這兩大劍派絕對是脫不了干係。“
王守馬上與羅鍋爲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很驚訝。
“我雖然心知這一點,但又怎麼樣?我身爲宣陽劍派的的掌門人,本派既已歸附北延劍派便要聽命於人,寄人籬方能有生存之機。這樣一來,我豈能不替派中弟子着想?所以我雖知月關之死與北延劍派和南江劍派有關,但只能是暗中悲憤而不敢有所表露。我慚愧啊!”
牛宣陽無視王守等人的驚訝,他的神色越發激動起來,胸口不斷起伏,急喘了好幾口氣後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直到自已的情緒平伏下來後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牛宣陽的目光落到了此時一眼正睜大着雙眼看着他的趙家兄妹,臉上悽然一笑,然後纔對着王守接着說道:“但我不甘心,不甘心月關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我與他是忘年之交豈能當真是坐視不理袖手旁觀?於是今天我在這裡接見你們
是想告訴你們,我想幫助你們。”
王守站了起來,對着牛宣陽深深一躬,說道:“前輩之心,我代月關和無忌兄妹道謝了!”
牛宣陽擺了擺手,示意王守坐下,然後接着說道:“但我剛也說了,我是宣陽劍派的掌門人,現在事情關係到了北延劍派,所以我本人不能夠出面幫且你們的,也不能以我宣陽劍派的名義幫你們,這點我希望你能明白,希望你們能理解。”
王守帶着感激說道:“我明白,也很理解。前輩有這份心已經難得了。”
“有這份心有屁用啊!”
王守的話剛落下,牛宣陽卻突然神情激動的爆了一句粗話,然後沉聲說道:“我知道你們現在處境有點危險,北延劍派和南江劍派有可能會做出剷草除根的行爲。你兄弟兩人和這位朋友的實力雖然不差,但你們人手畢竟不足,要想保護無忌兄妹兩人並不容易,所以今天讓你們到來這裡,便是想介紹一個人給你們認識。”
聽到這裡,林千里心裡一動,隱隱猜到這個人有可能就是側門之後的人了!
果然,牛宣陽的話剛一說完,側門已經打開。出來的竟然是一名看上去僅是三十多不足四十歲,氣宇昂軒手持紙扇身穿一套青色長衫,臉上保持着似笑非笑的玩味的中年儒士。
此人的樣子跟林千里想象中有着很大的出入,心裡暗忖:“難道此人如此年紀,身份並不在牛宣陽之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此人有可能會是宣陽劍派當中的天才人物了!不足四十歲,實力比年紀已高達七八十歲的掌門人還要高,這已經是足可說明一切了。”
但跟着牛宣陽所說的話,林千里知道他誤會了。這中年儒士並不是宣陽劍派的人。
只聽到牛宣陽介紹道:“這是我的一個好友,趙丹軒。”
聽到這名字,林千里和趙家兄妹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因爲三人對這名字陌生的很。但王守、王業兄弟兩人與羅鍋卻是心裡暗震。
青衣儒俠趙丹軒,這不是九大劍派當中實力排名第三的碧泉劍派中的六劍之一麼?
此人極少在江湖走動,但五年前與寒武劍派的六長老陳青一戰,手中一把紙扇與陳青大戰八百招之多,最後陳青僅是以一招險勝於他。
雖然此戰以陳青失敗告終,但卻是讓得他聲名鵲起,成爲九淵大陸有名的高手之一。因爲陳青早在二十年前就成名,在寒武劍派中身爲長老,實力當然不凡,故趙丹軒雖敗猶榮。
只是聽說趙丹軒此人性格孤傲至極,今天不但會在這裡出現,竟然還會幫助王守他們?
這時趙丹軒已經走到了牛宣陽的身邊,對着王守和羅鍋拱手笑道:“王大俠爲人公正,義薄雲天,名滿天下,沒想到今日在這裡竟能得已見面,真是三生有幸啊!”
王守有點受寵若驚的說道:“趙大俠言過了!在下這點薄名豈能與趙大俠可比?今日一見,趙大俠名不虛傳啊!”
趙丹軒笑了笑,目光落到羅鍋的臉上,笑道:“這位一定是羅鍋羅大俠吧?”
羅鍋眼眉一挑:“你認識我?”
趙丹軒笑道:“雖然趙某沒有見過羅大俠,但卻聽說過羅大俠之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