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頭陀前腳剛走,曹傲的嘴角上即刻浮現出一抹如狐狸般的狡詐笑容,目光凌厲的打在了身前的圖紙上,手中大筆一揮猛地打在了圖紙上。
只見圖紙上,【拓跋飛龍】四個字上,兩道宛如利劍一般的筆鋒帶着殺伐之氣鞭甩在了上面。
情人谷,位於帝都三百里附近的威虎山上,情人堂裡面情人谷的重要人物齊聚一堂。
「情人令!各長老即刻馬不停蹄地奔赴神馬城!」殿堂裡首座上的中年文士摺扇一揮,一錘定音道。
鬼殺,鬼門殿,宗門同樣位於帝都三百里附近的威虎山上,無獨有偶鬼殺的議事大廳裡一干實權人物也無一例外的齊聚在了一起。
「鬼王令!各堂主火速趕往神馬城,不得有誤!」議事廳內,一道公鴨般的嗓音從一張冷漠的鐵面下傳了出來。
在帝都與神馬城的官道上,一隊千人的騎兵隊伍緩緩的前行,隊伍中央是一架普普通通的馬車,馬車裡坐着一位白髮老者,微微張開的渾濁的老眼中自有一股久經沙場的鐵血冷漠。
「報!~」
就在隊伍有條不紊的行走之際,天空中一隻渾身雪白的如八哥一般的飛鳥突然從半空落在了馬車的窗架上,奸細的鳥喙發出了一聲鳥語。
飛天隼,小型魔獸,能日行萬里且身上的羽毛有着變色龍的獨門絕技隨着周圍的環境改變身上羽毛的顏色使其隱遁蹤跡。
飛天隼的到來讓騎兵隊伍的陣型收攏了起來,緊緊的圍在了馬車四周,士兵們那如刀鋒般銳利目光警惕的向四周掃視了開來,誰都知道飛天隼不來則已一來必有重大變故。
「念!」馬車裡傳出了一道蒼老的聲音,聲音很是篤定,聽不出情緒的變化。
「獅鷲要吃人,獅鷲要吃人•••」拍打着翅膀不斷重複着一句讓人一頭霧水的鳥語,飛天隼呱唧了幾下便飛上高空消失不見了。
「傳,千騎大人!」馬車旁邊的傳訊兵高聲道。
傳訊聲一落,一個身軀凜凜,相貌堂堂的戎裝青年快步來到了馬車前,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你怎麼看?」馬車裡傳出了老者的聲音,聲音似有幾分徵求的意味。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戎裝青年仍舊保持着特有的軍禮站姿,說話間一雙深邃的眼眸卻是寒星閃射。
「將軍有令!加速前行!」傳訊兵拔高的嗓音再度響起。
騎兵隊伍得令,變換了一個急行軍的陣型,氣壯聲威的再度朝着預定的目的地開撥而去。
神馬城,北城外駐軍大營內。
「叛黨即將入城,要不惜一切代價剷除叛黨!」一個身着銀色鎧甲的中年將官語氣陰冷的道。
「是!千總大人!」
「桀桀,拓跋家的輝煌將由我來創造•••」嘴角彎出一道陰狠的笑容,銀色鎧甲的中年將官臉上猙獰閃現。
三天後,曹府,曹傲的房間內。
「我也看不出這本書有何奇異之處。」翻了幾遍手中的書本,藍姬蛾眉輕蹙,有些無奈的道。
「連神視術也無法讀取,難道這只是一本破書?」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曹傲有些鬱悶的道,話說今天一整天都和藍姬呆在房內研究着遺蹟裡帶出的無字書,可是方法用盡仍是毫無半點收穫。
就在兩人一籌莫展之際,門外一道倩影悄然而至,柔媚之聲緊隨而來。
「曹傲先生,柳豔求見!」
「請進,柳豔姐!」
曹傲話音一處,只見門外倩影輕輕晃動了一下,片刻,一個紅衣妖嬈的美麗女子嫋嫋碎步的“走進”了房內。
「柳豔姐此番前來所爲何事啊。」青稚的小臉上掛着一幅人畜無害的笑容,曹傲的眼光似有深意的打在了柳豔那雙靈動的雙眸上。
「谷主和鬼王已到城中,不知曹傲先生有何吩咐?」柳豔嫣然笑道,秋波流轉間自然而然的流露出萬般撩人風情,讓某人禁不住心神一蕩。
鐵虎帝國的兩大宗門的當家竟是派人請示一個剛滿十六歲的青稚少年,這實在是讓人大跌眼鏡。
「李谷主和鬼王乃是前輩,理應我這小輩前去拜會纔是,不過因家有貴客實有不便,還望柳豔姐替小子在二位前輩面前多多美言幾句纔是。」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藍姬,曹傲臉上露出了愧疚之色,當下謙聲道。
「既然先生不便,那柳豔也不便強求,不知先生可有話轉告於兩位當家呢?」柳豔水靈的眸子一轉,嬌聲道。
曹傲笑了笑道:「龍便是龍,蛟便是蛟,蛟若變龍,則爲偷天換日!」
「告辭了。」柳豔欠身一笑,緩緩的“走出”了房間。
一天後,神馬城傳出了一則震驚全城的消息,老城主拓跋洪返鄉途中遭遇不明身份的殺手伏殺重傷而歸,危在旦夕!
夜色愈濃,城主府內,一間在裝飾上烙上了軍人粗獷風格的房間內,一位白髮老者臥牀不起,枯瘦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血色,蒼白的和死人相差無幾。
「龍兒,爲父多久未與你說過話了?」老者雙目緊閉,有氣無力的道。
「父親,此刻莫要多說,等您老傷愈後孩兒定當陪你秉燭長談。」牀邊一個劍眉星目的中年男子靜靜的跪着,臉上竟是憂色,言語間滿是柔情。
這個長相俊美的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有着神馬郡第一高手之稱的拓跋飛龍,曾創造了二十二歲便進入了氣宗境奇蹟的男人,鐵虎帝國排名前三的神道天才,曾經率軍一萬擊退大威帝國五萬鐵騎保衛了神馬城的英雄人物,現任神馬郡北城方面軍總兵。
「皮肉之傷可痊癒,可心若損傷卻如何救治?」老者語氣蕭索的道,皺紋滿布的眼角隱隱溼潤了些許。
聞言,拓跋飛龍瞳孔不經意地微微一縮,眸底有道凌厲的光芒閃過,低聲道:「父親何出此言?」
「當年爲保少帝周全,爲父不得已大義滅親,親手殺死了身爲獅鷲閣大長老的大哥,最後連大哥的兒子仁兒也不幸爲賊寇所殺,每每想起,便終日惶惶不安。」白髮老者眼角到底還是滑出了一行熱淚,聲音也變得有些悲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