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庫里奧反轉

“人假使做了無賴的事情,便會接着做出加倍的無賴來抵賴。”——莎士比亞

※※※

但是共和國的兒子庫里奧,並不是一個意志多麼堅強的人,或者說他本就沒有和加圖、龐培一起陪葬的打算,目光敏銳的庫里奧,早就發覺了龐培的“騙局”,當然這不是龐培有意編織的,更像是他狂妄尊大的必然結果,那就是全意大利,龐培能直接調動的軍團也就兩個而已:卡普阿的西班牙第一軍團,以及羅馬城外的駐防城市軍團,後者現在還是由幾千名自由奴構成,是元老院集資替他們贖身的,除去混雜在裡面的百多名留守士官外,這個軍團沒有絲毫的戰鬥力可言,即便西班牙第一軍團號稱頭等精銳,但馬上凱撒帶着十個軍團壓過來時,龐培就只有望風遁逃的份。

“就讓小加圖這種冥頑不靈的人物,和龐培一起完蛋好了!”庫里奧如此想着,將小加圖的密信擱置一旁,便匆匆在黑夜當中,穿戴好斗篷,前去普來瑪去面見位對他而言,更重要的人物。

“現在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明白了!”這是在普來瑪裡,庫里奧看到躺在圈椅上小酌的李必達,氣喘吁吁急不可待地所說的第一句話。

對方不置可否地擡手,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表示有興趣聽庫里奧抽絲剝繭。

“這是根拉着巨大船隻的鏈條,環環相扣,沒想到你居然完成了,真是諷刺,羅馬共和國,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國家,龐培、加圖,甚至凱撒,都自以爲航船的方向掌握在自己的手裡,但沒想到拖曳它的鐵鏈,卻在名不見經傳的你的手中!是的,一切都是你精心策劃好的,在對克勞狄之死的案件裡,你有意花重金擡出個海爾西烏斯來,並且誘導西塞羅出來打官司,就是爲了能讓西塞羅得到龐培的鐘意,給他賞賜了個東方富饒的沿海行省,但是你可沒安什麼好心,你着意的不是西塞羅,而是西塞羅的好友,護民官埃提烏斯!”

“繼續說下去。”

“西塞羅是個很重視友情的人,更何況他其實在羅馬的顯貴圈裡沒什麼真正能推心置腹的朋友,埃提烏斯算是唯一的,所以西塞羅前去西里西亞當總督,肯定是要將埃提烏斯帶着的,是的,埃提烏斯現在已經是行省財務官了,他就失去了連任來年護民官的資格。”

頓了一頓,庫里奧臉上居然慢慢有了興奮的表情,“不光是埃提烏斯,還有特里阿里,還有伊格納久斯,前者也是現任護民官,後者本也可以成爲潛在的候選人。但你先前卻和執政官班克斯談妥,以約束克勞狄黨羽不再鬧事爲條件,求班克斯內定他倆的罪行,雖然比較輕微,也就是流放異地,但卻不得在羅馬城內擔任任何公職,包括護民官在內,這樣的話,你又排擠走了兩位對手。”

“繼續。”李必達笑着說到。

“還是回到海爾西烏斯上,你與凱撒繼續花鉅額的資金,叫他參選根本不可能成功的執政官,就是在施放迷霧——龐培與小加圖都被你迷惑了,他們將精力和資金全都投入到執政官打擂上去,和海爾西烏斯纏鬥不休,卻殊不知你早已另外用錢財敷設好了網,將手伸向了特布里斯民會上去,伸向了護民官的選舉裡去——而後,敘利亞行省軍團萌發叛亂的危險,也是你設好的局,你扔下了兩個軍團爲餌,讓布魯圖、喀西約、阿庇斯這些原本可以回來參選的人上了鉤,困在敘利亞統轄軍團無法動彈,而安東尼、保盧斯、安岡第努斯等親凱撒的,卻可以脫身歸來,參加護民官競選。”一口氣說完這些,庫里奧也覺得有點累了,李必達笑吟吟過來,遞給他一杯酒水,庫里奧一飲而盡後,接着說道,“你簡直厲害,居然完全操控了局面,十名護民官,不,九名護民官,現在全是你的人,也是凱撒的人。”

“我現在在面對最後位護民官,正在開出合適的條件,詢問他願意不願意湊夠十名護民官。”李必達端起銀酒壺,不緊不慢地又替庫里奧斟滿了第二杯酒,“迎娶富麗維亞,加入‘安博羅德斯’會,繼承克勞狄的事業,與我、安東尼一起奮鬥,怎麼樣?”

“我已經知道了,在你與凱撒互相往來的文書裡,是這樣稱呼我的,‘可以值得花大價錢在市場上購買的良品’。”庫里奧冷笑着說到。

李必達噗嗤也笑出聲來,“難道這個評價不是很好?不是每個人都能位居良品這個位置的,凱撒開出的價錢,是替你償還所有的債務,整整一千塔倫特,另外富麗維亞的嫁妝也有兩百個塔倫特,只要追隨凱撒的話,即任軍事護民官,推倒羅馬城後,即任總督。”

“我要西西里,還有阿非利加。”庫里奧低聲說道。

“當然沒關係,和我的不衝突,我要的是遠近西班牙,外帶盧西塔尼亞。”李必達回答,“那麼,可以成交了嗎?”說完,他亮出了安博羅德斯會的金制徽章。

“這是無理由的捆綁,我只是願意投向凱撒,對加入你的小集團並沒感興趣。”庫里奧一口拒絕。

舉着金制徽章的李必達聳聳肩膀,倒也毫無介意,重新將東西給收了回去,便重新坐下,大功告成的語氣,“十個護民官全都湊齊了,下面就是你的表演了,庫里奧,演技要精彩些。”

“就像在舞臺上那樣,演員也要到了摘下哭和笑的面具的時候,呈現在真實陽光下,也許只是張讓人感到乏味的臉。”庫里奧緩緩離開,而後他沒有回頭,對背對着他坐着的李必達追問了下,“下一步,你會對付凱撒嗎?”

壁爐的火焰時隱時現,沉默了會兒後,對方只是回答了一句,“人人的笑裡都藏着刀,這就是聰明人能存活下來的原因,你爲什麼不詢問,也許凱撒有一日,會暗中取我的命呢?每個人都在爲了見到明天的太陽而奮戰,不是嗎,吞食着弱者和失敗者的血肉,把自己打造得更加強大,直到成爲個怪物爲止,而後怪物們纔能有資格制定新世界的規則。那麼,剩下的還有什麼可做的呢,大概就是等待着冥冥裡,在哪個角落裡衝出的新怪物吧。”

接下來,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什麼。

待到元老投票表決的那一日,陽光才斜着照到大廣場的時,青銅船首講臺上的馬賽拉斯,帶着勝利者的得意洋洋,握着拳頭,對着所有人發表着倒凱撒的演說,“爲了避免凱撒成爲危險的獨裁者與屠夫,我以執政官的名義呼籲,即刻就進行秘密的投票活動。”

接着他命令身邊的扈從,豎起了青銅板,上面刻着第一個投票議題,“是否該現在就結束凱撒的總督任期?”

大約一個白日刻後,統計的結果就出來了,大部分元老投了贊同票。

接着,馬賽拉斯又開始宣佈第二個投票議題,“是否可以允許在國家危難時刻,再度授予龐培獨攬性質的軍事統帥權?”

這次的投票拖延的時間長了點,相當部分搖擺的元老,原本只是寄希望於依託龐培威望,對抗凱撒而已,並無意將他打造成爲個比凱撒更加危險的潛在敵人,但比布魯斯等,在會場裡私下不斷攛掇,最終結果依舊是大部分贊同。

“那麼,這樣凱撒就完蛋了吧!我們還是取得了最終的勝利。”馬賽拉斯抱着這種心情,將雙手握在青銅船首講臺之上,準備正式宣佈對凱撒行爲的處置時,意外發生了。

角落裡,忽然傳出了一個聲音,“我行使否決權!”

這聲音不大,但馬賽拉斯卻很快辨認出來,這正是站在個露天柱廊下,瘦小不起眼的護民官庫里奧發出的,他的這次否決權的發出,比先前巴薩圖斯的要切中時機得多,而度支官李必達則笑着,站在了庫里奧的身邊。

講臺上的小加圖也看到了這幕,他幾乎是眼前一黑,立即明白了:庫里奧竟然是帶着面具的扮忠奸人!他怒火攻心,推開了馬賽拉斯,手按在講臺上,對着庫里奧大喊道,“現在就算是護民官,也無權就元老院在戒嚴時期發佈的敕令行駛否決權!”

整個會場,大家全都安靜了下來,都被震驚的情緒給壓住了,只剩下小加圖憤怒的喊聲還回蕩着。

“我再重申下,我,護民官庫里奧,對執政官剛纔頒佈的兩個議案,全部行駛否決權——另外,我提出個新的動議,那就是凱撒和龐培,同時解散各自擁有的所有軍團,此動議現在我就提交給元老院投票表決。”庫里奧的語氣不依不饒,“如果元老院不接受的話,我會召集其餘九個護民官,一旦十人同時保持一致的話,那麼元老院就必須強制對此動議表決,假如元老院再不接受,護民官們將代表所有的邦國公民,解散元老院!這就是十護民官最大的權力,我可以行使嗎?還是它只是一紙虛文而已。”

“執行投票。”小加圖喪氣了,他沒膽量親手打破共和國的規則。

庫里奧的動議的投票結果很快出來了,贊同三百五十票,反對二十多票(大部分是龐培與加圖的死黨),其餘不到二百名元老棄權,接着庫里奧要求當衆宣佈動議結果,“至新年時刻,龐培與凱撒同時結束總督任期,也同時解散軍團,將編成權交到元老院手裡。”

如此結果,早在李必達的算計當中,其實大部分元老之所以被裹挾,與其說他們擁護龐培,勿寧說他們只是畏懼凱撒而已,但現在庫里奧的新動議,是要求這兩個傢伙集體自毀武功,這對大部分人來說,其實是最好的結果,另外庫里奧的這個議案,是十分公正的,加圖等人想反駁,也根本找不出什麼破綻來。

“我已經得到確切的消息,凱撒已經帶着十個軍團,翻過了山脈,朝着意大利南下了!”新的次席執政官杜米久斯,不滿這個投票結果,喊了起來。

“這完全是一派胡言,次席執政官也許該學學數學了,也許他的數學是健身教練傳授的,凱撒現在就有三個軍團位於羅馬城外,哪來的十個軍團南下?”李必達反駁道。

接着,庫里奧強調說,既然他的動議以如此大的投票落差獲得通過,那麼就已經成爲元老院標準敕令,一切必須在新年一月一日執行,不用等到三月一日。

當晚,龐培的奴隸滿羅馬城亂竄,阿爾巴別墅的宴會邀請函,幾乎送到了所有顯貴頭面的手裡,其中一半是凱撒黨的人物,畢索、司平澤爾、科塔,還有新反轉將軍的護民官庫里奧,當然也有凱撒的全權代表李必達。

李必達是帶着一幫護民官前去的,安東尼、保盧斯、巴薩圖斯,濟濟一堂,進入了別墅庭院當中。

這幾乎是攤牌的時刻了,“我想,凱撒有無相對摺衷的方案?”宴會上,龐培開始詢問起正在埋頭就餐喝酒的李必達。

“有,那就是凱撒可以放棄來年的執政官,但是必須無縫繼任山南高盧與伊利里亞的總督,另外新的高盧總督由畢索閣下接手,而非元老院提出的蓋比努斯,還有凱撒要求繼續保留二個正規軍團,二個輔兵軍團的編制番號不變。以此爲基礎,大家還是兄弟和朋友,還可以商討這個國家的未來。”

龐培沉吟不語,整個宴會也陷於了寧靜,大家都沒有什麼額外的話要說,不是忙着就餐,就是等待着龐培的決定,在這個時候,什麼都是看凱撒和他間的交流了。

但龐培並沒有能思索太長時間——馬賽拉斯、小加圖動員了大批元老臨時進入了宴會,其中馬賽拉斯手裡居然捧着把花紋精美的劍,德米特留斯急忙上前接過那把劍,而後交到了主人的手中。

“格涅烏斯·龐培,我現在是來徵詢您的意見,這種徵詢有且只有一次,那就是你願意接過這把劍,並化身爲共和國的盾嗎!”馬賽拉斯朗聲問到,“如果你能答應,那麼現在元老院就授權你在全意大利,北到盧比孔河,南至布林迪西徵兵的權力,並且我將和杜米久斯一起,在來年一月一日,公推你爲羅馬共和國的狄克推多,您將成爲沒有同僚的執政官!”

“呼啦”一聲,李必達起身,將餐巾摜下,並將菜盤與酒杯全部推開,隨後不發一語轉身就走,庫里奧、安東尼等十名護民官,全部緊隨其後。

因爲李必達已無需再耗下去,攤牌這種把戲已經結束,從馬賽拉斯送來劍那一刻開始,他太瞭解龐培了。

交涉,完全決裂。

夜色當中,打着火把經過大廣場的李必達一羣人,在青銅船首前停下的腳步,安東尼走上前幾步,將幾個縮在講壇下的乞丐給踢走,接着護民官們原地不動,巴薩圖斯對李必達說:“現在的態勢,龐培肯定是會接受元老院的佩劍,對不對?”

“唔,沒有任何必要再虛耗下去了,下面就是元老院的‘最後通牒’。”李必達提及了“最後通牒”這個字眼時,在場的大部分護民官都開始不安起來,只有安東尼渾然不知,這個護民官職位是他在政壇的初啼,他對運轉和內幕絲毫不知,只是用牙籤剔着牙,打着飽嗝,靠在船首講臺前茫然地看着旁人。

元老院的“最後通牒”,是在羅馬共和國曆史上很特殊的存在,說它特殊,是因爲它的存在是所有律法裡找不到依據,但它卻實實在在地存在,而且迄今已經有好幾位死在它的“利刃”之下:以前的格拉古兄弟,還有距離現在不算遙遠的喀提林。

所以在當初喀提林被流放驅逐,其黨羽被判處死刑的時候,其實並非通過公開的審理,殺死他的,恰好就是西塞羅發動元老院,公佈出來的“最後通牒”,而凱撒那時候爲喀提林出頭,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對元老院這種非常而不合法的極端權力的抗爭。

只有享受到“最後通牒”待遇的人,哪怕在天涯海角,也是整個共和國的“公敵”,所有追隨他的人,都會被同等視爲“國賊”的待遇。

現在,這個無人而空蕩蕩的廣場,就有整整十一位潛在的國賊,周圍黑暗巷口裡傳來的風,就像是冤魂的呼號,他們就像被無邊無際敵人包圍住的孤軍般,現在只有大無畏的氣概,才能逆轉局面。

“不要慌張,下面所有人都聽我與庫里奧的安排。大家還願意繼續追隨凱撒閣下嗎?我想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我們已毫無退路,即便有人意志不堅定,投向了彼方陣營裡,難道將來還會有什麼好下場嘛!我的家鄉有句諺語,獵人在野兔完盡後,是會煮掉自己的獵犬充飢的,更何況如今的態勢,我們便是想當獵犬,也不可得——早晚,你我都會與凱撒同體共命,接到元老院的最後通牒,那就堂堂正正對決吧,或者在場的十一人淪爲國賊,要不我們或得到神靈命運的垂愛,把元老院的幾百個特選父親打爲國賊。所以,現在最要做的就是,支持凱撒越過盧比孔河。”李必達的最後一句話,比剛纔庫里奧的嘴裡的“最後通牒”還要可怕,因爲盧比孔河,這道山南高盧與共和國的交界處的小河,不但是疆界上的,更是所有羅馬人心理上的紅線。

當年,蘇拉越過的紅線,是羅馬南部的疆界,布林迪西港。

現在凱撒採取了相反的道路,但性質是完全相同的,要麼成爲國賊,要麼誅殺國賊,一切都靠命運的骰子來說話。

火光裡,李必達慢慢舉起了拳頭,伸了出來,一會兒後,安東尼與巴薩圖斯率先和他的拳頭相抵,接着是保盧斯、安岡第努斯,一個又一個拳頭合在一起,最後是庫里奧的!

“以身家性命,賭博這一把!”

接着,安東尼收回拳頭,就咕嚕着馬上就應該離開城市,帶着三個軍團直接攻入羅馬城,但李必達阻止了他,“現在時機還不成熟,最終的命令要凱撒下達才具備效力,你我提前的話,兵士會畏懼成爲國賊同黨而作鳥獸散的——現在安東尼你的使命是,與庫里奧、巴薩圖斯三位繼續堅守在羅馬城內,其餘的護民官,今晚就前往海爾西烏斯的宅院,他會安排人手,將你們送到阿里米隆的。記住,留下的,或者離開的,不堅持到最後一刻,就不會顯現出真正的價值。馬可·安東尼,所有的言行都要追隨庫里奧,不得自作主張,真正考驗你的時刻到了。”

“爲了安博羅德斯。”兩個人互相擊拳,接着李必達對庫里奧使了個眼色,便急速朝普來瑪飛奔而去。

普來瑪的別墅棋牌室裡,小鴿子帕魯瑪慢慢收拾好棋盤,而後與多慕蒳一起,將剛纔下棋到疲累的馬可斯扶上了臥榻,這個情景在站在門口的李必達而言,非常熟悉,一切都是十年前的重演,不同的是,小鴿子長大了,他按了按養子的額頭,說“馬上的戰爭浩劫,準備好了沒有。”

小鴿子將佩劍背上了衣衫上,對着養父點點頭。

院落裡,人馬和火把亂晃,奧普力克與凱利正在匆忙地調派人手,但李必達走出來後,卻對着所有人說,“備着輛騾車就行,清晨時分,就我與帕魯瑪離開羅馬城,不需要任何多餘的隨從。”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個人,即將在同時,來到十軍團、十二與十三軍團的駐屯地,來和他爭奪指揮權了吧?

冷冽的寒風中,到處都縱橫臥着的,是意大利土地上的灰黑色河流,與相同顏色的凍土,農奴們焚燒過的黑色麥秸末,正與白霜一起,不羈地滾過河川與田野。騾車上的李必達,慢慢看到了灰白色的,弗拉米尼亞大道岔口處。

果然,那個人,也帶着幾名武裝的隨從來到了這個岔路口,越過一片光禿禿的樹林,再翻過幾處丘陵,就是三個軍團的駐屯營地。

李必達看了下那個人,顯然對方也發現了他,騾馬鼻子裡噴出的白色的霧氣,交織在一起,“你接受了龐培的邀請,要加入對方的陣營,現在利用自己在行省軍隊的影響力,來劫走這三個軍團嗎?”李必達的腿搭着,垂在車輪上,而身後的小鴿子則握穩了劍柄。

“不用擔心,小鴿子。凱撒的首席副將拉賓努斯,可不是個會在這種場合下亂殺人的將軍,我並非說笑,而是真心誠意如此認爲的。”李必達回頭對小鴿子說笑到。

“如果你認爲這是身爲名羅馬公民的美德的話,那我認爲現在它卻成爲了巨大的包袱。”馬背上戎裝,帶着雞冠盔的拉賓努斯表情複雜地說到,“我從不告而別阿里米隆軍營那一刻開始,就等於選擇了自己的立場,那就是背離凱撒。”

第32章 南行第15章 maxima第28章 西塞羅大勝利第32章 鹿角神之罰第4章 新政第9章 蘇雷納第29章 逃兵第5章 庫里奧反轉第13章 馬塞利亞的執念第6章 獠牙第10章 宣戰第10章 白城之變第4章 三句話第20章 毒與刺殺第14章 扁豆第22章 王室葬儀第18章 雷霆萬鈞第26章 衆怒第9章 一觸即潰第28章 戰車之戰第10章 白城之變第3章 謀劃第19章 僞裝和談第10章 龐培的伏兵第7章 鴻溝之吻第14章 索求頭顱第8章 與加圖的談判第27章 分贓第3章 費比利婭的憤怒第1章 豪奪第1章 布魯圖的挑戰第8章 沒有會面的會面第5章 暗潮第22章 凱爾特戰車第16章 英雄救寡婦第21章 一位國王的死去第32章 阿非利加第18章 埃米利烏斯巨獸第14章 加圖賬簿第26章 苦戰圍攻第6章 新軍團第21章 解放第17章 當面之敵第23章 食屍鷹·龐培第8章 與加圖的談判第8章 與加圖的談判第32章 南行第26章 什麼是羅馬的政治第10章 王女的冠冕第11章 反伏第20章 逐第3章 費比利婭的憤怒第25章 孿生軍團的“譁變”第4章 遺囑第16章 信使第22章 尤莉亞的條件第4章 阿米蘇斯之炎第7章 受命第3章 謀劃第18章 黎克達尼亞第1章 怒火焚城第8章 啓碇第10章 拉賓努斯的連環伏擊第25章 孿生軍團的“譁變”第18章 分割第26章 苦戰圍攻第11章 兄弟第15章 亞歷山卓申訴團第4章 宴會上的西塞羅和喀提林第11章 奇諾多夏 奇諾多夏第9章 一觸即潰第29章 父與女第21章 米特拉大旗第5章 密約第8章 一天內的領養第28章 戰車之戰第5章 暗潮第6章 敗訊第18章 藉資第11章 阿皮隆保衛戰第8章 殘卷第29章 孤獨第9章 客人第24章 一個人的酒宴第5章 措手不及第10章 重立的盟約第17章 布魯圖的骨殖第21章 再逐第24章 吹笛者的遺囑第20章 拉科尼亞第29章 父與女第27章 追擊之橋第16章 紅月第22章 勾當第3章 《馬西人戰史》第10章 神聖的麥田第2章 反攻第13章 與女王的再會第19章 詐火第31章 主角·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