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早已在門口候着,車門被打開,甯越或許根本就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啪的一下把懷裡的蘇長寧丟進了車裡,然後伸手從池晏手裡要過車鑰匙,甩下話,“你們先回去吧。”
池晏雖然擔心甯越的安危,但他更明白這位少年主人的心思,他看似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往往都會要人命的。
車子已經發動,蘇長寧居然沒有動彈一下。
“喂,你就別裝了,痛的話你可以喊出來。”剛纔的那下重音,分明是撞到了哪兒才發出的聲響,這蘇長寧居然可以緊咬牙關不哼一聲,她的表現的確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好像得了特赦令,長寧忽的一下從座位上直起身來,一隻手撫着被撞痛的地方,另一隻手則指着後視鏡中的他,氣憤的說,“我今天又哪兒招惹你了,你要這樣故意的,存心的,重重的把我丟到座位上?”
“我故意的又怎麼了?難道我有義務要對你溫柔一點麼?”他的話有些招人怒,長寧連聲反駁,“對女人溫柔一點是男人起碼該有的修養,如果你沒有修養的話至少也不能這樣粗魯。”
“我有修養的話,那得有多少女人要跟着我回家。”
長寧張了張嘴,發現自己找不到話來反駁他,這傢伙說的是有理,一個魅力百分百的男人如果很有涵養的話得引多少女人爲他戰鬥,並且爲了跟他回家而謀殺掉多少腦細胞。
想了很久,她才小聲咕了句,“自以爲是的傢伙。”
“你還好意思說我?” 甯越的話比在夜總會時明顯多起來,“像你這樣好好的人不正經找個工作,非得到這樣一個亂七八糟的地方來賣笑麼?”
“你不也是一樣,好好的人幹嘛到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來買笑?正因爲有你們這樣的男人,所以纔會有我們這樣的女人,再說了,還不是被你逼的!”長寧不留一點讓他翻轉的餘地,好像能夠說倒這個深沉的男人是件十分有趣的事。
甯越果然沒有回話,只是兀自轉頭看了她一眼,眼睛裡帶着一絲闇火,就在長寧尚未弄明白他眼睛裡冒火的意思,他已猛然調轉車頭,長寧的腦袋隨之重重的撞在窗玻璃上。
“你幹嘛?難道我說的不對嘛?”再看他,他眼睛裡的火氣消失,換上一層淡淡的笑,好像小孩子鬥氣終於挽回了一局般神爽。
這個驕傲冷酷的傢伙像小孩子?一定是看錯了,長寧搖了搖頭。
是他在說,“蘇小姐,請你說話理智點,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不要把什麼責任都往我身上推,再說了,你今天的情況完全是你玩火自焚,是你的眼裡只看到錢。”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不是因爲你,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會到這種鬼地方?我會爲了五萬塊而白白讓人佔去了我的……。”言多必失,猛然剎口好像已經來不及了,長寧捂着口,悻悻的別過臉。
偏偏那個傢伙是個精明鬼,話至此,不說比說了還糟糕,“初吻是麼?怪不得接吻時什麼都不懂,你男朋友沒有教你麼?”
“這關你什麼事?”長寧終於忍不住了,“你這個見色起異的傢伙!你這個見死不救的傢伙!你這個趁火打動的傢伙!至於今天你給我造成的傷害,你應該賠償我十萬元名譽損失費。”
“我怎麼就成了你口中的無聊的傢伙了?我又怎麼給你造成傷害了?怎麼說,被我吻總比那個死胖子色老頭吻好上幾百倍吧。”
“巧舌如簧。”
對於她的諷刺他並不理會,徑自說,“至於你所說的十萬元名譽損失費,我看是蘇小姐弄錯了吧,這一項要求應該是我向你提出來纔對。”甯越的語調不緊不慢,卻一下子踩了長寧的尾巴。
“什麼?”她被他驚的說不上話來。
“我的行爲應該算得上是犧牲自己,見義勇爲的行爲,爲了蘇小姐,我可是什麼都豁出去了,沒想到到頭來,非但沒有得到感謝,還非要我賠償不可,所以說這個世界好人做不得,因此,我決定,向蘇小姐追加十萬元的名譽損失費,至此,你的債務已達到60萬,請蘇小姐於協議到期日前還清,也好了了我們大家的一樁心事。”
“什麼?”她被他氣的說不上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