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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而此時,在箱庭的七位門外的那‘無名’共同體的駐地裡,在那間曾被某個吊兒郎當的青年一拳打出一個窟窿,現在就僅僅只是簡單修補一下的議事大廳內,就仍舊燈火通明着。
而它之所以還亮着燈光,則是因爲,這個連名字和旗幟都已經沒有了的共同體的高層,也就是那黑兔、逆回十六夜、久遠飛鳥、重傷初愈的春日部耀、下午的時候剛被安妮從石化狀態中恢復過來的吸血鬼蘿莉蕾蒂西亞以及共同體的實際首領拉塞爾等人,此時就統統都還聚集在這裡。
毫無疑問,他們之所以在這裡,顯然就是在擔心和憂慮着安妮強奪蕾蒂西亞以及和‘珀爾修斯’共同體交惡後可能會發生的某些武力衝突等麻煩的相關後續問題。
他們是一個連名字和旗幟都沒有了的‘無名’共同體,在整個箱庭世界裡位於最底層,可有可無;而對方則是歷史傳承久遠的‘珀爾修斯’,在整個箱庭世界裡都小有名氣,是那種位於中層的統治階級,雙方的地位和實力差了個十萬八千里。
可現在,對方被己方搶了人,且還打殺了一羣手下外加在談判的過程中狠狠羞辱了一頓,所以,由己度人,十六夜和黑兔等人夜不能寐並擔心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殺上門來將己方給毀滅,那就肯定不是無的放失的。
特別是在某個糟心的小女孩至今仍舊沒有回來,且也不知道去了哪裡的情況下,他們就更加沒有丁點睡意了。
“……”
“你們說,珀爾修斯的人,今晚會不會來襲擊?”
看了看在場的衆人再看看那破洞外靜謐的黑夜,想了又想,最後再也掩飾不住心下那種種可怕想法的黑兔便站了起來,然後拿起茶壺一邊給衆人添着熱茶,一邊壓着那滿腔的憂慮並輕聲問道。
“不知道。”
“愛來就來,不來拉倒。”
“隨他們。”
回答的是逆回十六夜。
他雙手放在腦袋後邊,穿着鞋子的腳靠在茶几上,就那麼半躺在沙發那假寐着,並用那玩味的調侃和輕鬆語氣回答着黑兔的那個已經不止一次提出的問題。
不過,雖然話是那麼說,但從他現在都沒有要回去休息的意思以及仍舊和衆人堅守在這裡的行爲就不難猜測,他心下也肯定是有些擔心的。
“……”
“……”
旁邊的久遠飛鳥和春日部耀對視了一眼,但誰都沒有說話,她們只是對着替她們倒茶的黑兔勉強笑了一下,然後齊齊端起滾熱的茶水小口地抿了起來。
雖說她們都沒有去參加那個談判,不知道具體的情形但是,從十六夜和黑兔倆人回來後轉述的情況去判斷,她們也大概能知道接下來她們將要面對的會是些什麼。
“……”
拉塞爾同樣沒有說話,只是雙手緊緊地揪着他自己的衣襟並低頭坐在那裡而已。
他似乎也知道,他自己的力量很弱很弱,基本上是什麼忙都幫不上,所以,除了保持安靜和基本的鎮定,儘量不去給大家添麻煩和亂出主意之外,他所能做的就真的是不多了。
“各位。”
“要不……”
“你們把我交出去吧。”
這時,沉默了一會,看着黑兔給自己倒的那杯冒着滾滾蒸汽的熱茶,聞着那醇厚的紅茶香氣,再看看這個僅剩的家園,終於,身爲事件起因和問題所在的蕾蒂西亞便勐地站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事情就是因我而起。”
“把我交出去,讓珀爾修斯能有個臺階下的話,或許事情就不會更糟?”
說完,那蕾蒂西亞便看向了端着茶壺剛剛準備坐下,同時對自己的說法微微有些意外、驚詫和焦急,但是卻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纔好的黑兔。
“聽我說。”
“你先別急着拒絕……”
阻止了黑兔想要說的某些話後,蕾蒂西亞便幽幽一嘆,然後臉色落寞地低下了頭去。
原本,昨晚的時候她只是想來勸道黑兔,讓黑兔和拉塞爾解散掉這個共同體,不要再浪費時間和堅持下去了的,因爲,她自己馬上就要被賣到箱庭之外的世界去了,她們積極地去準備挑戰那個恩賜賽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可哪想……
原本只是很簡單的一次會面,事情竟急轉直下,發展到了眼下這個無法收拾的境地?
“黑兔。”
“還有大家……”
“或許……”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說完,蕾蒂西亞便再不吭聲了,就那麼一臉落寞地站在那裡。
蕾蒂西亞知道的,眼下這種糟糕的情況,如果她們不主動認慫退步的話,只怕雙方就真的會不死不休的,她真的不想拖累眼前的這兩個僅剩的昔日同伴和那些無辜的孩子們了。
況且,她比誰都知道珀爾修斯的力量,一旦對方動真格的話,眼前的這一切,就真的會被瞬間毀滅的,她真不想因爲她而讓黑兔和拉塞爾等人爲難並付出更多更慘烈的代價。
“蕾蒂西亞……”
“你……”
張了張嘴,黑兔雖然很想說點什麼,但卻又發現無從說起。
“……”
所以,最後她也只能跟着緩緩垂下了頭,同時腦袋上的那對兔耳也跟着耷拉下來,一副沮喪和無奈的表情。
“喂!喂!”
“你們這是做什麼?”
見狀,逆回十六夜不得不睜開了眼。
不過他卻並沒有站起來的意思,仍舊吊兒郎當地枕着他自己手臂半躺在沙發那裡並戲謔和責怪地看着倆人。
“那個問題,咱們剛剛不是已經討論完了嗎?”
“你們這些蠢女人!”
“跟你們說,現在壓根就不是我們交不交出蕾蒂西亞的問題,而是那個珀爾修斯肯不肯善罷甘休的問題!”
“眼下這種情況,如果他們真的想毀滅我們共同體的話,即便是主動把蕾蒂西亞交出去,他們也不會停手的!”
“所以,你們能明白吧?”
“再說了,我纔不願意跟那傢伙握手言和呢!”
說完,逆回十六夜便冷笑一聲,然後再次閉上眼睛繼續假寐着。
“好好養好精神,別想太多。”
“不說打贏打垮他們,最少,咱們也要打痛他們,那樣纔有解決問題的可能。”
“安心啦,夜還長着呢!”
“要是……”
啪!
“!?”
“你幹嘛打我?!”
話沒說完,十六夜的腦袋上就捱了一記紙棒,然後,他不得不怒衝衝地坐好並朝着剛剛那個向他動手的救援飛鳥瞪去。
“哼!”
“你說的那些我們都贊同蕾蒂西亞確實是不能交出去。”
“但是!”
“唯獨那句‘你們這些蠢女人’我絕不認可!”
久遠飛鳥抱着胳膊並傲嬌地說着,完全無視了十六夜對她的怒視。
“沒錯。”
“十六夜你太過分了。”
春日部耀也朝着十六夜瞪了一眼,表示她也站在久遠飛鳥的一邊且不認可剛剛十六夜說的那句話。
“.”
“……”
由於心情的原因,黑兔和蕾蒂西亞則沒有說話,但也跟着用那種幽怨的眼神朝着十六夜行着注目禮。
“好吧!”
“就算是我口誤,我向各位道歉!”
剛剛一時不察,沒發現這裡竟然有四個不好惹的女人,不得已,十六夜趕忙舉起胳膊表示投降。
“不過我還是那個觀點!”
“蕾蒂西亞是肯定不能交出去的,那個問題我們之前已經討論過很多次了,現在真的沒必要再去說更多。”
“總之!”
“大家還是趕緊好好休息,養好精神吧!”
說着,逆回十六夜想了想,然後就乾脆繼續半躺回了沙發上,仍舊將穿着鞋的雙腳靠到了茶几上,且還仍舊繼續那樣子枕着自己的雙手吊兒郎當地假寐起來。
“……”
“……”
“……”
而隨着逆回十六夜止住話頭,同時那蕾蒂西亞也知道她的提議可能確實沒用,並不再去提某件事後,衆人便也齊齊跟着消停了下來,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並沉默地想着心事,或是轉而捧起茶杯有一搭沒一搭地小口喝着。
“奇怪。”
“安妮怎麼還沒回來?”
“往日裡,這個時候她也該回來睡覺了的。”
“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
終於,那個久遠飛鳥在喝了半杯茶後,看看時間已經不早的她,就終於又忍不住了,然後便一邊頻頻朝着那個破洞外的黝黑庭院看去,一邊有些擔心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
“需要派人去找找看嗎?”
“也不知道她還在不在白夜叉大人的店鋪裡?”
說起安妮黑兔也不免有些緊張,然後也急忙跟着豎起耳朵朝着外邊張望着。
“在白夜叉那裡倒還好!”
“我更加擔心她到外邊的夜市亂逛,然後讓珀爾修斯的人有機可乘?”
抱着胳膊,久遠飛鳥在毫不掩飾自己心下關心的同時,也不忘表達一番她對某個糟心小女孩不按時回來的相關做派的強烈不滿和憤怒。
畢竟眼下可是關鍵時候,可對方還亂跑,還給大家添麻煩,還害得她去操心,那就確實是恨不應該的!
“夜市的話,這個時候也應該早沒人了。”
“我也有點擔心……”
“她會不會真的出事了?”
這時,那個拉塞爾也跟着弱弱地補充了一句,表示這個東區的城市夜市可不會持續到這個凌晨之後的時間。
“那……”
“這樣!”
“我的速度最快,我去白夜叉大人那問看看?”
“況且,我可是有能力自保的,就算碰到珀爾修斯的人也不怕!”
說着,看看大家都一臉擔心的樣子,且安妮這個時候都沒回來確實是有大問題,於是,黑兔便再一次站了起來,然後渾身的毛髮瞬間變紅,就在說着的同時準備從那個破洞躥出去。
“!
可惜,黑兔就還是沒有能躥出去,就被十六夜一把攥着兩隻兔耳朵扯了回來。
“呀!
”
“痛!痛!痛!
”
然後在劇痛之下,她便不得不驚呼着一個趔趄栽倒在了沙發上,同時身上的毛髮耳朵瞬間重新變回了藍色。
“十六夜!”
“你在幹什麼?!”
接着,在掙脫開後,她就當然是再也顧不上別的,直接一邊使勁揉着腦袋上搽點藥掉了的雙耳,一邊對着十六夜豎眉怒斥起來。
“沒什麼!”
“所有人都不準去!”
“與其關心安妮那個小傢伙……”
“你們還不如先關心關心自己!”
說完,你會十六夜就不說話了,只是上前兩步走到了那個之前被他一拳打出的破洞前,並雙手放在褲兜裡,表情嚴肅,一改之前的那吊兒郎當的樣子。
“??”
“怎麼了?”
很快,當黑兔發現久遠飛鳥和春日部耀也跟着站起來,並同樣用那種凝重的表情朝着窗戶外看去時,她纔不得不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並小聲問道。
“黑兔……”
“他們來了。”
這時,蕾蒂西亞也跟着站起來並嘆了一口氣,然後先是朝着由於耳朵受到襲擊沒能察覺異常且還一臉莫名其妙的黑兔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後,才一臉落寞地走到了十六夜等人的旁邊。
現在好了,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如果待會出現什麼傷亡的話,她都不知道以後還有什麼臉活下去。
“!
“是他們!他們果然是要來報復嗎?”
黑兔腦袋上的雙耳先是動了動,然後,她似乎也聽到和感覺了一些異常,便趕忙從沙發上蹦了起來,並同時再一次讓全身的毛髮變紅,進入了某個備戰狀態。
“哼!”
“來就來吧!”
“耀,你身上有傷,先帶孩子們去避難。”
“其他人按照計劃行動!”
面無表情地朝着外邊看了一會後,十六夜突然轉過身來開始發號施令。
“是!”
“拉塞爾,你給我來!”
春日部耀沒有遲疑和拒絕,知道自己傷勢沒好留在這裡只會給大家添亂的她,便招呼了拉塞爾一聲後,便頭也不回地朝着城堡裡邊的走廊跑去。
“現在來也好!”
“呼!”
“省得以後要本小姐天天晚上蹲守,那樣可是會嚴重影響肌膚的!”
待到這個議事廳裡就只剩下自己、逆回十六夜、黑兔和蕾蒂西亞後,久遠飛鳥便一甩長髮,笑吟吟地走到了前邊並故作輕鬆地說着道。
“說的對!”
“既然該來的總是要來,那還不如來早一點?”
雙手放在褲兜裡的十六夜也獰笑起來,做好了大戰一場的準備。
“……”
“……”
黑兔和蕾蒂西亞沒有說話,只是齊齊繃着臉,帶着不同的表情默默地站在倆人的身後,準備無論發生什麼都和大家一起。
十多分鐘後……
某個染着一頭黃毛且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傢伙終於帶着一大羣,看起來至少有數百上千乃至更多的那種穿着古希臘鎧甲的‘珀爾修斯’共同體武士們出現在了夜色中的天空中。
他們是數量是那麼多,直接就佈滿了前方的天空,且還全都穿着那種帶翅膀的鞋子飛着,看起來好不壯觀!
不過……
“奇怪!”
當看清到了那些敵人,並目視着對方緩緩從天上降落下來,並在自家共同體駐地的庭院前的廢墟處列陣,然後其中一個將領義無反顧地舉起一杆醒目的白旗出列,就那麼沮喪地站在庭院外一動不動的時候,久遠飛鳥便被驚到了。
“十六夜……”
“他們……”
“他們最少兩三千人吧,可是,你看,他們當先的那個卻打着白旗,那是什麼意思?”
於是!
她不得不趕忙扯了扯一旁同樣有些難以置信的逆回十六夜的袖口,並湊過去小聲問道。
“……”
十六夜沒有開口,他只是緊皺着眉頭,臉上也全是驚愕和遲疑的糾結神色,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那個……”
“根據黑兔的常識,白旗在很多世界,包括箱庭世界這裡,應該都是投降的意思?”
又過了一會,看到那些人只是舉着白旗站在遠處,並沒有要發動攻勢的意思,倆人旁邊的黑兔這才重新放鬆下來變回了藍色並舉手回答了剛剛久遠飛鳥的那個問題。
“投降?”
“不可能!”
想都不想,久遠飛鳥便直接驚呼着駁斥道。
“你看!”
“他們那麼多人,說是傾巢而出也不爲過,對吧?”
“那麼多的人,消滅咱們也不是做不到,怎麼可能跑來投降?!”
雖然吧,她也看到了那個白旗,但是,她就還是不怎麼願意去相信黑兔的那個有些牽強的解釋,也更不相信對方那麼多的人會大半夜不睡覺跑來她們這裡向她們投降。
呯!
“大家!”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本該帶着孩子們到地下室避難的拉塞爾和春日部耀也齊齊喘着粗氣撞門衝了進來,並直接對着仍舊有些不知所措的衆人大聲問道。
很顯然,倆人肯定也看到了外邊情況的不對勁,所以,便擅自停下了避難的工作,轉而跑上來詢問情況。
“……”
逆回十六夜還是沒有回答,因爲,他又哪裡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
“……”
“……”
而久遠飛鳥、黑兔和蕾蒂西亞三人也是一樣,她們只是面面相覷地你看我我看你,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嘁!”
“不管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走吧!”
“去會會他們!”
“不管他們是想要做些什麼,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又看了一會,發現那些人似乎真的不是來進攻的,且爲首的多名首領,不管是那黃毛還是那些個戴着頭盔的傢伙,那些人都是鼻青臉腫的一副古怪模樣後,十六夜便一咬牙,揮手示意後便率先蹦了出去。
“……”
“……”
“……”
“……”
見狀,黑兔、蕾蒂西亞、飛鳥和耀等人便也紛紛跳着跟了出去。
很快,一男四女五人便三五下跳躍着來到了之前被安妮的小熊燒得一片焦黑的那片廢墟,然後就那麼和對面的那可能有足足三五千人之多的‘珀爾修斯’大軍們對峙起來。
“……”
終於,看到‘無名’共同體的人終於出來,很意外的,那個爲首的黃毛盧奧斯臉上先是出現了一絲絲名爲悲憤和羞愧的神色,就像是在遲疑些什麼。
“!
“立正!”
“敬禮!
”
但很快,他便悵然一嘆並大喊一聲,竟身先士卒地帶着身後的那可能有足足數千名的‘珀爾修斯’士兵和各大小將領,齊齊敬禮後才朝着那驚愕不已,差點就沒被嚇得出手反擊的五人半膝跪了下去。
“??”
“!
“?!”
“????”
見狀,出來的衆人差點就沒有被那陣仗給嚇得咬了舌頭。
“呀!
“他、他們!”
“十六夜!”
“這是怎麼回事?!”
然後,衆人心下的疑惑就更多了,就那麼站在那裡並有些不知所措地你看我我看着你。
“……”
十六夜沒有開口,只是臉上的表情越發地糾結了。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這畫風的轉變實在是太過突然和太過震撼了!
要知道,在剛剛,他們幾人還一籌莫展,還夙夜難寐不得不熬夜守着,生怕珀爾修斯的人上門襲擊,甚至蕾蒂西亞還想着要主動把自己交回去好換回共同體的安全和保證衆人的生命和財產呢!
而現在,對方雖然來了,但是,似乎卻是跑來求和或者投降的,而且,還是那種上千人的集體下跪舉白旗的投降?
“喂!”
“你們搞什麼鬼?”
終於,心下疑惑一點都不比別人要少的十六夜便出聲朝着那個半跪在地上且還一副低眉順眼樣的黃毛喝問着道。
“!
“報告十六夜大人!”
“受安妮女王的命令,現珀爾修斯全員遵守契約,前來接受整編!”
“請務必接納!
那個盧奧斯一連恭敬地說着,和黃昏時分談判時的那種囂張跋扈和不可一世的囂張狀態就完全不是一個樣。
“請務必接納!”
“請務必接納!
“請務必接納!
”
而在黃毛盧奧斯說完後,他身後的數千人也齊齊轟然應諾着大聲喊了起來,嚇得後邊那個纔剛剛跑出來的拉塞爾直接一下就軟倒在地,還老半天都站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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