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德斯走在軍營中,四處都有一本正經興高采烈地跟他打招呼的士兵們,對此,他都一一禮貌地回禮。
其實,誰的心裡都明明白白,這些禮貌,都只是因爲他頭頂上名爲“王子”的光環。
‘若是有朝一日,我們失去了至高的地位以及絕對的力量,這些士兵的表情就會截然不同吧。
哼,那麼,我們就只能努力保證自己的立場不會被扭轉了……麼。’
但託德斯自認爲並不是那種輕易認輸的軟弱之輩,而且他對自己的能耐有着絕對的自信,以及對父親的絕對信任讓他無論如何不願氣餒。
對於福爾德的情誼畢竟只是私人恩怨,然而眼下的大義是當下的這場戰爭,爲了他們美其名曰的“一族尊嚴”,他無論如何不能低頭。
一位先祖曾說過:“莫要低下我們高貴的頭!”
因此血族軍人,自古以來,從不在任何一場戰爭中認輸。即使必定全軍覆沒,他們從無投降的歷史。
“血族軍人,高傲而強大!而血族的軍隊,定當無往而不勝!”近年來,總有血族將軍或王喊着這樣的口號。即使只剩一兵一卒,他們依然心中堅信:血族是高貴的!我們不需要向別的種族低頭!
正因如此,血族大多爲不惜性命也要爲了所謂的“信仰”,近年來,吸血鬼的數量急劇減少,已經不能輕易見到了。
而軍隊,則是藏在任何人物都見不到的隱秘場所,據說,那是一位大魔導師的魔法空間。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爲血族之王已經山窮水盡的時候,他突然憑空變出了這樣一支威力強大、訓練有素,並且裝備精良的軍隊。這,足以震懾大多數人。
“恐怕這,並不足以震懾那個瘋子。”對於凱爾文將軍這種毫無來由的驕傲,德古拉斯語重心長地這樣說道。
而凱爾文將軍,他畢竟是少見歷史的殘酷,正沉浸在熱血沸騰當中的年輕人突然被潑了一瓢冷水,也是失落了起來,他垂下頭,委屈得就像個丟了玩具的孩子。德古拉斯當即安慰道:
“不要悲傷!我的將軍,雖然這並不能讓我們不戰而勝,但若是戰,我相信你們,不會讓我失望。”
凱爾文將軍急切地問:“一定要戰爭嗎?”
德古拉斯嘆了口氣。
“要的,將軍。至少現在是。”
“不能再周旋了嗎?以往我們都是用交涉……”
“交涉?!哦,該死的交涉,你知道他們幹了什麼!?那個該死的新任教皇,他伏擊了我的使者!赫裡森的屍骨還在那裡!”德古拉斯的語氣突然激動起來,他的手,都因爲過度氣憤而不住地顫抖。
“他還在……大滄河裡。”
他的語氣有些顫抖,一提起赫裡森——這位他曾經的心腹,眼淚就不住地爭先恐後想要擠出來。
但他看了看凱爾文將軍,忍住不哭說:“你知道的吧,至親之人被殘忍殺害的悲痛。”
語氣,輕而悲傷。
凱爾文將軍徑直走上來,雙手擁抱住德古拉斯,輕嘆道:
“是的,我知道,我知道的……”
淚水,滑落背後。
一位將軍,一位王者,落下的最爲珍貴的一滴淚水,融化於此。但那之後,也許他們就再不曾掉過一滴淚,不曾哭泣過,哪怕一次。
也許是淚流乾了,也許吧。
德古拉斯幼年時,曾不止一次地在那個家的角落,無人陪伴,冰冷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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