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古拉斯驚訝地摸着自己的喉嚨,一臉驚喜的表情對杜澤爾行了一禮,嘆道:“老師當真神人也。望老師移居影牙城堡,專心教導犬子,此等大恩大德永世難忘!”
老杜澤爾眉毛一挑,“國王言重了,老朽不過舉手之勞,再說,您是我們偉大的國王!老朽這麼做,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德古拉斯熱淚盈眶,“不!您是我一族的恩人,您日後的生活,必定是要多加援助的,不然,我又何地自容呢?”
老杜澤爾笑了。他笑着說:“謝自然是收下了,但您的援助麼……老朽年事已高了,您的援助,卻恐怕是經受不起啊!”
德古拉斯一眼看出老者確實不打算接受自己的好意,也失望地垂下了頭,雖然他心中十分希望能夠留下杜澤爾,但看到老者眼中的堅定之色,只得作罷了。
最後,“杜澤爾老師,請讓我最後再向您行一個拜師禮。”這麼說着,德古拉斯牽着託德斯,離開了那間小石屋。
坐在影牙城堡那間並不黑暗,卻顯得無比陰森的書房裡,德古拉斯腦中不停思考着。
“杜澤爾老師,想必是一位隱士。託德斯,你要快點學成啊!不然,爲父的時間可不夠了。”
說罷,他顯得有些疲累了,他揉揉眉心,四下張望了一會兒。
“是不是……應該給這個房間增添一點生氣嗎?”突然,他想起亞歷克斯說過“這個房子沒有生命”的話來,這樣自言自語道。
一個下午的時間,託德斯被送到老杜澤爾的石屋去學習,愛麗絲跟赫裡森出門採購了,德古拉斯只得獨自前往花園,叫住了一個園丁。
那名園丁一看國王在叫自己,當然是不敢怠慢,馬上跑着過來答話,說道:“國王,您有事叫我?”
德古拉斯不想浪費時間。直接道:
“你,知不知道哪裡有賣花草的?”
園丁問:“敢問國王,是要添置花草嗎?”
德古拉斯喝道:“回答我的問題!哪來這麼多廢話。”那名園丁一下嚇得坐到了地上,顫抖着回答:“我我我知道最近的一個花草市場是,是在往北三十英里的……一座小鎮上。國王饒命啊!”
德古拉斯沒好氣道:“早說不就好了!不過,我沒打算要你的命,你可以走了!”那名園丁才連滾帶爬地跑回了自己的崗位。德古拉斯怪異道:“我有那麼可怕?”
說罷,便徑直朝着那名園丁指的方向前進去了。
好在,市場上,德古拉斯並沒有給自己丟臉。作爲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一個悲劇小丑,市場什麼的,早就應付熟悉了。自然不會像一部分貴族老爺,連自己付錢或討價還價都不會。只是……
回來的路上,因爲帶着很多東西導致他的速度慢了很多,赫裡森差一點都把夜鷹軍團派了出去。
德古拉斯自然是不知道這一點,可短短半日時間,卻是真的差點鬧翻了半邊天。
終於,夜幕降臨,德古拉斯才風塵僕僕地回到了影牙城堡,赫裡森已經滿頭大汗地等在門口,而愛麗絲更加耐不住性子,直接出門去尋找了。
赫裡森一封飛鴉傳信,愛麗絲也趕緊往回趕。
看到德古拉斯終於回來,她高興地熱情擁抱,然後對丈夫說:“今天,我們終於可以一同用餐。”卻被德古拉斯微笑着支開了。
“哦,親愛的,累了一天了,我有點頭暈,我們……改天吧。好嗎?”
短短一瞬間,愛麗絲的眼神中不可掩飾地閃過一絲失望。
德古拉斯拽着託德斯,一股腦兒鑽到了書房裡,很久都沒有出來……
但三天後,託德斯就被趕了出來。他灰頭土臉,滿臉的委屈,臉頰上還依稀留下了……眼淚的痕跡……
愛麗絲連忙迎上去,擔心地問:“託德斯,凱撒大人……你父親他……在裡面還好嗎?”
託德斯哽咽着,說不出話,只是微微點點頭,就捂着臉跑開了。留下愛麗絲滿腹疑問無處尋。
天真的愛麗絲,可愛的愛麗絲,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她只知道,自己應該做的。
——勤儉持家,乖乖地守在家中,不讓丈夫和兒子在外還要爲家中擔心。
愛麗絲是個好女人。但德古拉斯絕非什麼人渣或惡徒。當下,是他的劫難期,老杜澤爾用一種什麼“玄功”將他的胸部淤血強行打散,此前雖然一直忍着,但他其實是痛不欲生的。縱使意志堅定到何種地步,至少他還活着,會疼,會哭,會流血乃至死亡。
但不知爲何,他就這樣忍耐着,一直到能夠獨自一人在書房的角落裡處理傷口。豆大的汗珠不停從額頭滴落,他也沒有掉一滴眼淚,只是默默地忍耐着,眉頭擰成一團的樣子,配上那猩紅的瞳孔,顯得實在有些嚇人。
此後的日子裡,就連赫裡森和託德斯都不再被允許進入那間書房,他就這樣獨自在裡面待了很久。
再次出來,是半年後……
他很憔悴,整個人瘦了好幾圈,走路的樣子搖搖欲墜,彷彿下一秒就要跌倒似的,他纔出來,吃了點東西。
愛麗絲看得心疼不已,忙踮着腳,走上去問候。
“凱撒大人,您可要注意身體呀!”
德古拉斯塞得滿口食物,根本沒空迴應她的關懷,因此這話便沒有了下文。
……
“我們夫妻二人,生分的很。”愛麗絲想說,但看丈夫趕得急,還是憋了回去。
德古拉斯吃完,就準備出門了,他說:
“從今日起,我要帶着託德斯去旅行了,很久纔會回來所以不要找我。”臨行前,還難得的看了愛麗絲一眼,心中道:‘這愛麗絲倒還算個好女人。’
走出影牙城堡,德古拉斯只帶了託德斯一個,他左手提包右手拉着託德斯,走兩步,突然沒來由地問:“託德斯,你……沒殺過人吧。”
託德斯摸不着頭腦,如實回答道:“是的,父親。沒有。”
“就知道。”德古拉斯詭異地一笑,“那麼今天,時間也不早了,就帶你去殺兩個人吧。”
“哎?”託德斯一個字還沒說完,德古拉斯就已經拽着他飛躍起來,徑直朝着南方奔去……
……
夜幕降臨,德古拉斯跟託德斯出現在一個小巷。遠遠地,看到幾個青年,圍着一個女孩。
女孩的臉上充滿了恐懼,以及不屈的表情,從她的驚恐看得出來這些人並不認識。但儘管如此,男孩們圍着她。
只是男孩的手似乎並不老實,不停地在女孩的身上摸來摸去,女孩生氣了。
她開始反抗,手腳並用——看得出來,那毫無套路。顯然是沒有學過武技的普通人。她的反抗馬上招來了不幸。
然而此刻,她是幸運的。因爲有凱撒父子在這裡看着。而同時,她也是不幸的。如果來的是託德斯——託德斯已經瞪圓了眼睛,那麼她或許還有救,但可惜,來的是德古拉斯。
德古拉斯牢牢地拽着託德斯的手臂,幾次阻止了差一點就要衝上去的兒子,悄聲說:“看着!我們不是來做善事的。”
終於,女孩不敵幾個精壯的小夥子,被壓在了地上。一陣痛苦的嘶吼過後,女孩子衣衫襤褸,顯然,是被做了“那種事情”。而此刻,不停大口呼吸的她的下體不停流着血,她的眼神充滿了茫然,比起剛纔的劇烈反抗,如今她,彷彿已經死了似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任憑破碎的衣裳被風吹得一絲不剩,裸“露在夜晚的月光下。託德斯終於忍不住了。
他紅着一雙眼,餓狼似地,直接撲了上去,而這一次,德古拉斯終於沒有再阻攔。
他撲上去,指甲瞬間伸長,一個來回,將那羣男孩殺得一個不剩。但一回頭,看到滿地的內臟、鮮血時,他終於回過神來,感到一陣的噁心。
德古拉斯連忙跑過來,一邊撫摸着託德斯的背一邊說:”“不要看!不要看!你現在心中什麼都別想,那些垃圾,你就當他們是路邊的破雞蛋,爛掉的西紅柿——我親愛的兒子,我知道你不習慣,但只是不習慣罷了,過兩天,你就會徹底習慣了。應該說——終有一天,你必須要習慣的。”
旅行,很快結束了,託德斯的氣質從頭到腳徹底地發生了變化。
(大家好,我依舊是代班,作者本人得了角膜炎還沒有好,這兩天都是我幫他碼字。內容系作者本人口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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