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在陽臺,凱撒跟赫裡森坐在一起談天說地。(在此聲明,赫裡森是不怕一般陽光的!)
“哎呀,您真是長大了啊!記得我初次見到您的時候,您還是個任性的孩子……”赫裡森不禁感慨。
“我什麼時候任性了……”凱撒白了一眼赫裡森,怨氣滿滿地反駁道。
“……抱歉,少爺。”
“赫裡森,你說白天和黑夜,爲何要對立呢?”
“我想,這是一個十分深刻的問題,少爺。”
“你說,若是不分白晝,會不會天下大亂呢?”
“不止。”
“……好吧,赫裡森,你去忙吧,我自己再想想。”
看着赫裡森離去,他突然感到一陣孤單。
慢慢坐下來,他享用着盤中的蛋糕。
“蛋糕想要吃掉奶油,奶油想要吃掉蛋糕……”
“乾脆,就讓我全部吃掉好了。”
凱撒嘿然一笑,露出森然白牙。
這無疑是一個危險的想法。如果赫裡森在的話,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止他,然而……
他自導自演下一盤棋,越走眼神愈發狂熱。
一直到第二日清晨,赫裡森風塵僕僕歸來的時刻。
赫裡森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中自導自演的一盤棋,對着凱撒說:“這盤棋,已成定局。”
凱撒忽地一驚,
“如何定局?”
“……您看這裡……”
赫裡森無比耐心地將這盤棋的錯着一個個的指出,然後一一從最爲客觀的角度徹底分析完畢之後,只見凱撒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第二日,凱撒來到知冬教皇下榻驛館,像閒聊一般對知冬教皇說起:
“知冬老弟啊!你說血族與人類和平共處的日子,何時會到來?”
“……不知道,在下只企盼,閣下不要妄自挑起事端就好。”
“好啊!那我們就約定吧!彼此永不爲敵,如何?”
“凱撒兄有此抱負,知冬佩服!好!約定就約定,此舉定爲天下黎民之福祉!”
凱撒眉頭一挑。
‘這小子平時顯得優柔寡斷的樣子,沒想到真辦起事來,竟有這般豪爽!’
雖然意外,但事情好像就是這麼順理成章,雙方就這樣看似輕易地立下了終生的誓言。
難不成,堂堂男兒熱血,還能只是兒戲?
赫裡森自然是不知道的。這個心胸寬廣的好管家,此刻依然在家中哼着歡樂的小調,一邊爲夫人泡茶一邊打掃庭院。卻不知前幾日住下的知冬教皇已經跟血族之王達成此等協議。
若是知道了,定然會大吃一驚吧!
愛麗絲?開心地度過一日又一日,從不過問門外事,只是安安分分地教育小凱撒,還有享受第一夫人的優厚待遇,此外,從不發火,從不挑刺這點,倒是跟大部分貴族太太完全不同。在府裡自然是德高望重,人人愛戴。
其間有這樣一出小插曲。
走在路上,凱撒欣慰地看着市井間熙熙攘攘的繁盛景象,進入一家茶館準備喝杯茶。
大概是因爲解除種族限令的關係吧,在那裡,看到了許久不見的人物。
當年,自己念念不忘,心心相念的那伊人兒,到現在,依然是那般美麗。
凱撒不由心中微漾。正準備坦然地走過去問候時,看到旁邊跑出來一個不大丁點兒的小孩子,口中喊着令他心一疼的詞兒——
“媽媽!”
凱撒臉色狂變,卻再也沒有向前一步,他就地坐在了椅子上,捂面沉思了起來。
幾日不見而已……媽媽?
他忘了,血族跟人類的不同之處,更何況,連他自己都已經有了兩個兒子,還不準人家生養了?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心中某處,確實有某種名爲希望的東西,破碎了。
接下來的幾日,凱撒心情都不如何愉悅。連話,都沒跟愛麗絲說一句。
有恰巧看到的,都勸他:
“不就是個女人嗎?沒了大不了再找,你何必呢?”
他瞪着眼睛回一句:
“可我是男人!”
可惜……不過,他現在也是美女在懷,又何必單戀一枝花?很快,他就找回了最巔峰的狀態,繼續幹勁兒滿滿地工作起來。
這人啊,工作起來可真是連命都不要。但血族本來無需休息,疲累一點便可略過。
只不過幾月的時間,他發現民間的狀況當真是改善了不少。有許多從前無法購置的物資都可輕易購入,比起久居深山的從前,經濟也發達了不少。這點令他十分欣慰。
民間,一派和平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