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不光要拜一個人類師父,還要娶一個人類當妻子?!這不行!絕對不行。”
隨着新任血王——迪薩魯澤布的獨行專斷,長老會上,風雲再起。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我不是說了,人類跟血族應當和平共處,通個婚而已……”
他還要說什麼,大長老悄悄從後面拉住了他的衣角。
的確,要是那樣發展下去,會發生什麼,誰也說不準。
散會後,迪薩魯澤布還在發脾氣。
“大長老,爲什麼拉住我?我告訴您,這件事我不會讓步,就算是他們真的要跟我槓到底,我也不會……”
“王上!”大長老語氣激動,一張臉憋得通紅,卻也無法僭越。
“請您冷靜下來,您以爲那幫老傢伙真沒辦法對付你嗎?”
“這……”迪薩魯澤布沒理由反駁,只得服軟。
“聽我說,您這一理想十分偉大!可是,偉不偉大,要看您所做,得到的結果,現在逞強,成不了什麼氣候。”
大長老一瓢冷水,將迪薩魯澤布的怒火徹底澆熄,如往常一樣,制住了這位脾氣暴躁的血族之王。可此刻,他卻依舊笑不出來。
“沒想到他的意念這麼堅定,看來,要變天了啊!”
最後,也只得出這一句感慨。
而迪薩魯澤布這邊,一散會,他就來到了位於荒蕪之地外圍,“血族第二裝甲師”所在的營地。
幹什麼呢?當然是看望心愛的老師——拉瑟老先生。
奇怪的是,自那之後,迪薩魯澤布不出半天就醒了過來,而拉瑟老先生身上的傷看起來都已經痊癒了,呼吸也十分平緩,卻遲遲不醒,一直就像個死人一樣躺在牀上,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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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血族的戰地醫生們束手無策。迪薩魯澤布依然天天前來探望,也沒見有什麼起色。
他焦急地看着安詳地躺在牀上,就好像睡着了一樣的拉瑟,不由想起了父親臨終時。
“父親去世後,也是這樣躺着的啊!”他不禁感慨。
“就像睡着了一樣。”
他突然使勁搖了搖頭,反覆對自己說:“不是這樣,不是這樣,老師一定還活着,只是他太累了而已……”
然而,拉瑟就這樣,一直沒有醒來……
迪薩魯澤布每次來這裡探望,他的樣子都越來越憔悴,臉色愈發蒼白,可呼吸依舊平穩。
日復一日,沒有起色,他終於等不及了。半年後,迪薩魯澤布帶來了一位血族的王族醫生——埃爾文。
“埃爾文醫生,拜託了!請一定要救活他。”在埃爾文醫生走進行軍帳之前,迪薩魯澤布誠懇地拜託到。
埃爾文醫生進去後,過了好幾個小時。
迪薩魯澤布等得滿頭大汗,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終於等到了醫生出來的時候。
“怎麼樣了?醫生。”
“王上,恕我無能爲力。話說您知道不知道,這位老先生是怎麼傷的?他的內臟受到了不可逆的傷害,恐怕……”
“什麼!?你是說,老師沒救了嗎?”
“雖然我很不想這麼說……但是,很抱歉。”
迪薩魯澤布緊緊咬着嘴脣,沒有再說話,他只是含着眼淚,默默地走進帳篷,再沒有出來。
日復一日,幾個寒暑,迪薩魯澤布瞪着充滿血絲的雙眼,等待着拉瑟醒來的一天。
然而這一天,並沒有到來。
三個秋冬之後,他眼睜睜地看着拉瑟老先生,停止了最後一次呼吸。
他抱着老先生的遺體,哭了好久好久。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拉瑟老先生是人類,還是人類的英雄,他死後,人類派出大主教親自前來迎接老先生的遺體,迪薩魯澤布作爲血族之王,鄭重地將遺體轉交,目送着老先生最後一程。
“拉瑟爾貢老將軍,終年三白六十五歲,一生征戰無數,徽章數不清。入葬時,淨身入殯。一生的榮耀,葬送於血族之手。”
這是人類最終的說法。
自此之後,血族之王——迪薩魯澤布。
真正意義上的長大成人。
他不再擁有那天真燦爛的笑容。
長期不在影牙城堡出現的愛德華伯爵,宣誓對即任血族之王,絕對的忠誠。
難道一切,就這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