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第三的士兵們總還是沒給自己人丟臉。流口水什麼的,倒還不至於,畢竟烤肉跟人又沒有仇,他們經常都在吃。而此刻饞蟲,大概是餓了的原因。
天色昏暗,當他們回到兵營,基本已經開始入夜了。德古拉斯指揮士兵們搭建篝火堆,雖然本來託肉乾的福,士兵們就沒有捱餓,今夜,一頭鉅鹿足以讓兄弟們吃個飽了。他大喊一聲:
“盡情喝,盡情吃!今夜,沒有亂七八糟的規矩!”
本來還有點拘束的士兵們一聽這話,立即歡呼起來。沒有了軍規束縛,這一營的士兵,都是熱血男兒,誰還沒兩口酒的喜好?他們紛紛提議,把埋在兵營裡的幾壇酒挖出來,今夜來個不醉不歸!
德古拉斯笑着默認了,畢竟,連巨龍都親眼見過了,兩壇酒算什麼?明天,就算這些小子再怎麼醉,也不能耽誤了訓練!
“嘿嘿……”他的背後,彷彿閃爍着惡魔的光影。
不得不說,這鷲羽山上的鉅鹿,味道還真不一般,以往都是拿軍費買來的鹿肉,味道與這真正的野生鹿肉完全不同!況且這還是魔力充沛的鷲羽山中產物,味道更是不一般,那細膩的肉絲本來就適口,加上散發着清香味的肉本來的味道,不加調料,幹啃都好香!一口肉,一口酒,士兵們都忘記了自己身在何方,甚至拋卻了一切的煩惱。
結果這一喝不要緊,士兵們喝紅了眼睛,一直鬧到大天亮……清晨的第一道陽光灑在大地,德古拉斯按時吹響了起牀號——就連號兵,都已經喝大了,結果,只能落得他一個隊長,親自去吹號。
號聲響起,士兵們依舊紅着雙眼,嬉笑打鬧個不停。德古拉斯一看沒辦法,只得一個水系魔法用在士兵們頭頂。“譁”的一聲,冰冷的淨水將士兵們淋了個渾身一激靈。這下,沒醒的也清醒了,他們看到了隊長震怒的臉。
“你們這些混蛋,酒這個東西就這麼好?看看天!已經早晨了!給我穿上鎧甲,開始訓練!”此刻,他儼然就是一個嚴厲的中隊長。士兵們反正醒也醒了,只得乖乖地各自穿上鎧甲,列隊,訓練。因爲酒勁兒的關係,有一些士兵動作明顯慢了,反正也已經混熟了,德古拉斯上去就是兩腳。當然作爲士兵,他們沒法說什麼——士兵可跟學生不一樣,學生付給老師金錢,他們是顧客,是上帝;可士兵呢?士兵是下屬,是小卒,只是將軍的一顆棋子而已。就算今天被隊長打破頭,打斷了骨頭,他們也只能忍了。來到這座兵營裡,德古拉斯還是第一次這樣打人,怎麼說呢,還有點爽?
士兵們當然也有這個心理準備,畢竟昨晚,隊長破天荒地地允許喝酒!?這可是有史以來,任何一位領隊都不允許的事情,恐怕要是被外界知道了,隊長還會承受不知怎麼樣的質問呢。
士兵們雖然表面上看是一羣“刺兒頭”,可實際上,心思細膩的多一些,而且都是懂得爲他人着想的那一種。德古拉斯從很久以前就知道,所以纔會那麼喜歡這一羣小兵的。
這羣士兵,就是他心中,那所謂“純粹的士兵”——在他的認知裡,將相走卒,最重要的組成部分,還是士兵。“萬人大軍,將軍只一位,士兵千千萬,若士兵不服,則羣起攻之,將必折。”曾幾何時,這話,是他說的。
幼年時有人教育他血族之王的絕對權利,而他則認爲民衆,纔是最重要的。因爲這點,他還被很多人判定爲“無能”,差一點,民意戰勝血脈,就讓他從王位之巔滾落。血族的民意戰勝血脈,是血族之王所不能容忍,才讓他逃過一劫,沒有在年幼弱小的時候,被居心叵測之輩除掉。
世人都以爲王子,是這天底下最光鮮亮麗的職業,每天只需要吃喝玩樂,到了合適的時候,還可以掌管一族的命運,可誰人又知曉?刺殺,從未離他遠去,甚至——對他來說早已成爲家常便飯。
小的時候,幾乎每天都能見到,各式各樣的暗殺者。有人族的,也有血族的。對於這些暗殺者,身爲王子的凱撒族長子往往是不屑一顧。想殺自己的多了,難不成還一個個地去關注?要是那樣的話,整天到晚,不是什麼也幹不了了嗎?
因此果斷選擇無視。大多數時候,那些人的血,甚至沾不到他的衣角。血族之王拉帝茲也是大費苦心,爲了保護這位家族長子,不惜分派最精銳的部隊,常駐於他的身邊。不得不說是一位悲情的王子。
正是這種悲慼的宿命,造就了這樣一位優秀的王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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