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之事

這是個晴朗的日子,德古拉斯再次突發奇想,做了一個反常的決定。

——探望蕾娜!

可憐蕾娜一個真正的正室妻子,如今淪落到被當成情人豢養了足有數十年之久,好在她情感淡漠,纔沒有落得個自殺的下場。

而今天——德古拉斯心情不知爲何大好,以往的事也幾乎都能釋懷,他時隔三十年頭一次推開了離影牙城堡不遠的這一間別館的大門。

蕾娜正坐在裡面喝茶。

突然,看到推門而入的德古拉斯,她眨眨眼,以爲自己看錯了。

反覆確認幾次,確定是德古拉斯無誤後,她一下子眼淚花花。

德古拉斯帶有一絲歉意地說:“你受苦了,我……來看看你。”

“是你……真的是您?我沒做夢吧?”蕾娜手足無措,不知怎麼辦纔好,德古拉斯上前來,溫柔地握住了她的手。

“我,想接你回去。”他說。

“這樣好嗎?您不是已經有了新的妻子嗎?還要我幹什麼?”

德古拉斯的眼神無比誠摯。“當然需要!是福爾德。”

“福爾德他怎麼了?”到這裡,蕾娜才急切起來。

“他……很好,只是碰到了一點問題。我希望你作爲母親,能指引他。”

蕾娜的眼淚由傷感變爲了寒心,她的淚珠,或許正如她的心那樣冰冷,她冷冷道:

“你知道,事到如今——我是不願回去的。”

德古拉斯放開手,後退兩步,跟蕾娜拉開距離,他說:

“不是爲了我,是爲了福爾德!這樣,你還是不願意嗎?”

蕾娜有一點點的心動,可外表上,依然還是不爲所動。德古拉斯繼續說:

“這樣下去,福爾德一定會受傷!這樣——你也無所謂嗎?”

最終,蕾娜才點點頭,僵硬地答應了德古拉斯的要求。

當然,蕾娜回到影牙城堡,德古拉斯就要想方設法將安娜支出去,讓她幾天之內都無法回到這裡。

三天之前,德古拉斯問安娜:“親愛的,你三天後有什麼活動嗎?”

安娜搖頭。德古拉斯親暱了她,然後對她說:“太好了,我今晚在外面碰到了達斯夫人,她讓我轉告你,兩天之後,有一場盛大的宴會,在北部的代爾羅斯堡(愛德華領)舉行,希望你能夠去參加呢。”

“哦,那真是太好了!需要多久呢?公爵大人。”安娜欣然應允,只不過,她問了時間。

“據說,是羅德小伯爵生日到了,估計怎麼也要三天吧。”德古拉斯說。

第二天,便支走了安娜。

第三天,德古拉斯在影牙城堡,也舉辦了一場小宴會。

也就是今天清晨,他前往別館,接回了蕾娜。

在晚宴上,由德古拉斯舉杯,他說:

“你今天特別美。哦,我是說——作爲福爾德的母親。”

三杯下肚,蕾娜的小臉有些微紅。福爾德連忙勸道:“母親,您醉了。”

德古拉斯看了一眼,也說:“看起來是這樣,那就讓我送她回去吧。”

“父親,您不能!”福爾德拉住了蕾娜的裙角,天真地想要與母親更加親近,看得出來,他想要蕾娜留下。可德古拉斯怎能允許?況且他知道再過不久,安娜就要回來了。

“那麼,我們一起去,你就留在別館陪她幾天吧。”此刻的他,顯得一點不留情面。

這個時候,血族的各方勢力正在某處一間破舊的小教堂中,召開着作戰會議。

“要我說,就直接殺了凱撒!”勞什·克修福德狠厲地說。

“那可不行!別忘了我們的目的——是讓他開戰纔對。這一點,沒有人可以做得比他還好。”肥胖的安德尼斯瞪着圓滾滾的眼睛,顯然被這一提議嚇得不輕。

“是啊,你不要命啦?!那個凱撒,可不是什麼好惹得主兒!反抗他的,都已經被滅口了!”約翰顯然是一個稍顯老成的油條了,他說的話,纔是能夠真正平息這場鬧劇的定音之錘。果然,此話一出,他們都安靜了。

“要我說啊,還得要那個什麼教皇做出什麼事兒來,才能讓那個德古拉斯真的動怒。”

“做什麼事……讓他動怒?好主意!”然後,這些血族就七嘴八舌地爭論了起來。

“等等吧!你們要怎麼樣,才能讓那個教皇聽你們的,做什麼事?”

“這不是個問題。”

“這是個問題!”

“不,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做什麼,才能讓凱撒動怒呢?”

“這個有,我聽說凱撒公爵,好像很疼愛他的老婆。你們知道嗎?要是那個教皇幹掉了他的老婆……”

“啊哈哈哈!這可真是個好主意,你怎麼想到的?”安德尼斯拱動着肥胖的水桶腰,眼冒金光,顯得異常激動。

“你的腦子都讓油給吞了嗎?!安德尼斯。”勞什·克修福德則十分鄙夷地看着胖子,他說:“當然是事實擺在眼前啊!還用想嗎?男的在這個年紀最看重什麼?當然是老婆!”

“喲!怎麼,現在你跳出來了?這又不是你想的主意。”安東尼斯也不甘示弱,這場會議的後半段,就完全變成了貴族們的互相嘲諷,一直持續到半夜過後。

……

好吧,這個時代大多數所謂的會議,是沒有什麼明顯等級劃分的。

而對這一切,德古拉斯還渾然不覺。

在汪洋大海中,某處的一座小島上,一座由某人所種植、建造的魔力之泉,生機勃勃地噴涌着。

在這座遠海的無人島上,僅有的一個生物。

在茂密的叢林當中,有一間不大的樹屋,它就“長”在樹上。

是的,或許誰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建築,它沒有紮根地表,沒有厚厚的地基,也沒有黃金大理石的地板和軸承,它就像是一隻抱在樹上的大樹懶,卻絲毫不動地緊緊固定着。

不多時,從這間樹屋裡,走出來一個“人”。

沒錯!就是杜澤爾,就是他!離開那片被遺忘的冰原,這次,他又來到了遠海的無人島。

這時,從他身後半開的房門才能依稀看到這間“樹屋”的真實用途——與其說是樹屋,不如說是書屋更加合適。裡面沒有牀,沒有廚房也沒有坑(茅坑不用說了吧……),僅僅只是一個“圖書館”。

但馬上,神通廣大的杜澤爾讓我們知道:永遠不要相信你的眼睛。因爲它不是一個樹屋,也並非我們猜測的“書屋”,對杜澤爾來說——它僅僅是一個移動書庫!

沒錯,轉瞬間,杜澤爾已經乾淨利落地將這間“書屋”收進了一個小“包”裡(某夢膜拜~)。然後抖抖袖口,離開了這片樹林。

轉眼間,他出現在這座島最高的山峰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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