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那些細小的木屑一根一根的挑出來,因爲都是很小的模樣,而鑷子看上去有些大,所以挑起來比較費勁。
可是,他卻顯得不慌不亂,不急不躁,像是在研究一項藝術品一樣。
雖然他只是單手在給她清理傷口,但是一點也不顯得粗糙生疏,反而那些冰涼的器械在他手上掌控的遊刃有餘。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原因,還是因爲,這個夜晚太安靜。
這一刻,齊悅發現,原來他的表情是這麼的溫柔,平時冷傲的的臉上也柔和了許多。
她看着看着,不知不覺的,眼眶就溼潤了。
那些斑駁的記憶,如洶涌的潮水向她涌來,曾經多少個夜晚,他都是用這樣溫柔的表情,柔的都可以化出水的眼神,憐惜的看着她。
他說,“齊悅,我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我和你會一直執手,一輩子……”
他說,“齊悅,永遠也不要離開我!除非我先不要了你。”
然後,她居然還甜甜的笑着點點頭,說“好”。
因爲她知道,他也永遠不會不要她。
他觸摸她的時候,總是會給她帶來一陣悸動,就算有時候只是一個眼神,她也會莫名的一陣心跳加速。
因爲,他不僅是她深愛的男人,更是高高在上,站在金字塔頂端,掌控一個偌大公司的老闆。
她仰慕他,有時候都會覺得自己卑微。
所以,她有時候也會一股腦兒的把自己的情緒發泄出來,翻身趴在他身上,掐着他的脖
子,惡狠狠的說道。
“夜爵,你要是在外面敢有其他的女人,我就跟你同歸於盡。”雖然她知道,她哪裡捨得。
要知道,那個時候她剛好懷上了他的孩子,是女人最敏感的時候,也是男人最痛苦的時候,因爲只能看着摸着,卻吃不到。
而他身爲夜氏的總裁,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着對他投懷送抱,齊悅當時也是看了一則新聞之後,才意識到這個危機。
男人的愛撫讓她平靜的了不少,喘着粗氣她的被他抱在懷裡,中間是他們愛的結晶,這樣就像是一家人抱在一起。
“除了你,沒有人能與我相配。”他在她耳邊說着這個世界上最動聽的情話,讓她眼睛溼潤了一大片,還主動送上了自己的紅脣。
一個女人能夠說出“同歸於盡”這種話,肯定是愛這個男人愛慘了。
他怎麼捨得讓她失望。
可是,他卻拋棄了她,不要了她,將她趕出家門,說“齊悅,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他讓她一個人在外流浪的時候,自己卻私會其他女人,溫存浪漫,讓她獨自承受了這個世界上心靈和身體最大的痛苦。
爲什麼他會這麼對她?
至今她都想不明白。
爲何當初說那些甜言蜜語,海誓山盟的人,會一夜之間就可以變得那麼陌生。
他還是抵擋不住外面花花世界的誘惑,背叛了他們的愛情,這是齊悅唯一想得到的理由。
或者,他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愛過她,他愛的,這是一時的新鮮,她的不順從挑起
了他男人的征服欲。
就像現在這樣,他對她糾纏不休。
眼前的身影越來越模糊,齊悅趕緊轉過頭,妝模作樣的活動了下脖子,將快要流出來的眼淚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相比於齊悅內心的五味雜陳,夜爵完全就不一樣了。
他看着女人白皙的背脊,線條勻稱的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漂亮的蝴蝶谷若影若現,這麼近距離的靠近,甚至還能看得到她背上細小的絨毛。
原來,女人的背,可以這麼誘人。
只不過誘人的背上,紅色的印記那麼明顯,那些白色的木屑扎進了肉裡面,滲出了幾滴鮮紅的血跡,已經幹掉了。
不知爲何,看到那些傷痕,就有些煩躁和懊惱。
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在煩躁些什麼,倒是有些惱怒女人的不小心,再次威脅她不許亂動,心頭也平靜了許多。
她當他是洪水猛獸,避而遠之嗎?
想到剛纔哭的那副梨花帶雨的模樣,手上的動作也不自覺的輕柔了許多,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臂,男人的那種被女人依靠的自負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認認真真安安靜靜的幹活,她還真是閒不住,眼睛四處亂看,嘴裡還是不是發出一聲驚歎。
然後,她居然就這樣明目張膽的看着他,而他,居然有些心跳加速。
這個女人還真是個小妖精,難道她不知道,男人最受不了就是女人這樣的眼神嗎?
是崇拜,仰慕,還是喜歡?
不管怎樣,他都覺得,感覺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