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吧。”志文在一旁淡淡地開口了。
“你看，你這麼多東西什麼時候收拾的完，我陪你。”不等齊悅表態，程諾就直接去吧桌上的碗碟拿到廚房。
“那我們走了。”
齊悅也拿程諾沒辦法，這個大小孩。
目送他們離開，齊悅看着志文的背影有些走神，她能夠感覺得到志文不開心，有種淡淡的憂愁。
“砰。”
盤子掉在地上的聲音拉回了齊悅的思緒，她氣沖沖地走到程諾的面前。
“你給我賠。”
“我賠我賠，我肯定賠。”程諾像個做錯的孩子一樣，低下頭不敢看齊悅的臉。
齊悅真是沒辦法了，程諾很熱情也很好心，可是總做那些令她無語的事情。
在程諾的幫忙下，齊悅較爲輕鬆地把家裡收拾好了，整個人累得趴在了沙發上。
“還有些啤酒，要不喝掉？”程諾拿着幾罐啤酒放在了茶几上。
“喝掉吧，放着我一個人也不會喝的。”如果只有齊悅一個人在家，她是不會喝的。
“齊悅，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程諾和齊悅並肩坐在地板上，看着窗外的月亮。
外面的鞭炮聲開始稀稀拉拉地響起。
“不知道，我現在過得很開心，不去想以後發生的事情。”齊悅喝完了一罐啤酒，小臉蛋紅撲撲的。
程諾看得有那麼片刻的失神。
“你以後呢？”齊悅反問。
在她看來程諾是個衣食無憂的人，有着高學歷，很好的家境，從來不用擔心生計問題。
“我媽就希望我趕快找個女朋友結婚。”程諾如實說。
齊悅驚訝地轉頭看着他。
“你才這麼年輕，你媽媽這麼着急呀？”纔剛大學畢業，就這麼急着要結婚。
“對呀，我媽媽不一樣。”程諾無奈地聳聳肩膀。
他母親對他沒有什麼太高的要求，就是希望他平安健康快點成家立業。
“是呀。”齊悅突然變得有些傷感，“如果我媽媽也在的話……”
齊悅的話戛然而止，程諾卻已經明白了。
他看過齊悅的資料，但是他永遠不會和齊悅說的。
“我媽媽很和藹的，如果可以的話，你也可以把我媽媽當做你媽媽。”程諾心疼地說。
齊悅笑笑沒說話。
新年的鐘聲馬上就要敲響啦，兩人沉默無言地坐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齊悅。”
程諾突然叫了一聲齊悅，齊悅轉過頭去，程諾的臉在她眼前無線放大。
齊悅瞳孔放大，還沒反應過來，程諾已經俯身下來，親在了她的嘴上。
零點零分，鞭炮聲和煙花同時響起。
五顏六色的煙花透過窗戶照射在齊悅和程諾的臉上。
時間彷彿靜止在了這一刻。
“小悅姐，你在發什麼呆？”小凌伸出手在齊悅的面前晃了晃。
齊悅回神，距離過年那天已經過去了三天。
“程諾家裡有事情嘛，已經連着三天沒有來啦。”小凌有些奇怪地問。
齊悅搖了搖頭，自從那個莫名其妙的吻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程諾了。
那個吻
的含義是什麼，齊悅不敢去想，她寧願把這當做是酒後迷糊做的事情。
“小悅姐，你有心事嘛？”小凌奇怪地問。
小悅姐今天爲什麼總是發呆。
“沒有，可能程諾過幾天就來了。”齊悅敷衍地回答。
小凌有些失望地回到咖啡館。
齊悅一個人坐在那個鞦韆搖椅上，回想起了和程諾的點點滴滴。
她最害怕的事情發生，程諾喜歡她？
齊悅用手捂住自己臉，將臉靠近膝蓋。
她害怕的不僅僅是程諾喜歡上了她，而是她竟然也有一點點感覺。
“齊悅，你怎麼了？”程諾帶着大堆的東西來到花店，卻發現了情緒不佳的齊悅。
“你怎麼來了？”齊悅擡起頭，把散落下來的頭髮撩到耳後。
“這幾天家裡有事，所以都沒空聯繫你。”程諾把手中的營養品放在收銀臺上。
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僵局，齊悅不知道開口說什麼。
程諾也有些手足無措地坐在藤椅上，不知道怎麼開口打破這個僵局。
齊悅深呼吸了一口氣。
“程諾，我希望有些事情能和你說清楚。”齊悅非常認真嚴肅地看着程諾。
程諾不敢擡頭去看齊悅的眼睛，齊悅要和我說什麼？
“我不想談戀愛，也沒有結婚的打算，所以，你不要繼續在我這裡工作了。”避免程諾越陷越深的辦法就是不見面。
時間久了，什麼都會忘的。
“爲什麼，我……我沒有想做什麼，你不要趕我走。”程諾一副委屈的模樣，事後他也很後悔，不該這麼魯莽的。
“程諾，花店現在生意也不好，不需要那麼多人幫忙，你出去找屬於你自己的天空吧。”齊悅狠心地說，不論程諾裝得多麼可憐，她都不會再心軟了。
她不想悲劇再次上演。
“不要。”程諾賭氣地說。
“我是你的老闆，我說解僱你就是解僱你。”齊悅拿出用工合同，直接撕掉了。
程諾的雙眼瞪大，一臉不可置信。
“對不起，那天晚上我不是故意的。”程諾委屈地道歉，那個大的高個兒，低下頭，委屈的模樣，毫無違和感。
“程諾，你坦白說，你是不是喜歡我？”齊悅試探性地問。
程諾不說話，說了是不是連朋友都做不了了，她這麼排斥感情。
“沒有。”程諾違心地說。
“真的沒有嘛？”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真的沒有。”程諾擡起頭來，慢慢走近齊悅，“我就很喜歡這裡的幻境，覺得你人很好，和你相處很愉快，我沒有別的想法，你就讓我繼續留在這裡吧。”
程諾可憐地哀求道。
“這是怎麼了？”
小凌一進來就看見了這一幕。
“關你什麼事？”程諾瞬間變臉。
齊悅本來要答應的話又收了回去。
“不行。”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保證不會再犯了。”程諾立馬變臉，又裝回可憐的樣子。
齊悅被逗笑了，這個長不大的小孩子。
“他犯什麼錯事了？”小凌好奇地問。
“沒什麼。”齊悅搖了搖頭
，緩解了臉上的神色。
“小凌，你快幫我。”程諾眼珠子一轉立刻想出了一個好辦法，“我這幾天沒來，齊悅就不要我了。”
說完，程諾還準備擠出幾滴眼淚來。
“啊。”小凌完全相信了程諾的說辭，“小悅姐，沒那麼嚴重吧。”
齊悅氣得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真是顛倒黑白，但偏偏齊悅沒有辦法拆穿，因爲事情的真相不能說。
“我要走了，以後沒人請你吃冰淇淋了。”程諾繼續加一把勁。
不知道是不是冰淇淋起了作用，小凌立刻變成了程諾這一邊的。
“小悅姐，你不要讓程諾走了，你看他這麼笨，講話又刻薄，出去了以後肯定找不到其他的工作了，你就好心收留他吧。”
成活一聽，感覺不對勁，這是幫我說話嘛。
齊悅會心一笑，罷了，就留下來吧，自己努力撮合他和小凌吧。
“那好，以後你不許再犯。”
齊悅終於鬆口了，程諾重重地點了點頭。
“但是合同不再簽了。”齊悅又加了一句。
程諾什麼都答應，只要還能留在這裡。
“你看，我幫你這麼大的忙，今天請我吃大餐。”小凌立刻邀功。
“好，齊悅，我們一起吧。”程諾立馬叫上齊悅。
齊悅搖了搖頭。
“你們去就好了，我不去了。”
從今以後不能再像以前那麼相處了。
程諾雖然失望，但是轉瞬心情又開心起來。
齊悅把程諾帶來的營養品分給了小凌和她的同事，自己什麼都不帶就回家了。
剛走到樓下，齊悅就看見了一輛熟悉的車，雖然沒開燈，但是香菸的忽明忽暗的光證明了車裡有人。
齊悅停在原地沒有上樓，沒過一會，夜爵就從車上下來了，還拎着一個禮物。
“新年快樂。”夜爵把手中的禮物遞給齊悅。
齊悅沒接。
“謝謝，但是禮物就算了。”齊悅保持着距離。
“就算是作爲朋友給的都不行嗎？”夜爵的眼裡一閃而過一絲受傷。
齊悅最終還是拿下了禮物。
“你快回去吧。”齊悅接過禮物，就催促着夜爵離開。
夜爵沒有說話，只是貪婪地看着齊悅。
“你上去吧，我會離開的。”
外面太冷，堅持下去齊悅會生病的。
齊悅拿着禮物上了樓，洗完澡之後發現夜爵的車子竟然還在樓下。
他打算在樓下坐一個晚上嗎？還是想用這個方法逼她下去？
齊悅拉上窗簾，不再去想，絕對不能心軟，給了夜爵希望就會沒完沒了的糾纏下去。
齊悅強迫自己閉上眼睛睡覺。
但是一個晚上都睡不安穩，一下子出現渾身是血的權輝，一下子出現臉色蒼白的徐麗，還有憔悴不堪的蘇裳。
清晨五點，齊悅就從夢中驚醒，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齊悅起身去喝了一杯水，下意識地拉開窗簾往下看去。
夜爵的車竟然還在樓下！
他竟然在樓下待了幾個小時！
這個傻子，齊悅在心裡罵道，可是卻再也坐不住了，拿起羽絨服便衝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