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暮望着眼前白茫茫的雪地,只要一直向前走,她就能走到鬼族的大門,可是她卻沒有絲毫把握能夠順利穿過鬼族的大門。
這時清暮忽然看到前方遙遙的雪地上似乎伏着一個黑呼呼的影子。
清暮猶豫一下,向雪地上的黑影走過去。
等到清暮走近,看清黑影是一個倒在雪地上的人。那人身軀高大,面如淡金,相貌堂堂,只是他臉色青白雙目緊閉,似乎沒有了生命的跡象。
清暮躊躇的走到倒地的男子身前,她皺着眉看了男子片刻,“喂!喂!”她輕聲試着呼喚男子。
男子依舊一動不動。“看來是死了。”清暮自言自語。
在鬼族中這樣的死亡屢見不鮮,惡鬼與惡鬼之間的爭鬥經常會出現被殺的惡鬼的屍體。不過這個男子看起來又不像惡鬼?這與她又有什麼關係,清暮自嘲的笑了笑,她現在自身難保,還能什麼心思去猜測這個死在雪地上的惡鬼?
清暮正想從倒在雪地中的男子身邊走過去。她突然感到男子動了動。
“羅……藍……”隨即清暮又聽到男子口中傳來的模糊不清的低喃。
清暮心一跳,這個男子還活着。
“喂!你還活着麼?”清暮又呼喚倒在雪上的男子。
停了片刻,清暮看到男子的眼皮微微動了動,他緩緩睜開眼睛。
夜空正焦躁的在茫茫雪域中尋找羅藍,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一陣碎裂般的絞痛,夜空又痛又驚暗覺不好,他就感到全身血液逆流而上,筋脈倒轉,頓時他狂噴出一口鮮血重重倒在雪地上。
夜空雖然被墨修的刀氣重傷,可是他體內的雲靈氣卻助他的傷勢極快恢復了大半。夜空怎麼也沒有想到墨修的刀氣的厲害之處就是不知不覺的暗傷了他的心臟,只要他的傷勢沒有完全恢復,他的心臟隨時都有破裂的危險。而當夜空與雀妖激戰,爆發雲靈力。他心臟的暗傷也隨之爆發。
如果夜空沒有云靈氣護體,這一次他的心臟就已經碎裂。巫族的雲靈氣果然是巫族無上靈氣,它在夜空生命攸關的時刻護住夜空將要破裂的心臟。
“我還活着。”夜空低弱的說。他睜開眼睛眼前是一個滿臉吃驚的女人。夜空直覺的感到這個女人對他並不存在什麼威脅。
夜空有些吃力的撐起身體坐起來,他的五臟六腑都劇痛難忍。現在他必須運行體內的雲靈氣盡快療傷。
清暮看到這個男子盤膝坐在雪地上閉上雙目。她感到這個男子身上透着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清暮腳步加快從男子身邊走過,她還是快快離開爲妙。
“你看到過一個女人麼?”這時,男子的聲音忽然傳過來。
清暮止住腳步轉過身,男子的眼睛正盯着她。他那雙清澈的眼睛有種不能違抗的威力。
清暮的心跳了跳,難道這男子說的是羅藍?
“你見過她,對麼?”就在清暮略一遲疑間,夜空已經知道清暮見過羅藍。
“我見過羅藍。”清暮只好點頭承認。這個男子觀察實在敏銳。
“你認識羅藍?”夜空略爲驚訝。
“我和羅藍是朋友。”清暮答道。
“你們是朋友?”夜空更訝異,“既然你們是朋友,你一定知道她在哪裡?”夜空微一沉吟,他目光更加銳利的盯着清暮。
清暮驚疑不語,這個男子難道是千年前鬼族族長夜空?
“你是不是想要離開鬼族?”夜空銳利的目光突然緩和下來。
“對,我是想離開鬼族。”清暮直言不諱,這個男人已經看穿了她的目的。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如果你肯告訴我羅藍在哪裡,我就送你離開鬼族。”夜空說。
“你以爲我會爲了離開鬼族出賣朋友麼?”清暮冷哼。
夜空有些意外的看着清暮,“我不是羅藍的敵人,你告訴我羅藍的去向談不上出賣朋友。”夜空說。
“不管你是不是羅藍的敵人,我都不能告訴你羅藍的行蹤。我告辭了。”清暮邁步向前走去。
“即使雀妖此時受傷,你也越不過鬼族的結界。”
“雀妖受傷了?”清暮吃驚的問。
“我打斷了她的翅膀。”夜空輕描淡寫的說。
“你是千年前鬼族的族長夜空,對麼?”清暮看着夜空。
“不錯,我是夜空。”
“我不能告訴你羅藍在哪裡,可我卻能告訴你一句話。”清暮略微思索一下說。
“什麼話?”夜空的眼睛驟然炯亮。
“羅藍已經做出了選擇。”清暮說道,“你還是放棄羅藍吧。”
夜空的眼睛瞬間暗下來。“是羅藍告訴你的?”
“我希望羅藍跟我一起離開鬼族,可沒想到如今她卻心甘情願的留在鬼族。”清暮不由自主地嘆口氣說。
“她去找墨修了?”夜空一字一頓的說,他的眼睛中閃着陰寒的光。
“羅藍小姐!”柏昕突然看到寒潭邊的羅藍大喜過望。
鷗也又驚又喜,他的所料不錯。夜空果然把羅藍帶入潭底的洞窟。隨後鷗警覺地又左右掃視,沒有見到夜空他鬆了口氣,可是卻又想不明白羅藍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潭邊,難道是她擺脫掉了夜空逃了回來?
“柏昕……”羅藍看到柏昕欣喜萬分,“阿嚏……阿嚏……”緊接着羅藍不禁連着打了幾個噴嚏。
“羅藍小姐…...”柏昕看着渾身溼透的羅藍忙將身上的外衣脫下來,“您先穿上我的衣服。”
“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連着打幾個噴嚏的羅藍的聲音帶着鼻塞的濃重鼻音。“我從湖水中游出來幾乎被凍成了冰塊兒。”羅藍裹緊柏昕的衣服說。她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這樣大的毅力。從冰冷刺骨的潭水中拼命的游上了岸。而她剛剛游上岸就看到了柏昕。
“等回到銀宮殿,我爲羅藍小姐熬一碗濃濃的驅寒湯。”柏昕笑着說。
“羅藍小姐,你是從湖底的洞窟中逃出來的麼?”鷗問羅藍。
“是的,我被夜空從湖底的洞窟中帶到鬼族的另一處大門,我是趁着他與雀妖搏鬥時才趁機逃走。”羅藍簡單的敘述道。
“您不知道,您被夜空族長帶走後,我和鷗到處找您,如果真的找不到您,我也只有一死謝罪了。”柏昕長長噓口氣說。
“你也想不到夜空會闖入銀宮殿虜走我,墨修不會怪你的。”羅藍微笑說道。
“如果不是我把夜空族長帶上雪峰,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況且墨修族長愛你如寶,他知道你被夜空虜去非殺了我不可。”柏昕頓了頓,“您沒有跟着夜空族長離開鬼族實在是救了我一命。”
“我不會跟夜空離開鬼族,該跟着他走的是萱楉,他們纔是應該在一起的一對。”羅藍說,“我感到對萱楉很抱歉,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向萱楉解釋清楚。”
“您也不必自責,等到您與墨修族長舉行婚禮後,萱楉自然會明白您愛的是誰了。”柏昕笑眯眯的說
羅藍的臉一紅,“阿嚏!”隨之,她又禁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我們快回到銀宮殿去吧,您真的着涼生病就糟糕了。”柏昕忙說。
汀綠仔細端詳着鏡子中的容顏,她容顏似乎沒有什麼變化,鏡子中的女人依然美麗嬌豔。汀綠幾乎要懷疑鑰所說的血花腐血進入她的體內是在欺騙她。可是汀綠知道鑰不會欺騙她,他說的是真的,因爲他如此恨她,就像她憎恨他一樣,都恨不得致對方於死地!
可不知道鑰多久才能制好消除她體內腐血的解藥,或許鑰還會在解藥上動手腳。想到這裡汀綠眼露兇光,這一次,鑰的製出的藥就讓他的妹妹先品嚐。
突然,汀綠感到一絲奇異感覺,墨修!隨即狂喜迅速蔓延至汀綠的全身。沒錯!她感到墨修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