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猜的沒有錯,你就是個禍害,你果然來了,爲了淮北城改變太子的大計而來。”
“上官傾雪,你真是魔怔了,我若是不來,你的殿下要死多少人?”
“用得着你管嗎?是輸是贏都是命,你以爲我現在還盼着當上皇后嗎?”她忽然語氣加重,看着她,“太子當日在京城辭別,我去見了秦王,回到皇陵,就再也沒見過太子了。”
她眯了眯眼睛,“他心裡有了芥蒂,見不到他,我都沒有辦法解決,太子如今爲何把我接過來,不過是做給三軍將士看的,將士們的妻兒安居後方,太子的妃子就要同上戰場,這是把我往死路上推啊……”
上官靈悅別過頭去,沒有對視她的目光,看着小軒窗外的小樹悄悄發了嫩芽,空氣悄悄帶了暖色,野花也競相綻放。
上官傾雪的臉色晦暗不明,光影打在她的臉上,帶着淡淡的光暈,卻籠罩着一層寒意,神色不怎麼分明。
她輕笑,“他的心在你的身上,當初沒有得到你,就一直念念不忘,有的時候,我會想,如果當初沒有得到我,會不會也對我念念不忘?”
上官靈悅看着她,抿脣,上官傾雪開口,“現在你是不是得意了?看到他今天揭開我的僞裝,你是不是痛快極了,上官靈悅,要是當初嫁給他的人是你,你早晚也會落到我的下場。”
“既然你這麼明白,爲什麼還要這麼委曲求全?”
“委曲求全?我嫁給了太子,當然要一心爲他着想,他贏,我陪他笑,他輸,我陪他死。”上官傾雪咬緊了牙關,堅定的神色沒有一絲的遲疑,“上官靈悅,這一點,你永遠也比不過我,在你眼裡,我就是爲了榮華富貴,可是我自己知道,你比不過我。”
她眼眶微紅,帶着執拗的通紅,上官靈悅別過頭去,輕嘆了一聲,“是啊,我不如你。”
不過是被蕭天穹說了一句重話,甚至算不上是辱罵,她就落荒而逃,潰不成軍,什麼自信,什麼希望,什麼堅持,統統都不見了。
只覺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可是今天看到上官傾雪,她何
嘗不是心裡明明白白,可是活的就是這麼糊塗。
上官傾雪看着她的臉色,莫名其妙的掃了一眼,扶着牀榻起來,像是又重新煥發了生機。
“你不會藉着這個機會跟太子調情吧?”上官傾雪問道。
上官靈悅眨了眨眼,只覺得好笑,“你覺得呢?”
“你是攝政王的人,天下的人都知道,今天你在門口打鬧,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你的身份,太子若是跟你走的太近,就會被跟隨他的將士們詬病,你最好離他遠一點,少在這裡勾搭他。”
上官靈悅心裡微微酸澀,上官傾雪的嫉妒裡面,大半的成分卻是對於蕭天翎的關懷和真誠。
她微微垂眸,“我對蕭天翎沒有興趣,你以爲你看上的都是寶貝嗎?誰稀罕?你自己好好看着吧!!”
上官傾雪微微張了張嘴,別過頭去,“你最好快點離開,反正太子和你的攝政王之間早晚會有決戰的一天,不是他死就是另一個人活,我知道,所以我們兩個之間也會有一個離開,到時候我們就看着好了,你不要在中間搖擺不定,我也不希望你站在太子的一邊,因爲他身邊的位置,我佔了。”
上官靈悅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勾了勾脣角,目光少了譏諷和輕佻,“好,說了這麼多,我倒是有些佩服你了,你要是少做點那些見不得人的髒事,我也不會戳穿你。”
“見不得人?哪裡見不得人了,我娘說過,男人就要靠手段留住的,我靠手段從你手裡搶來了太子,從未後悔過,我娘教了我這麼多,都是爲了我好,不像你,一個沒孃的孩子,從小到大活的那麼傻,爹不疼娘不愛的。”
上官靈悅的目光微微一斂,卻沒跟她計較,“上官傾雪,知道我會武功吧,別來惹我,你現在也沒本事出去叫江湖高手來幫你,我不殺你,不代表我不會打你。”
房間裡靜謐的時候十分安靜,說話的聲音也清脆柔和,上官傾雪別過頭去,輕哼了一聲。
上官靈悅抿脣,“別的不多說了,就看在姓氏一樣的份上,我會跟太子說好好照顧你的,淮北城內的瘟疫真的很嚴重,數
十萬的百姓所剩無幾,如果你真的爲太子着想,就不要讓他帶人過去。”
上官傾雪皺眉,“你爲什麼要說這些?難道這個情況不是對攝政王更有利嗎?”
上官靈悅肅冷的看着她,“上官靈悅,幾十萬的士兵就不是命了嗎?不要因爲你的私心和決心,讓那麼多人給你們陪葬,做人要有良心,他們爲你們衝鋒陷陣,你們就不能爲他們減少生命的威脅嗎?”
上官傾雪詫異的看着她,默了默,低聲說道:“沒見過你竟然也會爲別人着想,狗拿耗子……”
上官靈悅抽了抽嘴角,她竟然還以爲這個上官傾雪有一絲可愛,真是瞎了眼吧,狗改不了吃屎,這句話真是沒錯。
她輕哼了一聲,轉身就往外走去。
上官傾雪眨了眨眼睛,別過頭去,擦乾了眼淚,“瑩兒?”
外面的丫頭跑進去,“太子妃?”
上官傾雪抿脣,“去給我大盆水來,我要換件衣服,去給太子請罪去。”
上官靈悅是山,有自己的傲氣,誰也沒有辦法把她壓垮。
那麼自己就是水,該低頭的時候低頭,要見好就收,要審時度勢,她不會吃太多苦。
上官靈悅出去之後,沿着來時的路,慢慢的走着,心裡也想了很多。
自己一走了之,蕭天穹卻跟了過來,在淮北城的城牆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難道就不是欣喜慶幸的嗎?
當初離開京城的時候,在馬車上差點滾下來,他是察覺到了的,所以他嘶喊她回來,可是她那麼任性的沒有回頭。
如果她跟上官傾雪一樣,再委婉一些,再緩和一些,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不,她不是上官傾雪,她無法容忍一點委屈,她的眼裡揉不了沙子,爲什麼一直都是她在爲兩個人的感情戰戰兢兢,牽腸掛肚?
她剛走出長廊,就看着蕭天翎站在那裡,面色溫和的看着她,“悅兒,你第一次來江南,我陪你去走走吧!!”
上官靈悅本來也想去散散心,剛想點頭,忽然又想起上官傾雪警告她離太子遠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