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帶他們去的是殘巖。
塞隆走在他的旁邊,安靜着一張臉,一本正經地說道,“別看殘巖只是這裡的導師,他的能力已經達到了聖騎士的水準。”
還好昨天晚上有看書,墨離在心裡暗自得意,能知道從別人口中吐出的專業術語,那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雖然這個在他看來的專業術語,在普通的血族眼裡只能算是一個最低級的常識。
血族按能力分爲:未知,血魂師,黑暗神術師,聖騎士,上騎士,魔騎士,黑暗法師,以及會一點三腳貓的紳士,再加上什麼三腳貓也不會的平民。
凡是可以達到上騎士的血族都有資格申請貴族資格。
也只有貴族才能在帝都永久的生活,安營紮寨,不對,是安居樂業。
如果沒有貴族頭銜,那麼到了指定年限,就必須再申請帝都居住同意證書才行,不然一旦發現,就會被逐出帝都,直到能力到達上騎士纔有資格重新申請。
所以,塞隆那一句:帝都果然都是人才!
這是政治調控下的必然結果。
當然,在帝都學習的孩子們除外,他們可以稱之爲:一羣遊離在法律邊緣的人羣。
不過,政策也還是人性的,child一旦初擁成功,變成合法居民,不會被立即驅逐,而是被列入待定席,剛成年的血族居民可以有200年的時間來去自由,修習自由。
200年的時間足夠一個血族從孱弱變得強大,到時候,如果還未達到上騎士水準,就會被實行以上政策。
一般來說黑暗法師很好達,只要不是過分懶惰的,到了一定年齡就會成爲黑暗法師,越往上越難修煉。
從至今血族貴族數量稀少就可以看出,上騎士是一個魔力突變的關鍵瓶頸。
而殘巖竟然是比上騎士更高一個等級的聖騎士?
難道他是個貴族?
貴族不是都會有自己的城堡和土地嗎?
他怎麼甘心在這裡打小工?
待墨離還想要再詢問,轉頭,塞隆已經不再他旁邊了,再轉頭,大家已經在前面走得很遠了……
真是的,怎麼沒人叫他一聲。
無奈之下,墨離也只有小跑着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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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是一個巨大的演武場。
演武場很大,卻只站了他們幾個人,很渺小的感覺。
墨離擡頭轉了一圈,四周都是封閉的,就連剛纔進來時被殤巖打開的地方現在也不見蹤影了。
墨離突然有種荒謬的感覺:自己被關在了一個鳥籠子裡面。
“想必大家已經溫習過了,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殘巖等大家都站定後就開口說道,接着,慢慢地伸起手,像是要發起什麼魔法的樣子。
“哎!”墨離剛想說:什麼溫習過了?溫習什麼?我怎麼不知道!就感覺本來已經很暗的天空似乎更加的暗了,連血族原本很好的視力都快要看不見東西了。
接着,颳起了一陣強風,墨離本能地用手牢牢的抓住離他最近的東西,纔不至於被颳走。
一會兒過後,風好像小了,墨離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見自己抓着的是一隻手臂,接着,墨離擡頭。
就看見——與他面對面的是耶魯。
而他抓住的那隻手臂是……耶魯的??!!
墨離有些尷尬,剛想要說什麼,就看見耶魯鄙視地瞪了他一眼,接着用力一甩手,跑得遠遠的,像是要甩掉什麼細菌病毒似地。
墨離毛了,剛想發作,就聽見吉娜在遠處叫了一聲,“殘巖,你也太狠了吧,我們還是child,你就要讓我們對付它?”吉娜說完用手一隻墨離的背後,墨離擡頭,看見大家站的都離他挺遠的。
自己有這麼惹人嫌嗎?墨離傷心的檢討。
他看着大家臉上的表情,好像很嚴肅似地。不對,更確切地講,應該是有些害怕又有些敵視。
至於嘛——
這邊墨離還在發呆,那邊的三個人卻緊張的動也不敢動一下,就怕驚擾到什麼。而此時,殘巖早就站在魔法圈外面袖手旁觀了。
突然,一陣風颳過,墨離又一次被吹得一搖一搖的,還沒等他站穩,又刮來一陣風,比上一次強很多,墨離終於不辱使命地——被吹倒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墨離依舊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但是似乎是知道會有很大的風,他的手在地上摸啊摸,摸啊摸,最後,終於牢牢地抓住了一塊石頭。
吉娜,塞隆,耶魯站在遠處,長大了一張嘴巴——那個表情可以叫做——震驚!
而站在外面的殤巖,此刻神情肅穆地緊緊盯着墨離的上方。
墨離剛想站起來走到他們身邊,突然,一大滴水從天而降,砸在他的腦袋上。
他終於緩緩的,緩緩的擡起了頭。
……
……
……
是一隻——巨龍???!!!!!!!
那隻龍正低頭看着站在自己腳邊的人形生物——滴着口水!
現在,墨離的腦中一片空白,他甚至想不起來現在當務之急要先逃跑,而只是傻傻地站在哪裡,擡頭看着那隻巨大的白龍——
有些人遇到危機會大叫,有些人卻會沉默——
墨離屬於後者。
他卡殼的腦袋轉得極其的慢,間歇性地蹦出以下字眼:
難道——難道——我剛剛——抓得——是——是——它的——腳趾??
現在——這是——這是龍的——口水————
??
啊————
就像是剛纔的時間出現了斷層,現在終於接上了一樣,墨離的腦子終於好使了,只聽見他大叫了一聲,撒腿就跑。
吉娜和塞隆見他朝自己這個方向跑來,首先衝了上去,他們的口中唸唸有詞……
“火之精靈沙羅曼蛇,你的主人吉娜·凱撒命令你,燃起無盡的地獄之火,焚燬眼前的一切阻礙——地獄焰火!”
語畢,一條火舌直衝向那條白龍。
可是那條白龍的眼睛卻是緊緊地盯着墨離,根本沒有把那條火舌放在眼裡。只見他開始的時候躲也不躲,只是在最後,火舌快逼近自己的時候,慢慢地側了側身體。
結果……沒打中!
塞隆看着魔法似乎不怎麼行,就放棄使用,從背後不知道什麼地方“噌——”地抽出一把刀,嘴裡唸了一句咒語,幾個殘影飄過,他就已經騎在了白龍的頭上。
這隻龍的角還沒有長大,只是粉嫩的,有些可憐地豎在它的頭頂。
這是一隻還沒有成年的白龍,塞隆當機立斷,手起刀落,隨着一聲驚天的吼叫聲,一隻嫩紅色的龍角已經被塞隆握在了手裡。
那條白龍劇烈地扭動着,看上去很是痛苦,塞隆一個沒抓緊,就被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殘巖下一秒出現在演武場正中,他的手朝着白龍伸出,嘴裡唸唸有詞,聲音隱沒在龍的嚎叫聲中。
瞬間,那條龍變消失在原地,和他出現的時候一樣詭異而迅速。
墨離趕緊衝到塞隆的身邊,“你怎麼樣了?”
塞隆抱着一條腿躺在地方,墨離看見,從他的指縫裡流出了紅色的液體。
墨離的喉嚨上下滑動了一下,他很久沒有飲用人血了,控制力難免會下降,他把眼睛別向了另一邊,沉重聲音說道,“你流血了!”
“那就快讓開!”隱含煩躁的聲音出現在身後,墨離轉頭,是耶魯。
他那張腫着的臉現在在墨離看來竟然無比可愛,“好的,好的,你能治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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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底,墨離也只是個孩子!
哈斯頓依舊看着水晶球,眼神溫柔。
他最近不知道爲什麼很喜歡通過水晶球看着墨離,或許是與裡面的人有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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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魯的手上隨着他的吟唱散發着藍色的光芒,他把手放在了塞隆的傷口上,不一會,傷口便癒合了。
墨離很激動,很高興,他笑着對耶魯說,“謝謝你!”
你搞清楚!我不是在幫你!
耶魯本來想這麼刺激下墨離的。但是,擡頭,他看見了他彎成半月牙型的含笑的淡藍色眼睛,突然就把快到話嚥進了肚子,最後竟然還轉開了視線。
墨離看着耶魯微紅的臉,呵呵一笑。
他不好意思了?
其實,他好像也沒這麼討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