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人傑回到家裡敲門,郝紫薇聽見趕快過來開門,到了客廳餐桌上擺着飯菜,陸人傑說“這麼晚了你還等我?”,“我不放心!”郝紫薇說,“你先坐,我到裡屋換換衣服,”陸人傑走到裡屋好一會兒不出來,郝紫薇納悶過去把簾子挑開一看,只見陸人傑對着鏡子拿着鑷子往身後傷口上藥就是夠不着,郝紫薇過去把鑷子搶過來“你怎麼不和我說!”說着眼淚掉下來,上好藥陸人傑轉過身來,前胸佈滿大小劃痕傷口,“你腿上有麼?”郝紫薇問,“有啊!我都上過藥了,本來我應該在醫務科上藥,疼勁過了再加上事情急,現在才感覺不對勁!這個小傷算什麼事,都是山上的荊棘和樹杈子刮的!”陸人傑笑着說,郝紫薇大腦一熱一下擁抱住陸人傑,緊緊的,陸人傑感到對方的激動忙說“郝紫薇!我們是同志,不能這樣,快放下手!”,“就不!”郝紫薇緊緊抱住陸人傑,陸人傑說“你弄疼我了!”,聽到這話郝紫薇趕快鬆手,滿臉的羞澀。
陸人傑哄着說“咱倆吃飯吧!啊!”,郝紫薇點點頭。
兩人來到客廳坐下吃飯,郝紫薇不住的給陸人傑夾菜,陸人傑說“我自己來,不是小孩子!”郝紫薇深情的看着陸人傑說“我母親說男人在女人面前就是小孩兒!”,“你母親說的對,公婆,老公,孩子都是女人的孩子,所以說中華的女人最偉大,你母親把你父親和你都獻給崇高的事業就是偉大!”陸人傑高興起來。
“你喜歡我嗎?”郝紫薇問,“喜歡!”陸人傑隨口答到,愣了一下急忙改口“這個喜歡不是你說的喜歡,我是喜歡我的同志有文化有理想!”陸人傑看着郝紫薇明亮大眼睛閃爍着熱情的亮光急忙起來“我倒杯酒喝!”
陸人傑回到餐桌,喝下一口酒“白酒就是好,一下傳遍全身,身上就得勁了!”,郝紫薇一字一字的說“我要向組織申請嫁給你!”
陸人傑剛喝的第二口酒還沒嚥下一下噴出來“你不要這樣做,郝部長是我領路人,他犧牲了,你是他的女兒和我的同志,我拼了命也要保護你不受一點傷害!假結婚可以真結婚不行!”,“爲什麼?同志之間就沒有愛情和溫暖?”郝紫薇急了!
“不是,你聽我說”陸人傑壓低了聲音“剛纔和聯絡員見面,他讓李志剛去發最嚴密的電報,就是明天早晨他出城沿途要絕對保證他安全到達根據地彙報!”,“那不很好嗎?”郝紫薇說。
陸人傑點燃香菸說“紫薇同志,你不知道他走的急所以才這樣要求是不計代價的,不知道這路上真出了事多少同志要挺身而出保護他,其實是爲保護我而犧牲!”,“真的?”郝紫薇驚呆了。
陸人傑拍拍郝紫薇的手,郝紫薇說,“就沒有其他辦法?”,陸人傑長吐一口煙“你知道嗎?我軍一旦改變計劃我肯定暴露了,李志剛的父親就是聯絡員出了個主意解開死棋,就是讓叛徒再知道個真情報讓他沒時間送出來或沒時間去取,讓他自己冒險來城接頭,我們製造混亂讓特務忙中出錯打死他,我就安全了!”
“這個好!”郝紫薇說“你看我們的同志多聰明!”
“聰明啥?”陸人傑沉下臉說“衝出去拼命是一個人嗎!老李是準備把志剛獻出去拉着叛徒衝!”陸人傑眼圈紅了“還有其他同志也要突圍,這城裡有上萬國軍匪兵他們怎麼衝出去啊,他說另一個聯絡點有暗道我怎麼知道有沒有,還是安慰我!這樣死棋是解了,犧牲多少人?”陸人趴在桌子上低聲的抽泣起來“我知道這樣解棋,他們必須這樣解,他們不後悔保護自己同志,這是鐵的紀律,我在黨棋下也宣過誓,爲了事業爲了同志犧牲自己勇往直前!”
好長時間的沉默,陸人傑擡頭“你知道嗎?這個秘密本不該和你說,我發展了一個同志,我給他下達唯一任務就是我暴露了開槍打死我!那天萬一我犧牲了和你結婚怎麼對得起郝部長長,怎麼對得起你母親?不要和上級說這個事,我們做同志就是緣分,好嗎?”陸人傑幾乎是央求的望着郝紫薇。
郝紫薇遲疑的笑了說“好,我聽你的,當初父親給我下達的唯一任務就是啓動冷子,我沒想到是這樣啓動方式,我聽你的好吧!”
“這我就放心了,明天不用去了,我肯定醒的晚,下午我陪你去小山逛逛,看看那些最底層人的生活,過去你這樣身份肯定不屑去哪裡!我也散散心萬一想出好法子!”說着起身往裡屋走……
臨近中午陸人醒了,他起牀換好衣服出來,飯菜朱小花已經做好擺在餐桌上。郝紫薇在桌旁等他,看見陸人傑出來淡淡的一笑,陸人傑點了一下頭忽然感覺這就是個家,他心裡一慌連忙走到臉盆旁洗臉刷牙,郝紫薇過來把臉盆端走,走到院外把水潑掉回屋放到臉架上說“快吃飯吧!”
陸人傑坐下,兩人開始吃飯,郝紫薇說“再過兩天我的傷徹底好了,你說我們倆什麼時間舉行結婚儀式?”陸人傑一愣“這個事以後再說,等領導通知!”,郝紫薇說“我說是假結婚,你總得給軍統一個交代吧?這個事和上級無關!和安全有關,這次你取情報立了大功軍統總得有點表示吧?”陸人傑看了看郝紫薇平靜美麗的面孔說“紫薇,你有進步!能多想一些事了!好,這幾天我就和處長說,不過真假結婚了我還真害怕!”
“你拍啥?”郝紫薇問,“不說了,這個是秘密,好了!我們出去吧!”陸人傑起來走到裡屋拿出個相機晃了晃“走吧!”
兩人來到院子,陸人傑說“你站好!”說着舉起相機拍照。朱小花出來“陸大哥,你們要出去啊!”,“是啊!小花你別動!”陸人傑舉起相機給朱小花拍了一下,陸人傑說“小花,你過來給我和你嫂子拍一張,我告訴你怎麼拍!”朱小花過來聽陸人傑講解說“陸大哥,我給你們倆多拍兩張,你們選好的!”
“還是小花聰明!”陸人傑走到郝紫薇身旁站好,郝紫薇摟住陸人傑的右胳臂輕輕的靠過來,陸人傑想動,郝紫薇說“你別動!”,朱小花笑紅了臉“陸大哥,人家說有學識女人和我們不一樣,嫂子就是大方!”說着舉起相機拍起來。
陸人傑接過相機說“小花,晚上不要做我倆飯了,在外面吃!”,“好的!”朱小花跟到門口把門插上。
陸人傑把吉普車門打開,郝紫薇坐進去,陸人傑上來發動汽車來到大街上,陸人傑說“剛纔你讓小花笑話!”,“什麼啊!她心裡吃醋,酸着哪!”
陸人傑把車停到一邊說“說起吃醋,你知道怎麼來的嗎?”郝紫薇搖搖頭,陸人傑說“還是郝部長給我講的,說唐太宗宣武門之變當了皇帝獎賞有功之臣每人10個美女,房玄齡領回去老婆大鬧不同意,老婆對他有恩所以他怕老婆說這是皇上賞賜的,退回去死罪!我可不敢去!老婆說你不去我去,說着帶着10個美女到宮裡說退人,李世民聽說龍顏大怒說帶到金殿,他來到金殿和房玄齡老婆說抗旨不尊死罪,說着賜毒藥,沒想到人家房玄齡老婆不怕,把一大碗毒藥咕咚咕咚喝下去說我就是抗旨了也不讓房玄齡娶10個媳婦!”就在殿下站着好長時間沒動靜想吐酸水,房玄齡老婆說“皇上,你讓我死就快點!這麼折磨人你不是明君!李世民無奈,連死都不怕的人,房愛卿你就和她一個過吧!就說,愛卿你回去吧我給你吃的老醋!”
“哈哈哈!”郝紫薇大笑起來起勁拍了一下陸人傑胳膊“真的假的?”,陸人傑說“真的,這個是歷史,本來是女人爭取自己權力的事情,後來演變成男女爭風的意思了!你說世間的事多少可以改變?等一會兒我們逛完小山去看周正花,我讓她也吃一下醋!”說着陸人傑把車拐到大路上。郝紫薇問“你讓她吃什麼醋?”陸人傑說“這個女人受過特訓的也得趕快在她心裡留下些印象,讓她判斷我是什麼人,對我放鬆起來!”
說話間吉普車行到小山,陸人傑把車停到一旁,兩人下車踏上天橋,一眼望去人流涌動,嘲雜聲陣陣的過來,天橋兩側都是小攤販,一個小女孩過來“先生,小姐買個影人吧?”郝紫薇仔細看着刀功精美影人栩栩如生,“這個是梁山伯與祝英臺!”郝紫薇搖搖頭,小女孩又晃晃另一個說“這個是韓世忠與梁紅玉!”郝紫薇看着陸人傑,陸人傑趕快掏錢給了女孩。
兩人走下天橋,一個女孩跪在地上頭上插着柴火棍子,下面寫着賣身葬父。郝紫薇拉住陸人傑!“你看!”,陸人傑看了一眼說“走吧,這個是套兒!”兩人向商業街走去,九美齋的小鋪棋子燒餅的美味傳來,陸人傑和郝紫薇過去,郝紫薇說“這個我吃過,真香!”,陸人傑說“夥計來三大包!”,郝紫薇問“買這麼多?”,陸人傑說“給姑姑買的,給你買的,還給周正花買的,給她啪啪馬!”
陸人傑接過來說“對面是大廠羊湯剛纔沒讓你吃飽,就是讓你嚐嚐老百姓的滋味!”說着領着郝紫薇來到大廠羊湯鋪。小夥計過來“先生咋個點”,陸人傑說“精肉羊肚一大碗,雜湯一大碗!燒餅四個!”,“好嘞!”夥計過去一會兒端來。
陸人傑把精肉羊肚的給郝紫薇,郝紫薇看着腰裡純白的羊湯說“醫院對面也有一個想吃過去一聞羶味就跑了!”,陸人傑往自己碗里加韭菜花醬豆腐等調料“說,你先嚐嘗你的,在嚐嚐我的!”,郝紫薇喝了一口“還真鮮!”說着從陸人傑碗裡舀了一勺放到嘴裡“哎呀,什麼味啊!”,陸人傑笑了“這個男人的味道,這樣吃才濃厚”說着往裡面放辣椒麪往裡到醋和放胡椒粉。
陸人傑吃着,額頭冒起汗珠,郝紫薇掏出手絹給他擦,陸人傑臉紅了,不好意思起來說“一會兒帶你看皮影戲和評戲!”,郝紫薇高興的說“來唐山好幾年了,因爲要注意安全都沒看過!今天看全!”。
兩人吃的差不多了,陸人傑說“夥計結賬!”小夥計過來接錢,陸人傑端起碗想把最後的湯喝掉,鋪外一陣喧譁,傳來一個女孩子的哭叫聲,郝紫薇急忙走到鋪外只見三個流裡流氣男人打小女孩。郝紫薇跑過去攔住“你憑什麼打人?”,一個男人用手推“滾你媽蛋!”,郝紫薇倒下,陸人傑一個箭步過來迎面給他一拳,男人倒下,另一個男人要衝過來,陸人傑掏出手槍“砰!”的一聲,男人倒下捂着角鬼哭狼嚎!另一個傻了眼。
陸人傑喝到“想開你的天靈蓋嗎?”三人一看不好趕快相互攙扶跑了。郝紫薇起來扶起地上的小女孩,給她拍拍土,女孩破爛的衣服露着洞,一雙驚恐的大眼睛看着郝紫薇,郝紫薇問“你是誰家的孩子?”,“我沒有家,是要飯要錢的!”小女孩說。
郝紫薇看着陸人傑,陸人傑過來說“跟叔叔說你是城裡人嗎?”,女孩搖搖頭說“我是村裡的,我們村燒了,媽媽帶我找爸爸得病死了,他們就讓我要飯要錢,天天打我!”,郝紫薇問“你有名字嗎?”,“有,叫翠柳!媽媽說記住這個名字就可以找到爸爸!”小女說。
陸人傑心裡一熱靠近郝紫薇說“說不定這是我們同志的孩子!”郝紫薇吃驚的看着陸人傑,陸人傑說“還看着啥?抱走吧!”
郝紫薇抱起翠柳說“叔叔阿姨是好人,跟我們走吧!”翠柳點點,郝紫薇趕快抱着孩子往回走,走過天橋來到吉普車旁,陸人傑開門郝紫薇和翠柳坐在後面,陸人傑發動車行駛起來,郝紫薇問“你怎麼知道這孩子是同志的!”,陸人傑嘆口氣說“民國31年10月鬼子屠殺潘代端莊,村裡沒剩幾個人和潘家峪一樣慘,她口音灤南縣的,我估摸差不多,到城裡找沒找到,她爸爸是沒有穩定地方的人!哪個村子是咱們地下根據地啊!你聽到孩子她媽說什麼了嗎”,郝紫薇說“讓她記住她叫翠柳就可以找到爸爸。”
“這個名字肯定有特殊的意義”陸人傑按了一下喇叭“先收養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