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似乎凝固了一般,好似現在無論是誰,都會讓人很難過。雖然專案組的承認相處時間不算長,可感情已經有了。
這會兒,我竟希望沒有內奸!
而我如此想着時。陸晉突然面無表情的看我,眼神冷酷,聲音若冰——
“餘白,這裡你的嫌疑最大。”
我微微一怔。“我?”
陸晉冷冷看我,表情甚是嚴肅的點頭,我還沒反應過來,旁側薄以涼起身:“沒有證據別亂說話。”薄以涼起身時,順手把我也拉起來,神色淡漠又平靜:“依我看。審判長是朋克少年,這又是離間計。”薄以涼說完,我迅速點頭:“是啊,你不是說這裡的人都是……”
你父親找來的。
下半句讓我咽回去,只因陸晉眸色一緊,也許這話不該說?我不知道!好在下一秒,陸晉面色冷峻的轉身——
“迷宮是死的,人是活的。先把那些貪官都找到。走了。”
他又冷又酷的雙手插兜,頎長高大的朝前而去。
我抿了抿脣,聽薄以涼對我說:“沒事,別怕。”
我怎麼能不怕?我怕的——不是他說我是內奸,我怕的是他會忘了我,就像是我忘了他。
不可能,一定是因爲有內奸在,所以他才這樣。
我不斷給自己灌輸這個想法,心裡才安定些。而薄以涼說話間。拿下了我的包,“你受傷了,我幫你拿着吧。”
他說完,也不管我願不願意就拿了包,往前走去……我趕緊跟了上去。
迷宮應到夏季才竣工,所以全都未上色。放眼望去,一路上全是青色石塊組成,一排排的石塊一模一樣,若不是有地圖,很容易就迷了路。陸晉在地圖上標註的地方離我們很遠,起碼十分鐘路程。
這迷宮很大。就算走的最快,最近的陸,也得四十分鐘才能走完。
自陸晉“內奸一說”後,我們幾個人就陷入了一種十分尷尬又詭異的氣氛中,除了顧小木牽着的男人發出豬一樣的“哼哼”聲之外,沒人說話,中途也沒見任何有嫌疑的聲音和東西。
而那一灘血。究竟從何而來?男人身上也沒受傷!
正尋思着,我們看見了一間房。
仍舊是個青石鑄成的房,連房門都沒有。衆人紛紛拿出手電筒照進去,只見裡面一個長桌,擺着一排明晃晃的刀和血袋。且房樑上掛着一牌子——
白色的泡沫牌。
“善良使人死亡。”
血塗在白色牌上,看了膽戰心驚。桌上同樣有個牌子,也標註着四個血字,“隨意使用。”
長桌上,明顯少了一把刀和空了部分血袋,那剛纔的血液便是從這兒來了……我看了看身後顧小木牽着的男人,我所想,別人也都想到了。
井然罵了句“孫子”後,轉身又要去揍他,讓薄以涼一把抓住:“還嫌不夠亂嗎。”
平靜的聲音厲和起來也是威嚴十足,那邊兒陸晉轉身走出去道:“別浪費時間,繼續走。”他話音落畢,溫柯城卻緩緩開口道:“你錯了。善良不會讓人死亡,善良會讓人重生。”
一片靜謐中,這話讓衆人腳步全數頓住。
衆人紛紛錯愕看向溫柯城,他卻和陸晉一樣,大步走出去了,這次的步伐並不虛弱,反而飛快!
且……沒有腳步聲!
我的心跳劇烈一頓,瞬間明白過來——
他這麼久以來的虛弱全是僞裝!
而如果是這樣的話……
我腦海中劃過無數的巧合,湊巧在我身後出現的書店老闆,湊巧案發時發燒,又湊巧被抓,被戳在腹部……
我腦海中所想,我相信旁人不會想不到!
在他走出去幾秒後,薄以涼纔開口,微微擰眉道:“小白,抓人要緊!”
我點點頭,再看了一眼那寫着“善良使人死亡”的牌子,想起那個網站來——
“愚蠢之人不配存在於人類之中。”
這羣人,明面上是做着打抱不平,匡扶正義的事兒,可實際上,卻把人的心越加朝着黑暗的深淵裡拖拽!
心裡罵了句“真變態”,我正走出去,見那邊兒井然快跑着追出去,並大喊:
“哮天犬!你站住!你剛纔什麼意思!”
我和薄以涼對視一眼,薄以涼卻是一巴掌拍在那綁架我的男人肩膀上:“夥計,你很聰明。但你蠢就蠢在,找錯目標了。”他說完,我看得見他的手用力按了按,在那男人怒目圓睜時,薄以涼佯裝無事的招呼我,“走了小白。”
我快步跑了出去……
邊跑腦海中邊迴盪着那句話,“你錯了,善良不會讓人死亡,善良會讓人重生。”
這句話讓我有一種感覺,溫柯城如果是內奸,那事情也絕不是那麼簡單!
聯合那個遊戲規則——
不殺了審判團的人就要殺了我們的隊員。
如果這個人就是我們的隊員呢?池休溝號。
試問,有誰會想要殺自己的戰友?除非——
這人不再是隊友!
我跑得飛快,眨眼就追上了……而井然正在大聲質問溫柯城:“爲什麼!你不是內奸!對不對!你開玩笑的!”
難得井然也會有不想面對事實的時候,記得井然當初在面對父母死亡時也不曾如此瘋狂。
可見緣分這詞,妙不可言,之於男女之間可以用,男人之間同樣可以。
而卸去了“虛弱外殼”的溫柯城,細長的眼睛泛起凌厲和疏離,他與平日裡的白色大貓氣質完全不同,面色冰冷而無情——
“沒有爲什麼,等抓完了他們,我自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他……
就這麼承認了!
我呆住,完全沒想到,他會如此輕易的承認。溫柯城繼續往前走時,我看見他前頭的陸晉。
陸晉嘴角仍舊帶着那抹不屑的笑,冷冷的,看穿一切的目光,雖然一言不發,可那眼神分明寫着——
我早看穿一切。
溫柯城走了兩三步停下,“小貴賓,我不是故意騙你。”
他說話時,我隔着衆多人,和陸晉四目相對,然後,他衝我點了點頭,很輕微的一點頭,眸光含着我所熟悉的笑意。
我的心臟劇烈一收,下一秒,狠心的扭頭,別開臉去——
你纔是內奸,你全家都是內奸。
懷疑人就懷疑人,戳我的傷疤幹什麼?
我不想理他!
而這邊兒,井然深吸口氣,“行!我等你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