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氣衝衝地踹開門,怒氣衝衝地撞倒七姐,怒氣衝衝地回到無雪居。
“喂喂!非雪!昨天怎樣?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了,隨風呢?”思宇從門口一直跟在我屁股後面,我直接踹開自己的房門,狠狠對思宇說道:“從此以後,別跟我提這個人!”然後重重甩上了門,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裡。
氣死我了!真想閹了他!讓他做太監!這混蛋到底在我睡着的時候做了什麼?
我仔細翻看着手臂,沒有任何可疑痕跡。
呼……還好……
我告訴自己,衣服可能是自己脫的……
這個……明顯不成立,我沒有夢遊的習慣。
那麼依此類推,應該是隨風夢遊脫的……
我再告訴自己,他年輕氣盛,早上小帳篷也是正常生理現象……
依此類推,我只是很尷尬地正好撞到……
orz!!!好想死……
“喂!隨風!你到底做了什麼!”外面傳來思宇的怒喝。
“我……其實……哎……”
“你怎麼成了熊貓眼?莫非……是被非雪打的?哈!打地好,誰叫你訛她銀子,快,把分來的交出來!”“交什麼?”
“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七姐都跟我說了,你們串通好的,事成一人一半!”
“你別跟我提那個女人,要不是她,非雪能生我的氣?”
“到底怎麼回事?我去問七姐的時候七姐拽拽的。說你不肯六四,就給你點教訓嚐嚐,到底是什麼?”
“果然是她。我去滅了她!”
“喂!隨風!到底怎麼回事?非雪非雪!隨風要去殺人,你快阻止她!”思宇焦急地拍着門。
原來是七姐!可惡!滅地好。就該滅了她!我一把拉開了門,露出森然地笑:“好,滅地好!”
“非雪……你沒事吧。”思宇膽怯地看着我,“你這個樣子……好可怕……”
“是嗎?”我冷冷地看着思宇,“我要洗澡。”
思宇打着冷顫離去。還不停地回頭看我,我朝她陰森森地笑着。
浸在澡盆裡,身體紅地像個熟透的番茄,怎麼會發生這樣的意外?都怪自己太疏忽,以爲跟隨風那小子睡一張牀上很安全,,16k.,這混蛋夢遊地!他該不會夢遊的時候把我當青菸了吧。
胸口一緊,難受地想吐。想到自己被當成別地女人,還被抱了一個晚上。頭就生生地疼。
他經常抱着女人睡覺嗎?一定是的,否則怎會這麼自然,他和她。就是那樣的姿勢嗎?
右手忽然熱了起來,彷彿正有一隻熱掌牢牢地扣住它。渾身一陣戰慄。我居然在留戀。我到底在留戀什麼?
好亂,腦子好亂。亂地腦袋抽筋。我癱軟在浴桶裡,胸口隱隱作痛。
“隨風,你回來了?”是他回來了,他還回來幹嘛!
“恩……非雪她……”
“正洗澡呢。”思宇看樣子並不生氣,“你們……昨晚不會是……”
靠!幸災樂禍也就罷了,居然還想賣了我。
“沒有!我們什麼都沒有!”隨風焦急的解釋讓我心口一澀,忍不住冒了身冷汗,我居然還隱約期盼什麼。瘋了,我一定是中暑了,熱糊塗了。
雲非雪你這個白癡!
我爬了起來,穿衣服。看着鏡中的自己,臉上紅暈始終不退,怎麼辦?我轉身將臉埋進冷水裡,冷靜,冷靜!雲非雪!這只是個意外!我在水盆裡吹着泡泡,整個世界靜地只有我地泡泡聲。
咕嚕嚕,咕嚕嚕。
心漸漸平靜下來,人也舒暢了許多,過幾天這件事淡了,就會忘卻,畢竟只是一個意外。
揚起臉,此刻我只穿着寬鬆的裡衣,所以可以在水盆裡看見自己的頸窩,被我攪亂的水漸漸平靜下來,變成一面平靜的鏡子,我隱隱看見自己的頸側好像有什麼東西,好像一塊紅斑。
我拉開了衣領,徹底看清了那個小小的,藏在衣領下紅斑,頓時氣得眼前一片空白。
迅速穿好外套,我拉開了房門。
思宇和隨風正聊着天,見我出來,都齊刷刷地朝我看來,隨風眼神閃爍了一下,不敢看我。
我雙拳握緊,一下子衝到隨風的面前,把思宇和隨風都下了一跳。我一把拉開自己的衣領,讓他看着我肩胛地紅印,大聲吼着:“說!昨晚你在我睡着後到底做了什麼?”
我緊緊盯着隨風的眼睛,他的眼睛裡正有一團可疑地火焰,他痛苦地看着我:“非……飛揚我……我真的不知道……”
“你去死吧!”我狠狠推了他一把,揚起了我地手,他就那樣站着,垂下眼,長長地睫毛顫動着,輕輕的風帶起他地劉海,無力地擺了擺。
“飛揚。”思宇握住了我揚起的手,“冷靜,冷靜!”
“不,秋雨,讓她打!”隨風擡眼看着我,黑色的眸子裡帶出了他的深情,我渾身一怔,心跳驟停,他那是什麼眼神?他那是什麼眼神!他爲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我不想再看見你……”我無力地揮着手,整個人如同虛脫一般疲憊,他爲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看我,那深深的眸子差點讓我的心淪陷。
再次反手關上門,將自己藏在被窩裡,彷彿這裡纔是最安全,最舒心的地方。
“二少爺……大少爺和那位小哥……”是如花的聲音,他也在關心我。
“他們兩個的事你最好少問,否則我不保你的性命。”“嘶——”聽見如花倒抽了一口冷氣。
“喂!隨風!你說!到底怎麼回事!”思宇在外面怒吼着,我用力捂住了耳朵,但卻又忍不住想偷聽。
絲絲的風裡,沒傳來隨風任何回答。
“你們!你們!好!我不管你們了!”思宇扔下一句話重重甩了院門。這樣的事,誰還想去提起。這麼尷尬,這麼窘迫,這麼……讓人鬱悶的事……
不知過了多久,思宇又來敲門,是讓我去吃午飯。我躺在牀上看着牀頂發呆,沒應聲。她嘆了口氣再次離開。
“子尤?你怎麼來了?”
“哦,我是來看看雲先生帶回來……唔!唔!”韓子尤好像被人捂上了嘴巴。
“噓……你可千萬別提起,飛揚要殺人的。來,到書房說去。”
“哦……”
我坐了起來,因爲我覺得肚子餓了。
“二少爺!門外有位餘公子,說是來接你的。”是如花,難道是餘田來接她去參加觀星會?
“是嗎?可是……飛揚這個樣子……”
“你去吧,我幫你看着他。”韓子尤溫柔地說着。
“不行!她這樣就算我去心裡也不安。”
肚子越叫越厲害,我捂着胃打開了門,低頭看着地面,希望不要看到某人。
“飛揚!”韓子尤驚喚着我的名字,思宇一下子跑到我的身邊:“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我……餓了……”
“噗哧!”思宇笑了,我不好意思地看着她,用餘光偷瞟着院子,思宇看出了端倪,笑道:“他不在。”
“呼……”一下子鬆了口氣,笑道,“你去吧,我去吃飯。”
“太好了,能吃飯就說明沒事了。”思宇有點激動地抱住我。
韓子尤拍着思宇的肩,笑道:“現在可以放心了,去吧,我帶飛揚去吃飯。”
思宇在我和韓子尤的哄騙下出了門,韓子尤在思宇走後,笑容漸漸收起,蒙上了一層陰翳。
“飛揚,小露給你帶來了困擾,真是不好意思。”
“子尤毋需如此,子尤讓自己的妹妹照顧我們,我們應該感謝纔是。”
韓子尤有點驚訝地看着我:“原來你們早知道……”
我點了點頭:“只怕飛揚要辜負小露了。”
“感情的事不可勉強,子尤知道。”
我很欣賞這個韓子尤,深明大義,大氣凜然。
“那子尤你呢?”
“我?”韓子尤愣了一下。
我笑道:“你真的就如此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後?”
他一下子怔住,雙眉微擰地看着某處,那憂傷的表情,讓我暮然想起了水無恨,同樣地讓人心疼,同樣地讓人心酸。
空氣中帶入一絲熟悉的味道,我反身進入房間,對着還是發愣的韓子尤道:“感情是不可以勉強,但不去爭取又怎知會是勉強?”
他暮地看向我,我緩緩關上房門。我還是無法去面對那個小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