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推那一把,這一片兒與其他牆壁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破綻。
一個半米高的洞!
南宮晚飛快鑽過去,來到西樓。
“白美麗,如果想活得久一點兒,就趕緊把安然的行蹤告訴我。我給你一分鐘,計時開始——”南宮晚一把揪住白美麗,看了下腕錶。
“我,我,我怎麼知道安然在哪兒?你找錯人了!”白美麗那張濃妝豔抹的臉頓時就變了色。
“還有十五秒。”南宮晚根本不聽她解釋,他的手在她脖子上緊了又緊。
“我真的不知道——”白美麗一下子慫在地上,她雖然平時愛咋咋呼呼,但其實是個沒膽量的人。
她從南宮晚的語氣裡已經聽出不說實話的後果。
“既然不說,好——元君!”南宮晚一隻手往後一伸。
一把雪亮的匕首已經在握。
他面無表情,把匕首抵在白美麗脖子上。
冰涼的刀刃使白美麗發出殺豬般的叫聲,“不要——延之,怎麼說我也是你的二孃,你——你這叫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跟你也有這一說?”南宮晚雙目厲光乍現,右手略微用力,白美麗雪白的脖頸上出現一抹紅色的痕跡。
“別——延之,我說——”白美麗捂住脖子,“北冥結衣兩天前就在那堵牆上做了手腳,他威脅我們二房的人,誰如果走漏風聲就滅掉誰!北冥結衣的詳細計劃我一點兒也不知情,只知道他們會盡快把安然帶回F國。”
南宮晚放開她,“芸珊呢?”
“她個沒良心的丫頭跟着北冥結衣走了——”白美麗失聲痛哭,“現在她眼裡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媽!”
“給她打電話。”南宮晚狠厲的目光對上白美麗。
“好好好,我打。”白美麗顫抖着掏出手機,撥芸珊的號碼。
一遍又一遍,無人接聽。
“哥——”席元君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他們快速離開西樓。
儘管他們在知道安然出事的第一時間就在T市各大進出口設置關卡,可還是晚了一步。
北冥結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安然帶到一個邊境小鎮。
大半天的舟車勞頓,北冥結衣發現安然氣色不好,精神也不濟,天未黑就找了個小旅館住下。
安然知道只要雙腳邁出這個小鎮,她就到了F國,再回國,很難。
大半天滴水未進,她整個人萎靡不振。
北冥結衣的人兵分兩路。一部分帶着北冥蜜雪和南宮芸珊先行回F國,剩下幾個最得力的下屬跟在北冥結衣身邊。
北冥結衣的的手依舊與她拷在一起,安然很是反感。
“解開,我要上廁所。”
北冥結衣把她帶到一個簡易公廁旁,右手中指的龍紋戒指往手銬鎖眼一捅,“譁”一聲,開了。
安然的右手終於得到解放,她十萬火急奔了廁所。
北冥結衣就在廁所外面等。
安然處理完內急,就在廁所不出來,她要等來上廁所的人。
只要來一個人,她就有獲救的可能。
她等了又等,連個蒼蠅都沒飛進來。
“快點出來,否則我進去了。”北冥結衣大喊。
“我拉肚子。”安然沒好氣回他。
北冥結衣大步邁進廁所,一把把她拽出來,乾淨利落地拷上那副手銬。
“我要洗手。”安然故意甩他一下。
“一起。”他大步帶着她往旅館二樓一個乾淨的小單間。
裡面的臉盆裡已經打好了水。
安然一步搶先,洗了把臉和手。
北冥結衣低笑着用盆裡的剩水洗了手。
兩個黑衣男人端着兩個裝滿飯菜的托盤進來。
涼拌野菜,臘肉炒青椒,山菌炒土雞蛋,竹蓀燉野雞湯,外加一盆小米粥和幾個饅頭。
安然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她剛拿起一個饅頭,手銬就帶着那頭的北冥結衣“嘩啦”一響。
“拜託你,解開。”
他搖頭,“將就着吃吧,你鬼點子太多,我可不敢放開你。”
安然化氣憤爲力量,吃了兩個大饅頭,喝了一碗粥,畢竟吃飽肚子,逃跑起來纔有勁兒。
北冥結衣很滿意她的飯量。
一個黑衣人撤走了殘羹剩飯。
“我要睡覺,拜託你打開這個。”安然再度晃了下右手。
“睡就行,哪有那麼多事兒!”他一把把她扯到牀上,一裡一外。
安然猛然起身瞪他兩眼,她纔不跟這個老男人躺一起。
他用力一拽,安然身子不受控制地倒下。
他笑意深濃壓住她的身子,“再胡思亂想,我就要了你。”
“你滾,北冥結衣你混蛋!”安然狠狠罵他,卻也不敢再動。
他閉上雙目,鼻尖放在她的鎖骨,深深嗅着。
“嗯,好香。”
“你說過不碰我!你這麼大年紀的人要說話算話!”安然一側脖子,避過他。
他吃吃地笑起來,“那就看你的反應了,如果聽話,一切好說,如果再動那些小心思,我就先要了你!”
“我聽話。你離我遠一些。”安然往裡靠了靠。
在這裡,她可不敢和他硬碰硬,否則吃虧的只能是自己。
還好,北冥結衣沒跟過來。
安然扯過被子,把自己身子纏在裡面。
從北冥結衣的角度只能看到她腦袋上的一簇黑髮。
外面已經入夏,但這個邊境小鎮的夜間卻分外涼爽。
月色當頭,星子寥寥。
如此安靜的夜晚,北冥結衣卻睡不着。
他想着如何在最短的時間裡把身側這個女人帶回F國。
南宮晚在F國的勢力也不容小覷,他要把她放到哪裡才能更牢靠?
身旁的女人睡覺極不老實,一會兒踢被子,一會兒翻身子,還磨牙,嘴裡嘟嘟噥噥。
呵呵,她竟然在低泣。
他靠近她,月色從小木窗裡傾瀉過來,灑在她的身上,朦朧美好。
她滿臉淚水縮在牀角,低聲囁嚅着“延之,延之——”
他剛提起的興致立馬煙消雲散。
她身子不住地顫抖,因爲同一個手銬的關係,北冥結義的身子被她拉了過來。
思慕已久的女人此刻就在身邊,他喉結一動,嚥了下口水。
他從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女人在他眼裡只有看得上,看不上兩種分別。
他忽然覺得如此靜謐的夜晚,不做點什麼都對不起老天爺!
他雙手扯掉她的被子,她一個激靈剛想起身,就被他壓住。
“北冥結義,你做什麼?”
“我和你一個男人,一個女人,能做什麼?”他笑得深沉,大手開始探入她的內衣。
“你說過不碰我!”她掙扎。
“哈哈哈,男人的話可信嗎?”他更加興奮。
她的右手與他拷在一起,幾個回合下來,她就沒了力氣。
他的脣肆意貼了過來,她狠狠咬了他。
血,從他嘴角涌出。
他轉身啐了一口,又開始更加強勢的攻城略地。
“你——你再碰我,我死給你看!”安然嘴巴再度被他堵住,嗓子裡好容易擠出這麼一句。
“如果這次辦不了你,我就不是個男人!”他滾熱的脣滑過她的臉頰,脖頸——
往下!
她的推拒帶給他更加瘋狂的刺激。
安然手腳並用廝打他,可惜他的身板兒太過高大壯碩,她的花拳繡腿砸在他身上,好像給他撓癢癢一般。
“你無恥!”安然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哇哇哇地吐起來——
北冥結義不得已放開身下的女人。
安然在牀上吐光了晚上吃的所有東西!
望着滿牀的狼藉,北冥結義早就失了興致,雙目擰在一起。
安然抓起小桌上的白水咕咚咕咚喝下去。
她要感謝這次突如其來的嘔吐,既噁心了北冥結義,又給自己解了圍。
北冥結義開始黑麪,兩人大眼瞪小眼耗了半個多小時。
門口傳來窸窣的敲門聲。
“家主。”赫然是路惜尖細的嗓音。
“什麼事?”北冥結義忽然警覺起來。
“南宮晚正超這個方向而來。”
安然心中大喜,延之正在救她!
她悄悄側身,飛快地揪掉一粒襯衣釦子,放到桌上。
但願延之能看到!
“走!”北冥結義厲聲道。
安然拉住門框試圖拖延時間,但還是被北冥結義帶出小旅館。
大約一個小時,南宮晚和席元君就帶人來到這個小旅館。
席元君直接把一捆百元大鈔和一把手槍拍到旅館小老闆面前——
“選一個?”席元君也懶得羅嗦。
小老闆和老婆嚇得縮成一團,“諸位爺息怒,我和我媳婦兒定對您知無不言。”
“剛纔是不是來了一羣人,爲首的男人五十多歲,高大黝黑,看沒看到這個女人?”南宮晚把安然的照片放到桌上。
“哎呦呦,有,有這個女人,他們已經離開一個小時了!”
“這個女人好奇怪,右手跟那個老男人的手捆一起了。”
南宮晚心忽然一痛,安安!
“他們朝哪個方向去了?”席元君又問。
“F國的境地。現在應該已經到了。”
南宮晚拿出手機,撥通韋絕電話。
“韋叔,您現在還在F國?”
手機裡傳來韋絕疲勞的嗓音,“剛下飛機,到了T市。”
“喔。”他一陣失望,放下手機,“元君,我要帶着哲聖走一趟,你目前沒有F國的入境證,先回吧。”
“哥,我也去。剛纔我已經託人辦F國的入境證,下午估計就能出來,我現在就在這兒等,證一出來,我就去找你。”席元君鐵了心要跟南宮晚共進退。
“謝了,兄弟。”
南宮晚拍了下他的肩膀,帶着自己的人直奔F國。
安然跟着北冥結義輾轉奔波,天一大亮就進了F國的地界。
安然望着滿目奢靡奇形怪狀的建築物,大街上扎堆的豪車和角落裡破破爛爛的乞討者,與中國大相近庭打扮的男男女女,心徹底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