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負責我的節目,不想搶廣告部同仁的飯碗。”她厭惡地轉身。
胡臺長爲了廣告業績,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左燮大步追上安然,堵在她前方。
“安主播這麼怕我,是不是防狼噴霧不在身上啊?”
“不是怕,是討厭。”她不屑地瞪他一眼。
她的一舉一動刺激得他心癢難耐,但礙於其他人在場,只得壓制住內心的不甘。
“這是從何說起,對不起左先生,我替安然向您道歉。”胡臺長挺着大肚子對左燮獻殷勤,“您先稍後——安然,你過來。”
左燮露出邪魅的笑容。
安然不情願地跟胡臺長進了辦公室。
“客戶是我們的衣食父母,你剛纔什麼態度!安然,別以爲你是臺柱子就耍大牌,左燮這一投就是幾千萬啊,我們臺下半年的福利待遇啊就指望他了,他無非想跟你吃頓飯探討一下人生,反正你男朋友也不要你了,你就配合一下嘛,你再撂臉子,我就換人放你大假,你好好想想!”
“好啊,臺長準備給我多長時間的假期,我馬上收拾東西走人。”安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你——你還真敢給我較真?”
“我可不敢,胡臺長。別忘了我們臺的夏萍在休產假,杜一去美國探親回不回來還不一定呢,你現在放了我的假,千萬要找到合適的人選替我,否則有什麼樣的損失你比我更清楚。”她悠閒地聳聳肩。
“你就掐準了我這三寸命門。”胡臺長氣得跺腳。
如今電視臺的三大頂樑柱就剩下一個安然,他還真拿她沒辦法。誰讓他手裡那幾個聽話會來事的主播都上不了檯面呢!
“我這就準備休假,半個月還是一個月呢,兩三個月更好,胡臺長您說了算。”安然再將他一軍。
“夏萍和杜一不來,你不能休假。”胡臺長搖頭,徹底沒招兒。
“那我就出外景了。”她拉開門,左燮那張邪魅的臉擋住她的去路。
“好狗不擋道。”安然沒好氣。
左燮目光灼熱,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們聊,好好聊。”胡臺長腳底抹油溜了。
“這是公共場合,請左先生自重。”她冷着張臉。
他狠狠把她抵在牆上,“我還就喜歡你這朵帶刺的玫瑰,別老吊着我的胃口了,開價吧?”
同樣是陌生男人,她對南宮晚的碰觸是欣然接受並帶着幾許期盼的,對眼前這個只有厭煩。
安然壓制住內心翻涌的噁心,用力推他,他一個趔趄。
安然抓起桌上的一摞摞文件砸向他,“出去。”
左燮一身狼藉,望定她。
“今晚七點,我在‘聖地亞’等你共進晚餐。小然,我的耐心已經消耗殆盡,如果七點見不到你,你知道後果的。”他極不耐煩地弾落外套上的紙屑,轉身而去。
安然捂住疲憊的雙眼,蹲在地上陷入深思。
她在世上無依無靠,對左燮的靠近能躲就躲,真要撕破臉,她拿什麼跟他對着幹?
左燮在T市風流多金,行事狠辣,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無論小網紅嫩模,還是少婦名媛,從未有得不到的。
南宮晚?
她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剛與他交往就給他樹敵,她不能這麼做。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七點,聖地亞西餐廳三樓已經被清場。
安然是灰色T恤牛仔褲配耐克鞋的打扮,與聖地亞這種高檔西餐廳格格不入。
一身黑色燕尾服的左燮已經等候多時。
他上下打量了安然幾遍,訕訕冷笑,“感謝安主播賞光。”
“沒有你的威逼利誘,我是不會來這兒的。要感謝就感謝你自己好了。”她徑直坐他對面。
他撇撇嘴,“與我約會,換身正式衣服的特權都不給?追了你半年,我好像還在起點轉悠。”
安然拿出手機劃了幾下,“依依,我現在安全。”
“姐們收到。十分鐘再報平安哈。”蔣依依的聲音從免提中傳來。
左燮怒火隱隱,目不轉睛盯着她。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會耍幺蛾子。
“不好意思哈,對你,我防不勝防。”安然解釋。
“你,很好。”他牙縫裡擠出三個字。
侍者魚貫而來,精緻的盤子擺滿了圓桌。
空氣中透着緊張的氣氛。
他端起高腳杯,“敬你,我心頭的最愛。爲我們半年前的相識乾杯。”
她莞爾一笑,“要保護嗓子,我不沾酒。”
“那就以水代酒。”他遞給她一杯白開水。
“抱歉。只要還有一個腦細胞存在,我就不會碰這裡的任何東西。”鬼才相信左燮這種人。
“你這張伶俐的小嘴,撓的我心癢難耐。”他淺淺啜着紅酒,灼熱的目光緊盯她的雙目,好像要把她融進在自己的生命。
安然全身戒備,高度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