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驀然也正式開始調查起那具焦屍。目前沒有任何的線索可以查,那麼只有對失蹤人口和前科犯進行逐一地篩選。從情報部那裡得到的失蹤人口檔案,三十歲左右的男性大約也有五十多名,當然,這還只是登記在戶籍內的本市人口和外地戶口。雖然表面上有劫殺的可能性存在,但焚燒屍體,似乎有些沒有必要。這樣做,不是和死者有深仇大恨,就是不希望警察通過死者身份查出自己。換句話說,兇手殺人的動機應該是非常明顯的。
但是由於無法判斷死亡時間,因此也不存在不在場證明的問題,篩選前科犯的工作就很困難了,而死因目前也無法調查出來。儘管有唯生幫忙,可整理資料還是花了很長時間。
書房內堆滿了紙張,兩人看了大約兩三個小時,到了大約下午五點,還是沒有絲毫頭緒。
“唯生,”驀然一邊翻看着資料一邊問道:“因爲無法查出死者身份,調查完全陷入了僵局。組織似乎很重視這個案子呢。”
唯生突然把資料放下,說:“真的是沒有辦法做任何努力啊,因爲絲毫沒有線索。不過……反過來說的話,我們倒可以進行各種推測。兇手焚屍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有無數種可能性。不過,從拿走身份證一點來看,很明顯地表現出自己希望掩蓋死者身份的意圖,不是嗎?”
“會不會是拿走錢包的同時一併取走了呢?”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焚燬屍體就說不通了。而且焚燒得如此徹底,可見其要把死者身份完全地掩蓋住……掩蓋身份如果是真正目的的話,又有許多可能性。但關鍵在於,即使真的掩蓋死者身份,當死者失蹤超過一定的時間,警察也必然介入調查,也可能作出其可能死亡的推斷,到時候兇手一樣可能被懷疑,如果兇手是屬於根本不可能被人懷疑的人,那麼他也不需要焚屍。也就是說……”
“不是因爲自己的嫌疑問題嗎?”
“是啊。掩蓋死者身份,恐怕另有深意,不過我現在還沒有想到……”
“有沒有可能……死者即使失蹤,也不會被記錄下來呢?比如說偷渡來的犯人之類的,那樣一來的話只要掩蓋身份的話……”
“的確有這個可能性,不過如果是這樣就很麻煩了……”
下班後,疲憊不堪的幽寒回到家,立刻洗了個澡,走出浴室後不久便在牀上睡下了。
他感覺眼皮很沉,心裡開始擔心再度陷入那個奇怪的夢,可沒想多久,便睡着了。
似乎再度跨入了一個空間的隧道,靈魂完全無法自主,不知道經過多久,他再度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
是逸兒那嫵媚的聲音,與那可人的面容。
“再過三小時,便要吃晚餐了呢。怎麼了?”
“夢……逸兒,那夢……”
“你還是時常做那個奇怪的夢?”
“是的……不過算了,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幽寒搖了搖頭,想盡可能忘記這件事情。他捧住逸兒的臉,撫mo着她垂下的秀髮,柔聲說着:“你……一直在等我醒過來?”
“是,我一直等待着。”她把臉貼在幽寒的胸口,說“你入睡的姿態非常安詳呢。”
“是嗎?逸兒……最近,我想我的確愛上了你……你能相信嗎?”
“你真的那麼相信?無論我是一個怎樣的存在,你都愛着我嗎?”
是的。幽寒並不懷疑自己的內心。
“我確信。”
“你……好多的汗水……”
“那個夢,讓我很困擾……”
“能把夢中見過的人的樣子畫下來嗎?”
“也許可以……我試試看吧……”
逸兒便走出門,正好看見女傭在外面擦花瓶,說:“立刻去準備畫框、顏料和和筆。”
“是主人……要用嗎?”
“沒錯,快去吧。”
“是,夫人。”
不久後,女傭便把一切準備好送了進來,然後問道:“主人,請問您還滿意嗎?”
“是,很滿意。”
“好的,主人,那我下去了。”
握着手中的畫筆,幽寒努力回想着混沌的另一邊,他扮演的另外一個角色。
此刻,驀然和唯生,正在她家的地下密室內,正聽候着情報員的彙報:“席小姐,目前有了很大進展,我們已經查出魔術師組織的一名樂師的身份。”
“我知道了。”唯生看着彙報而來的資料說:“你們做得非常好。”
“好的,不過席小姐,如果查到後,您打算如何行動呢?”一旁的楚白插問道:“既然不打算撕破臉,那麼您……”
“我必須要了解敵人的真正實力。”
魔術師組織,那是一個NDG追查了很多年的犯罪組織。這個組織以策動完美犯罪爲目標,收取報酬,派遣各種各樣的殺手進行殺戮,每一次都可以實現無法查出證據的不可能犯罪。兩年來唯生和驀然追查這個組織已經很久了。而樂師是魔術師組織的一個特別部門,專門負責爲組織進行善後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