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的同理心來得非常突然,不過在蒐羅了掉落的細軟後便也去得快速。不把對方當人就是存在這樣的好處,因負罪感帶來的自我譴責會非常無力,而且也很容易就從心頭消退。
到手的小玩意兒自然是要與麻姑平分,不過在興致勃勃的搜刮中卻還挑挑揀揀,只想看的上的東西拿在手中。她倆早就因異世界得到了許多分成,類似的東西或多或少都遲早會進入自己的囊中。
將其撿起既有不撿白不撿的便宜心理,但主要是出於對好奇的緣故。只是這些小件兒的東西也就是花紋奇怪一些,還有就是造型要特殊一些而已,此外就沒有別的什麼了。
其中的用途只消是看一眼便能猜的出來,最多是在工藝上稍比河青城的更高一籌,但相比大城裡的東西還是有着不足。總之就是沒有特別出彩的小玩意,也就帶來不了太多的的驚喜。
這裡同藍皮人那廢棄的死城不同,狹小低矮的樣子真是沒法入眼。哪像是那裡到處都存在着不明用途的大小東西,到處都存在着工藝高超的物品,在不停的搜刮中都會遇到新奇的東西。
況且白骨森森的境地雖然可怕,隨後帶來的cìjī感卻也能讓人興奮。在其中閒逛不僅要考驗膽量,還要考驗自己對於複雜道路的記憶,更是能夠大大的滿足旺盛的好奇心。
那座城市中的物品不僅奇怪,而且都是非常的精緻。放在手中足以讓人把玩一整天、甚至是數天的,相比原來生活中的器物可真是有趣太多了。
二女平時窩在城中不怎麼動彈,但在上一個天地中卻是體會到了在奇怪地方遊蕩的樂趣。翻看到不一樣的東西、收集從未見過的奇物、並且聚在一起猜測各種物品的具體用途,這些都是以前從未體會過的有趣生活。
這樣的活動不僅是窺探藍皮人生活的窗口,也是她們打發無聊生活的獨特遊戲。
相較而言此次的天地就沒那麼有趣了,也就是人種較爲奇怪矮小而已,其餘的一應事務都在她倆能夠理解的範圍之內。絕大多數的布料器皿都能從自己的城池中對應之物,最多也就是風格不同、而且體量上要整整小了一圈罷了。
故而她倆在把玩了一陣後也就覺得索然無味,隨便就將得來的東西揣入懷中,這樣纔好繼續遊蕩到其他的地方去。
作爲女性雖然身材較爲嬌小,但也是要比這裡的土著高大力壯得多。就算是對於河青城的男子們威脅不大可也手持利刃護身,遠不是這裡的小矮子們敢於招惹的。
此地的房屋大多是泥磚築就,也許還曾以烈火燒實。尋常人家會在牆兩邊糊黃泥,富貴人家則會是刷上白漆。而且這裡的房頂不是騎跨式的草蓋,而是在下方以木材承力,然後在上方鋪上泥磚的結構形式。
可見這裡這裡澆灌田地和養育衆人應該主要不是依靠降雨,而是以旁邊大河作爲水源。另外就是燒結泥磚的燃料應該比較充足,完全支撐得起大量建房的需求。
這些房子在過去或許能抵擋風霜,但是在現在入侵者的面前卻不堪一擊。沉穩的一靠便能擠壓出個凹陷,而重重的一腳則能連房門整個都踹飛,無論是搜刮和抓捕都無法抵擋。
行走在蕭瑟的街道中能聽到很多細小的聲音。矮牆後輕聲的動靜來自躲藏者的顫抖,狹小門窗後的細聲則是強行壓抑下來的哭泣。
有的土著或許想要躲藏,這樣毫無戰意的打算顯然不會帶來麻煩。有的土著或許想要找個機會反擊,依靠着臨時集結起來的人數能佔到上風。
不過在看到二女所攜帶的護身兵刃後就打了退堂鼓,還互相以眼色勸說着彼此不要衝動。那花紋和樣式顯然是軍方的制式兵器,能奪得這些利器的存在顯然有着足夠的本事。
他們並不知這些武器是由別人所得的,只意識到那些兇悍的兵爺們都栽了,那自己又能做出什麼呢?於是潛在伏擊者們的膽氣便也喪失得乾乾淨淨,並且當時就悄悄地散去了。
力量不如人那是沒辦法的,器具不如人也是沒辦法的,而若是連膽氣都喪失了就不必再想戰鬥的事情。當然他們可以說自己是不想送死,還要找個更好的機會去做出報復。
不過在這城中其實是沒有更適合的機會了,因爲沒有誰會在這種情況下閒散地逛街。
一方是以家庭爲單位行動的信衆,而另一方則是以小組爲單位行動的公門,他們可都是都非常的忙碌,忙碌地在將這座小鎮中看得上的一切存在徹底搬空。
就好比掛在架子上的貨物只會有顧客問詢,但是從街頭穿過的野兔卻會引得許多人一起捕捉。
這也是河青城的地盤上秩序如舊,而這個淪陷的小鎮則已經成爲了無主之物的緣故。此地曾經的主人早已無法保護自身,以至於原本存在這裡的一切都會任由入侵者予取予求。
原本的生活中並不能獲得太多的財富,而眼前的機會可是從未出現過的,故而很少有人願意錯過。
當然這兩個坐收份子的存在除外,只靠首先發現和花言巧語便能主張此地的利益,那麼也就沒有太多的動力可勁搜刮了。一路上她倆也就是帶着遊覽的心態在逛街,只不過這街景實在很冷清就是了。
沒多久再次遇到了一處二十多人的屋子,其中橫七豎八地關着許多穿着“清涼”的紅皮人。
那些小傢伙們的神態不僅麻木非常,而且從窗戶衝出來的氣味也是帶着難以描述的惡臭。如同牲畜一般的環境顯然非常惡劣,但是就算大門敞開着卻也無人逃跑,彷彿他們早就習慣了這裡的簡陋之狀。
一羣人的眼珠子本來都是毫無神采,或躺或靠的樣子直如死屍。只是他們畢竟還沒有死去,在看到門口出現的二女後纔有了些微小的騷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