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幾人都審視了一遍俘虜的財物,都覺得這個稱呼不是很貼切,也無非是抓住了一個體麪人而已。這俘虜雖然是穿得稍微好了些,但是兩邊的語言不用說那是肯定不通的,想要勒索來大塊好處都存在障礙。
不過那一嗓子還是個提醒,像麻姑在下打量瞅見了一條項鍊。
這項鍊是數顆紅色的石頭組成的,並且環成一圈纏在了皮膚較皺的怪物脖子。既然是顏色相近又外形帖服,所以若是不注意檢查可能被忽略了過去。
她發現有這好東西便趕緊取了下來,好在後面有金制的搭扣纔不必一把扯斷。拿起來觀察時便能發現洞孔非常之小,可是遠河青城工匠的手藝更爲細緻的。如此能以細線串連其,並且更多展示這些漂亮石頭的本色。
每顆石頭都受過仔細的打磨,追求一致的外形組合起來便非常耐看,使得整體都顯出了工藝的美感。此物可要那把胡亂攢出來的小劍耐看,衆人都給出了更高的評價。
麻姑還只是出於觀賞方面不住地讚美,直想能夠獲得這串珠寶。不過想想在藍皮人那邊也撿拾了更好的首飾,兩廂一較顯得眼前這些衣服和項鍊較爲粗糙。
麻姑只是膚淺地看到了漂亮,但紅衣卻是眼光更深遠地看到了工具間的差別。她隨父親到處行商時也見過不少工匠,技術和工具的差別各處不同,自然能從察覺優劣背後的某些規律。
好鑽出的小洞便依然能令她咋舌,這可得是花不少時間才能加工出來的。不僅僅是沒精力施加足夠的工夫,說工具也是較爲容易磨損。
藍皮人那邊的工具精良自不必說,紅膚人這邊顯然也是有些好工具的。不過當然是後者較爲粗糙一些,僅從房屋和道路便能看出來了。
當然也不排除這兩個紅膚人非富即貴,身的衣服和首飾相結合也能說明一些問題。
紅衣便憂慮地說:“這布料是他們的好,能做這麼好的項鍊顯然也得有好工具。再看那畫的各處村莊和大城,人數也要咱們這邊多很多,他們可千萬不要生出歹意啊。”
金頭聽了也覺得有些虛,於是自我安慰地說:“這門過幾天關了,咱們只要悄悄的還能有啥事?過幾天關了,不用怕的……”
他話是這麼說,不過卻是將目光悄悄地瞅向門對面,生怕突然從黑暗殺出一彪持劍操弓的重甲敵兵。不過再想想這麼晚了也不會有人外出的,不然那不是找磕絆麼?
雖然是在不斷地做自我安慰,不過怎麼看也都河青城的要好。在場的幾個人在傳看時便不由得略有喪氣,以致對自己的城市感到不爭氣:難道這些皮相不同的都是如此厲害麼?竟然都要自己的家鄉還會造東西?
在場之人都是一肚子的鬱悶,但紅衣卻是想到了別的,於是便問四娘:“先前不是說要混進去的麼?這下子抓了兩個……人,不會有啥麻煩吧?我是說他們的家人,會不會等不來人了也出來尋找?”
她在稱呼的時候還是有些彆扭,本能地也沒將這些紅皮小傢伙們當人看。但那衣服和項鍊還在面前擺着,怎麼看都是智慧不小的存在才能製作出來的,所以由不得她硬着頭皮確認。
四娘得這麼一問也是有些不好意思,這的確是與之前的計劃不同。她便回想了一下埋伏時候的心境,於是便解釋道:“那個……林子挺黑的,還有夜色也挺合適的,他倆的動作也是看着膽小得不成。所以當時我也沒想別的,覺得那會非常適合伏擊,於是順便做了……”
這話卻是讓紅衣心頭一陣凌亂,實在是無法理順其的聯繫。什麼叫“非常適合伏擊,於是順便做了”?那如果說對方的姿勢非常適合用攮子,那這兩個傢伙豈不是在當時死透了?
四娘也知道自己的說話有多麼荒唐,但這的確是她當時看到兩個小矮子之時的想法。
這幾日在安全和自身價值的憂慮讓她始終不安,總感到自己隨時會被王濤的神異能力所遮過光彩。所以她最先想到的是展示價值,那麼沒有什麼欺負弱小更容易彰顯自己的安全途徑了。
換句話說是她因危機感便想要逞能,於是碰到兩個軟柿子隨手捏了。
紅衣並不是很理解這位老大的擔憂,於是便對其較近一段時期的許多動作都看不懂了。她之前在看電影時也着實是被嚇到了,所以此刻更關心的是大門能否在將來被控制在手。
對這兩個小傢伙的捕獲肯定是帶來了變數,先不提是否要釋放他們,說他們的家人會不會找來都是個麻煩。於是紅衣便不安地問道:“那這樣總會有麻煩的吧?有人走失了還會請了四鄰尋一陣呢,這走失兩個人不會來更多人了?”
金頭也覺得在理,於是也提醒道:“這會咱們這已經是深夜了,再要找信衆們幫忙可來不及,是找城兵都恐怕得等明天。可是他們那邊纔剛入夜,應該還有許多人沒睡吶!”
這話說得非常實在,隱含的是誰能及時動員出更多的人手。四娘稍稍在心模擬了各自的傳訊及動員能力,那肯定是自己這邊要更吃虧啊!
眯瞪着眼被叫起來的人能有多清醒?而且還要穿過幾個時辰的隧洞才能到這裡,但那些紅膚人到黑門這邊也一刻而已。動起手來對哪邊更方便不言自明,在場的人們只是稍微想了想便都心有數了。
麻姑推己及人地想了想,然後建議道:“那這樣吧,我看這兩個小傢伙還暈着,趁他們沒醒丟回大路去。到時候算醒過來了也只當是被搶了,或許會認命地回家了呢?”
四娘卻是否定道:“郊外村民纔會這麼想,沒人沒勢力的吃了虧也只能嚥下去。這個皺皮的傢伙可是穿好的用好的,怎麼都是有些地位之人。這種人若是吃虧了哪能善了?還不是得拉了更多的人搜尋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