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懸浮車便傳出了響亮的“噼啪”之聲,就如同輕微的雷聲炸響一般,同時還見發出了連續高速閃爍的藍光。刺目的光亮讓在場所有人都是眼前一黑,得是過了一陣才能恢復視物能力。
“啊呀!什麼什麼!?”
“鬧什麼?”
“啊喲!疼死我了!”
“打雷了!?”
一衆部落兵也顧不上肆意玩耍,他們都被嚇得叫喊出聲,並統統地都從車上都跳了下來。其中還不乏有些人目不視物地慌亂扭傷腳踝,當場就忍耐不住地痛叫出聲。在車內也是有人慌忙地衝出,連滾帶爬中還同別人撞做一堆,看上去倒像是在逃命一般。
剛纔不過是車載燈泡發出了強光頻閃,車載擴音器也以刺耳的聲音進行警告。這些都不過是區區的防盜手段,而且還是非致命性的那種。
但是這些草原兵的反應卻都是非常狼狽,畢竟是從來都沒見識過的東西。就算是換了王庭的衛戍恐怕也是如此,不會有更好的臨場應對。
可見他們雖因昆等人的醜態產生輕視之意,但還是沒忘這東西是能飛上天空的。先前的驚懼只是被淺藏在了心窩子裡,並且用打鬧和嬉笑等行爲加以塗抹。但一旦出現異狀就還是忍不住地擔心害怕,那先前被壓下的驚慌和恐懼便加倍地蹦了出來。
這些蠻子們等落地後便趕緊跑遠了一些,就連剛纔在邊上沒上去的人也跟着跑開了。他們直到是發覺並無狀況時才停下來。有人停下的地方距離懸浮車只有數步,而有的人卻是數十步,由此就可見各自的膽量和冷靜下來的時間各有不同。
吉達倒是沒有落在更遠的距離上,而是將將地站在了散開的人羣之中。
他在初感到不妙時便開始離開,但做得更多的卻是在閃避他人,以免自己的老骨頭被碰傷。等發現沒更多異狀時也未立即停下,只是在其他人首先止步後才又走了數步才停。
不爭先,不落後,也不要被踐踏,這份臨事的素養倒是難得,是他在敗兵之中積累的寶貴經驗。
不過他在此刻卻是勾着背站在原地,並斜彎着身將手扶在腰間。在那裡藏着一把金制的匕首,是在年輕時弄來的戰利品。
此物已經從鞘到柄被改裝了一遍,只餘平淡無奇的皮子套筒而已。這個僞裝具有相當的迷惑性,有時能讓人誤以爲吉達身上並無武裝,也是曾經救過他性命的小把戲。
而在此時從免於立刻對抗的角度考慮,他也沒有立刻拔刀展示敵意,以免後續的事情不好收拾。還有不少的部落兵卻是沒這個城府,都慌忙地將護身武器掏了出來。
其實老頭兒心裡也沒底得很,他並不是很確定一把金制的匕首到底有沒有用,對面的那玩意可從上到下都是金殼殼啊。甚至於還想到拿着弓箭來也不會有用的,那殼子可是比皮甲還厚實結實的東西。
他此時就只能緊緊盯着前方,準備看看這個正在發出噪音的東西還會做出些什麼。
“最好不要是個壞傢伙……”在場的人們都如此祈禱着。
因爲他們都知道眼前的並非是人類,也不是什麼猛獸,而是個從未見過的大塊器物。所以這便妨礙他們確定敵我關係,以致在如何對待的事情上就有些遲疑和不確定。
沒人知道是否該對着一塊器物發起攻擊,也不知該將其當做什麼。不過不論他們會做出什麼選擇,都會覺得是在做荒謬的事情。
而王濤於此時正在酒肆後院的屋中休息,也在同時看着這些草原人。
他只消看衣服便能知道是遊牧民族,因爲這邊接觸過的人大都是穿麻衣的,只有那座山北邊的人才都是穿皮衣的。雖然對於能看到白首山另一面的狀況有些茫然,但還是開始回憶剛纔發生了什麼。
“嗯……射爆了對面的裝甲,然後準備召喚火力支援來的。”
王濤想起剛纔他正在玩遊戲,然後卻是被什麼刺耳的噪音吵到了,還同時突然出現了一個閃爍的藍色方塊。然後他便點下去了,點下去了……
後怕之下他便拍打起了自己的腦袋,穿越衆有很多種方法跨越位面,不過以他的素質可不敢去那些難度太大的。萬一啥時候彈出來一個小彈窗,然後問你想不想知道生命的意思可咋辦?那要是再像今天順手點了可就慘得很,多半就只能是給別人送分了。
心中的後怕只閃過了一瞬,不過很快就被甩在了一邊。
現在於他眼前出現的是一些質量糟糕的圖像。畫面中不時地出現白色雪花,整體也時不時地發生扭曲狀況,還經常地出現斷續的跳幀畫面,而且顏色也有些不夠飽滿……
王濤趕緊搖了搖頭,這會不是計較細節的時候,看情況是有機器主動聯絡上了自己。這倒是自他得到這袖套後遇到過幾次的狀況,每次都是發生了什麼值得注意的事情。
這次應該也不例外,所以有必要研究一下。
他先看發出信號的來源,並調取了發信地的位置。一看便知果然是在草原上,之前送去那幾人的樣貌便浮現在了心中。再看傳來的幾幅圖像,分明都是懸浮車內部及外部的監控視頻。再考慮地點和可能性,那麼就只有傍晚送人的那趟纔對得上了。
只是這會沒見到送走的那些人,卻是隻見一幫子游牧民圍在周圍,也不知這之前都發生了什麼。
再看周圍的這羣人都勾腰弓背,還將雙手微擡在身體兩側。這是遇到狀況時的本能動作,無論是撲抱還是拳打都能快速轉換。可以說對方的態度並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說略帶着一些敵意。
王濤想到這裡便是一緊,卻是沒有多着急。因爲他知道這懸浮車不僅結實,還裝備着許多的武器。至於可能的人員損失他倒是沒啥感覺,自然不會因此着急了。
昆和其他幫衆對他而言只是點過頭而已,其餘就再無更多的交流。所以他們就只是“親手送出去,但是可能一不小心遭殃的人”,要着急上火也該是馬四孃的事情,具體到王濤的頭上倒是無感得很。
不過倘若是紅衣陷在那裡了,他或許還會爲此着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