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火啊,救火啊,妖人放火啦!”
“仙尊在哪裡?快請仙尊出來除妖滅火啊!”
在混亂的救火場景中有許多人在大喊大叫,不過更多的人則是在努力搬運家中的各種財物,至於糧食和牲畜則是能搬多少就搬多少了。要知道即便是磚瓦結構也會有部分不得不使用木質材料的,那一着起來也並非尋常的幾桶水就能撲滅。
更有被束縛在村外的男人們也都跟着驚慌了起來,真正家中遭難的自是不管不顧地跑回家中救火。而其餘人等也是趁着強人挪位且混亂的工夫一鬨而散,竟然不出十個呼吸就通通跑了個精光。
至於那些外來的壞人們則是覺得事情不該這麼發展都,這可能是由於他們自打亮相以來並未施展太多手段所致。正所謂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而強人表現出了善意也會受到明顯輕視。
但真正引人着急的事發生時便沒人會遷就他們了,但凡火災的李家村人都連呼帶叫地跑向家中救火去了。畢竟一代代的耕耘和積攢下來多少也能傳下一些好東西,不論以前私藏在什麼隱秘之處都得趕緊弄出來帶在身上。
當然這也只是以尋常莊戶人家角度來看的,實際上也不過是稍微有點花樣的金銀之物,又或是一些昂貴且不常見的好看絹絲。很多村民在衝回家中後就努力將之塞在衣服之中帶出來,等再跑出來救火的時候都出現了肉眼可見的膨脹,恐怕只有將自己弄得鼓鼓囊囊才能讓他們安心下來。
有的人在救火時還會悔恨當初爲何要聽這些人的話,那種着裝統一而且舉手投足不一般的樣子也沒什麼可怕的嘛!也就是一開始受到見面時吃不準對方路數才遭到了挾持,但是自己這邊的人數畢竟要比對方多個十幾倍來的啊!
若叉目睹如此的混亂場面也有些無語,按照他的打算是要將飄忽不定的亮點打下來以作回敬,如無必要的話又何必去毀滅這處村莊呢?他的確是不再聽從王城的命令自立了,可突然跑到遠處幹出這種事情也挺掉價的。
就是跟在身邊的手下們也在悄悄交換着目光,大概也無非是始終站在自家大人一邊什麼的,至於眼前村落的火光就算是一次內心考驗了,誰要是受不了的話就可以立刻退出不幹。
並有視線敏銳之人突然又指着某個方向叫道:“看那邊,還有那邊!那些光點一直在上上下下個不停!”
在他們的視角看來就如同螢火蟲在草邊飛舞,那轉個圈就回去的模樣實在是惹人發惱,可他們都忽略了光影所在之處要更遠一些。
懸浮機器實際上要不停地繞出更大範圍的圓弧軌跡才行,如果將之經過的線條連在一起的話就足以將下面村莊都籠罩起來。只有如此才能讓若叉那邊注意到機身上各種指示燈的閃爍,然後又通過一個快速的下潛動作暫時消失一會,直到是經過數秒飛行後纔會從不同的位置再次向上飛出。
在異常情況下就需要做些什麼來緩解緊張,於是便有人故作輕鬆地調笑了起來:
“那破亮光一會出來一會沒的真討厭,怕不是在嘲笑咱!”
“哼!也就是我的弓箭沒帶在身邊,要不然……”
“要不然你就可以拿着那玩意繼續站在這邊,誰家弓箭能射那麼遠啊!?”
但不論是誰在說話時都會偷偷將眼看向領頭的老者,顯然都是希望這一位能儘快將遠處的麻煩給解決掉。然而受到衆人矚目的若叉卻只是將雙手緊緊攥在杆子上,剛纔那持續了數十秒的照射已經令此物變得分外滾燙,再要發起攻擊的話就有可能會承受不住了。
當然若叉老頭寧肯是自己的雙手承受不住,但如果能拼着手掌燒傷就能解決問題的話還是可以拼力一試的。怕就怕是這根神奇的是光棒本身承受不住高溫,因爲他已經能以自己的鼻子嗅到周圍的怪異氣息,上次聞到這種過度加熱的味道時還是三年前。
王城所派出的討伐大軍當時再一次抵近了芒山堡壘之下,而軍隊所使用的營帳也都潑上了大量的稀泥來防止火燒。但以一支缺乏紀律的軍隊又怎能持之以恆下去呢?如此累人的活計也就是被來犯之軍持續了一個月就不再繼續了。
當時所有人都認爲潑在營帳上的稀泥多得所以蓋棟房子,但不料若叉正是選在大家如此鬆懈的時候藉着風勢發起了攻擊。但是也是拼着兩隻手掌被燒焦的代價達成了目的,先是堆放武器的地方最先受不住地冒出濃煙,在是堆放糧草的地方也跟着步了後塵,然後就是整座大營在震驚和慌亂中變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或許多給他們一個時辰就能將那突如其來的火勢控制起來,但是早已得令準備好的芒山軍當然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在得知己方佔了巨大便宜就能令產生極大的士氣提升,隨後如洪水一樣的傾巢而出也不會再有更多的懸念了。
然而此時已經與彼時完全不同,對軍寶器在燒燬固定建築時還是能發揮出很大效果,但對於相當距離之外的小目標卻有些力不從心。那就彷彿要拿着百來斤重的釘耙去打蚊子一樣,哪怕是揮舞了一通也只能靠着運氣佔點便宜,可即便讓釘耙主人累得氣喘吁吁也是解決不了根本。
而且那些來歷不明的亮點也在給人帶來困惑,只是上下翻飛的行爲就好像是在爲若叉等人表演一場夜光飛行,完全沒有積攢出極高的速度突然殺過來的意思。在大致類似的方向還在傳出一陣陣的怪異響聲,聽上去如同嘹亮的笛聲在集結隊伍,如同成百上千的人在大聲說話,可是他們所使用的語言卻是分外地令人感到陌生。
於是不由的就有人問出了心中所想:“莫非是伏兵嗎?他是招來了天地間的妖物在打埋伏,難道我們中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