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某種皮子吧,但不可能是羊皮。你知道每個地方都得有些不一樣,尤其是個子比巴掌大的就格外不一樣。啊不對,你得看那上面的東西,這些纔是真寶貝呢!”王濤察覺到自己被四孃的想法給帶偏了,於是就趕緊重新給扭了回來。
要知道這可是駕馭飛天之物的男人推薦的東西,所以不論是四娘還是周圍的河青人都產生了好奇。於是立刻就有不少人湊過來旁觀四娘翻閱,但以他們的見識當然是看不出什麼名堂的,所以就只能提出了各自的猜想。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天書嗎?哎呀,纔看了幾眼就讓我覺得頭暈眼花,必是福薄受不了此物!快拿走,快拿走!”
“這是什麼符陣吧?把人或者什麼東西放在裡頭讓大巫來作法,然後就可以肉身飛天,或者是變大變小?”
“哦!”
有人說着就皺眉將書本丟向了其他人,而有的則是自作聰明地瞎猜,還有些乾脆就只是發出一些不明所以的驚呼聲。
“你們……”
王濤嘆了口氣也不知該說什麼是好,對於入目皆顯愚鈍和自作聰明的人們似乎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他彷彿重新回到了很多年前窗明几淨的教室之內,那些授業恩師們其實也是很想將自己的腦殼給敲爆的吧?
儘管知道身邊這些人的水平實在是有限,但他還是在喘息了幾下後耐心做解釋:“瞅見這懸浮車了沒?還有格魯古人那些大號玩意,基礎就是這!必須得是這!我給你們說這東西真的很重要,一定要記得看見類似的東西就連書帶人都弄回去!咱們說不定以後就能造出……呃……造出……啥有趣的東西了!”
一開始倒是想無限拔高數學怎麼怎麼有用,但是從這方城市中似乎也沒有太過令人驚豔之物。科學這種東西畢竟是個憋大後期的道路,很多前置的技能點看上去並沒有多大用處,至少對於掌握粗略數術的河青城是高而無用的。
王濤在說話時還用力拍打書本以製造氣勢,但奈何轉動着眼珠子也無法找到特別能說服人的例證。所以他在磕巴了一陣後便不得不降低了調子,甚至就是想要用來說服人的理由也變得不是很有底氣。
大家雖然看不明白他這種先揚後抑的做法是怎麼回事,但還都是不約而同的點頭答應了下來。畢竟有些事情是上位者說明了原因要去做、不說明原因便要領會意圖強行去做的事情,至於具體是否與道理有關則還兩說。
可見大規模的愚鈍還總是能找到閃光點的,那就是大家有時候會對公認的權威人士盲從跟隨。當然這東西對於整體發展上依舊存在着明顯的弊病,所以就只能用於強行貫徹某些靠譜或不靠譜意志的執行。
不過有了書也只是具備了部分硬件,真正要起到作用的話還得靠可以讀寫和應用之人。而盲目點頭服從的人和王濤本人都不具備這樣的條件,真要是有這能耐的話也不至於身着甲冑奔跑在前,怎麼也能混到個受人敬仰的地方。
所以這本書的持有者也需要找到,王濤便要周圍埋頭幹活的當地人停了下來,並還將書本嘩啦啦晃動着問道:“這本書是誰的?站出來承認的話就……呸!我跟你們有什麼好說的!?”
看來他還是犯了慣常自帶的老毛病,那就是辦事之前並沒有認真地過多少的腦子。剛纔對河青人說話時就犯了這樣的毛病,心中的想法沒等完全想好便吐露了出來,而想要對初次見面的當地人說話時也是如此,他直到是說到一半纔想起雙方語言不通來的。
好在語言上的交流雖然遇到了障礙,但是他當衆做出的行爲卻激起了某個當地人的義憤:“你不應該這麼對待書本,這是智慧的結晶!”
使用的雖然是王濤所聽不懂的語言,但是可以從周圍人的隱約附和中看出此人較有威望,起碼說的話還是受到了周圍俘虜們的贊同。光是敢於當衆站出來就很能說明問題了,王濤便進一步做出了試探。
只將手一抖就將剛纔還非常重視的書本丟出幾步遠,那熟練的姿勢可見在從前也沒有少做過。而試探的結果就是站出來的俘虜幾乎是下意識地便伸手去保護書本,可見這巴掌大的東西對他而言真是非常寶貴的。
然而在反應上慢了一步就相當的不佔便宜,胳膊上下意識地空撈幾下也沒能摸到書籍的邊角,反而是那超出預計之外的姿勢將整個人的重心都帶偏了。於是那個俘虜就當衆在灰塵之中摔了個狗啃泥,大家甚至能聽到其堅硬麪甲磕在地面上的清脆響聲。
看到這個上半身略長且面目僵硬的人果然很在乎書籍的安危,那麼多半就是這裡的知識分子了。
“我去,你沒事吧?何必這樣呢?就是跟你開個玩笑。”王濤就繼續說着對方聽不懂的語言將之扶了起來,但他也注意到周圍的氣氛突然就變得緊張了許多倍。
其他的俘虜們以爲是王濤傷害了這位可敬的讀書人,所以便都下意識的做出了上前要保護的動作。而四娘及其他河青人也沒忘記自己作爲不速之客的身份,於是幾乎所有人都將手中的兵刃和器械對準了這幫俘虜。
造成這一切的可說是某個傢伙帶來的重大誤會所致,所以王濤轉臉還得努力做姿勢要大家冷靜下來。他可不覺得小小的試探就該引起兩邊人這麼多的反應,萬一打起來的話豈不都得怪在自己的身上?
關於觀察情勢的四娘也及時發現沒那麼危險,所以也就會在隨後跟着幫忙做安撫。但有些事情也必須先在內部通個氣,她就就試探性的問道:“咱們已經合作了好一陣子了吧?你先悄悄給我交個底。這一位到底有啥大能耐?莫非這城裡還有些東西是咱們搶不到的嗎?必須得是有了他才能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