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想告知蛇蛙人發生了什麼,但言語不同的情況下也只能使用立體成像的手段展現。軍旗的落下和指揮層遭到精確斬首的畫面立刻就出現在壁壘之內,並且還是在以相當大的尺寸在反覆播放。
濺血的華麗甲冑和蒙城的鮮豔布料通通都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蛇蛙人作爲一個軍事團體已經失去了上層指揮,再繼續這種光躲藏而沒法還擊的狀況是等不來支援的。
處在前線的各支隊軍官便不得不在簡單交流後陸續撤退,並且還命令隨之撤退的其他士兵要帶上傷員。但靶子其實不是很準的紅衣可不會放過這種機會,只要敵人從躲藏處離開便會立刻施加以落雨般的兇猛打擊,只要攻擊頻率足夠密集就一定能獲得戰果。
她在投擲物上施加的能量未必能造成子彈那樣大的傷害,但起碼也不會弱於強攻硬弩所射出的箭矢。而且她不但可以操作着從斜上方發起灌頂攻擊,還可以同時從正面發起平射攻擊,這樣一來就使得單個敵人就算舉盾也會顧此失彼。
“啊呀!”
“神啊!別再打下來了!”
“異族!我跟你拼了!啊呃……”
慘痛的叫聲便再次久違的與戰場上此起彼伏,這就讓許多正在撤退的蛇蛙人在慌亂中發出了求饒和怒罵的聲音。不過在發音方式都不相同的紅衣聽來卻只是可笑而已,無論是怎麼叫喚都只當成擾亂耳朵清靜的噪音,那麼會做出的應對便當然是加倍打擊了。
其實她以一己之力發起的遠程投射並沒有多大密度,在氣勢上還遠遠不如將近四千多人的同時齊射。現在卻只要靠近了武器堆放區就可以獲得大量彈藥,然後就可以向着想要收拾的地方投以連綿不絕的射擊。
這樣一來雖然未必能給敵人造成整塊區域的覆蓋,但只要願意就可以給聚在一起的敵人造成持續殺傷,而且還可以根據心意向着左右及各個方向做掃射。於是靠着運氣可以躲避過去的箭雨就突然變得致命起來,管你是穿着甲冑還是舉着盾都捱不住持續的強烈攻擊。
換句話說就是以人形加特林替換了千人弓箭陣,在一個方面有所削弱後卻在另一個方面大幅加強。紅衣爲了保證整體功率不超限又還要持續一直輸出,所以就有意降低了每支箭矢或雜物上所賦予的力道,但走流量的攻擊依舊可以給敵人帶來很大傷害。
金屬蒙皮的大盾也不過是簡單製成的器物,或許可以防住十下二十下的箭雨襲擊,但受到的打擊過多了還是會損壞的。哪怕是狠心拖着戰友屍體當擋箭牌也躲不過去,持續不斷的外力襲擊足以讓撤退中的姿態快速失衡,而若因此跌落在地的話便會將弱點暴露得更多。
招到重點攻擊的大隊自然是立刻一鬨而散,他們誰也不想讓那能掃倒戰友的災厄降在自己頭上。暫時未被波及的大隊則在陣陣慘叫中一直加快腳步開溜,並且還要同其他的臨近部隊保持相當距離。
在不願白白付出性命的前提下還想拖延受選時間,這附近唯一的安全地帶恐怕就是後方陣地。那裡不但爲了抵擋箭矢襲擊而挖了許多坑道,並且至少還有着相當數量的弓箭手存在,只要能躲入那裡就未必會怕了這個妖人。
所以蛇蛙人的軍隊不僅是在潰退,而且還是在以一個較爲均勻的半圓形快速潰退,甚至在人與人之間還本能的拉開了相當距離。這是受到驚嚇的鳥羣會製造出來的景象,互相靠太近的話就會產生被攻擊的價值,如果是散兵線的話就不會太過遭到照顧了。
氣喘吁吁的蛇蛙人戰士就算處於如此不利的境地也還沒有徹底昏了頭,他們多少還是存有退回己方陣地念頭的。因爲只有經由那裡才能返回連同家鄉的黑門,所以他們還不至於向着更加偏離的方向撤離。
愈加遠離壁壘的潰兵多少還是如願以償了,只要距離越來越遠就會導致瞄準的精度下降。紅衣就算能以彈道進行矯正也存在滯後性帶來的偏差,所以後續的打擊便沒法對敵人送去精確殺傷,總會在瞄準時由於難以自控的抖動而錯失戰果。
在多次察覺到這種情況發生後就會降低進攻的積極性,同時一直對於念力的使用有多少會帶來相當的疲憊感。內外因素影響下的紅衣就不由自主地降低了輸出強度,這意味着雙方的交戰就以這樣的狀況暫告一個段落。
但米圖卡還提出了新的要求:“你剛纔做的很棒,可以說是以一己之力挽救了局勢。不過在遠方的戰鬥中還有咱們的人沒撤離出來,如果有餘力的話就請給予他們提供支援!”
說話中就將雅鹿庫吞和其族人的奔跑形象投影在紅衣面前,而在他們身後則是成倍的蛇蛙人在怒吼追擊。
小短腿或許對於大長腿有着天然的劣勢,但是卡託恩人爲了逃命也確實是拼了。他們幾乎是在逃亡中不停地脫去沉重的盔甲,並且努力地丟向後方以製造針對性的障礙。或許對於平常的敵人而言並不會因這樣的手段而中招,但意識的活躍程度大爲提高之下就可以施加更精準的投擲,每每都能砸中敵人追擊的腳步下方。
於是追擊的蛇蛙人就會時不時地出現狼狽跌倒的狀況,並且還會因此帶翻其餘參與追擊的戰友們。
看到這危急情況的紅衣首先就是覺得可笑,甚至還不由自主的捂嘴笑出了聲音。既然這個格魯古人是做出了商量的口吻就給人沒多大強迫感的樣子,紅衣便趕忙笑着說道:“呵呵呵……不過是一羣隨便抓來的小玩意,他們那個樣子還真有趣。說實話我還真覺得有些累了,要不就讓他們多跑一陣子吧!反正看樣子也不會立刻被追上去,在外面多跑幾圈的話說不定還能長長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