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安曉曉沒着他的道,忿忿咬牙,繼續找那條該下地獄的項鍊。

計謀失敗,項青磊急了,這回真的瞄準了她白嫩的手背,輕輕踩了下。

安曉曉再也忍不住,停下尋覓的動作,擡頭大罵。“你神經病…”

藤編吊椅上的項青磊低下頭,一手扣緊她下巴,眼神兇戾地狠狠吻住她。

安曉曉抵死守衛自己的脣上忠貞,無奈這個男人已經太清楚怎麼制服她,他咬住她的下脣,逼她張嘴,好讓他飢渴已久的舌尖探入,狂索她口中的甜蜜津液。

“唔…放開…”安曉曉雙手握拳,用力捶他的大腿,偏偏後腦被他另一隻大掌扣住,怎麼樣也擺脫不了。

他日思夜想的,是她這張甜美的小嘴,茉莉清香的氣息,比其他女人身上混雜的刺鼻香水味更能挑起他火熱的渴望。

爲了試探她的反應,昨天他忍住反胃與噁心底,強迫自己吻凱莉,還得假裝一副樂在其中的沉醉模樣,弄到後來,他得幻想嘴下吻的人是她,才能持續下去。

一嚐到她甜軟的小嘴,項青磊覺得體內每個細胞都活了過來,鳳眼氤氳着沉迷的霧色,扣住她後腦的大掌不知幾時已經來到她的腰臀,或重或輕地按揉。

安曉曉差點被他高超的吻技弄到暈頭,幸虧還有僅存的理智在,讓她及時回神,使勁地往後一退,拉開兩人過近的距離。

“你有病!”安曉曉撫着被吻腫的朱脣,瞪了愉悅揚笑的項青磊兩眼,繼續轉身找那條把她害慘的項鍊。

項青磊意猶未盡地靠坐在吊椅上,長腿再度優雅交迭,修長指頭在沾滿她氣息的薄脣上來回摩掌着,性感撩人的鳳眼依然貪婪地盯着安曉曉。

安曉曉全身都在發燙,不敢相信只是一個吻,竟然對她影響這麼大,雙腿還有些疲軟,身上數處敏感點隱約泛着麻意。

她是怎麼了?明知道這個男人只是在惡整她,看她笑話,她怎麼還能對他起了身體反應?

她覺得自己好丟人!甚至還隱隱期待着他繼續更進一步,她真是討厭死這般沒用的自己,真想快點離開這裡,偏偏怎麼找就是找不到那條項煉!

不想再被項青磊影響,安曉曉逃上二樓,從陽臺找到項青磊的書房,一進門,入眼的是三大面高及天花板的書架,全漆成乳白色,顯得活潑明跳,不會死氣沉沉。

安曉曉沒心思參觀,一路翻翻找找,最後坐上項青磊的書桌,拉開一格格抽屜做地毯式搜尋。

還是找不到,安曉曉只好又重新跪趴下來,拿着一根筆在書架下方的空隙來回勾弄。

項青磊雙手插放在西裝褲口袋裡,長腿站立交放,斜倚在書房的門旁,安曉曉背身相對,沒發現他的到來。

因爲上身跪趴在地,迷人的粉臀高高翹起,過短的裙襬使她曝了光,露出黑色底褲,襯着彈性極佳的雪白臀瓣,立刻挑起了項青磊壓抑數日的欲.望。

鳳眼燃起熊熊烈火,西裝底下的寸寸肌肉瞬間緊繃如鐵,血液猛烈地往下腹衝去,西裝褲下的男性已經蓄勢待發,昂碩腫脹。

安曉曉還不知好歹地一再將上身趴臥在地,致使裙襬整個上翻,蜜桃般的粉臀毫無遮掩地暴露在後方男人的視線內,加深了悶悶燒着的慾火。

項青磊踩着無聲極緩的腳步,步步逼近,等到安曉曉察覺後方有人靠來時,她的後臀已經被堅硬異物抵住。

“你想幹什麼…”安曉曉想爬起身,從後方俯來的項青磊卻把她壓制住,雙手熟穩地繞到她前胸,隔着薄薄衣料畫圓搓揉。

一聲動情的嚶嚀從她嘴裡逸出,她深感羞恥地咬住下脣,想掙脫後方男人的箍制,無奈他身軀龐重,力道又大,根本是貓與鼠的分別。

“放開我…”安曉曉邊呻.吟邊掙扎,下身忽然一涼,發現洋裝裙襬已經被他撩高到腰腹。

“妳也想要。”項青磊靠在她後頸上,溼熱的舌尖技巧性地卷舔她敏感的耳珠,一隻大掌從下方溜進衣內,罩住她右邊的雪乳,加重力地道揉弄。

“我不要!”安曉曉口是心非地大喊,聲音已經明顯在發顫,身子也綿軟無力地任他宰割。

“找到項鍊之前,先用你的身體來抵還。”大掌粗魯地扯下蕾絲胸罩,毫無隔閔地揮舍已經繃挺的蓓蕾,引來她急促的嬌吟。

“那是絕無僅有的一條,世界上找不到一模一樣的第二條。”他的聲音緊繃又憤怒,像是憶起了不快的回憶。

“又不是我弄丟的!”

“那條項鍊要兩百多萬,我不找你討,要找誰?”

聽完,安曉曉整個人都癱了。想不到區區一條珍珠項鍊,竟然要兩百多萬!她把自己賣到酒店都賺不了這麼多錢,簡直是悲劇啊!

“兩百多萬你去搶比較快!”打死她都不會賠錢!

“不想賠?那就用你的身體來還。”

“什麼?我纔不要…”

安曉曉抗拒地扭動身子,刺激着敏厲的嫩蕊分泌大量春蜜,她竟然不爭氣地溼了…

……

安曉曉睜開雙眼,不敢相信眼前的畫面,她竟然又跟項青磊**了。

他身上還穿戴整齊,只有西裝褲拉煉是解開的,反觀她,渾身上下都是赤裸的,像個不知羞恥的蕩婦,渴求着男人來狠狠愛她。

安曉曉轉過身,背對身後的男人,蜷着身子掩臉啜泣,聲音雖小,還是驚動了項青磊。

“你哭什麼?”項青磊粗魯地扳過她,鳳眼冷冷瞪視,難道跟他上牀很痛苦?方纔的火熱反應都是虛假配合?

安曉曉搖頭不吭聲,只是揉揉模糊的淚眼,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迅速將自己穿戴整齊,然後繼續找項鍊。

項青磊就這樣被晾在那兒,面龐緊繃震怒。“你沒聽見我問你話嗎?妳到底在哭什麼?”

安曉曉也火了,扭過頭大喊:“因爲莫名其妙被你栽贓,我痛苦難過不行嗎?”

“還不起兩百萬沒關係。”項青磊彎起脣角。“你可以用身體來賠。”

“你神經病!”

安曉曉不理他,轉身繼續找。他只是想羞辱她,看她有多悽慘,她纔不會讓自己淪落到那種境界。

被她拒絕的項青磊,男性尊嚴嚴重受創,伸手一把握住她纖細的腳踝,看她重心失穩,狼狠地跌了一大跤,小臉吃疼地皺起。

“你幹什麼!”安曉曉轉頭怒罵。

“很痛嗎?”項青磊冷冷反問。

“當然很痛!”有人跌倒不會痛的嗎?神經!

“記住這種痛,因爲這遠遠不及我的十分之一。”項青磊丟下這句讓她摸不着頭緒的話,然後起身走人。

安曉曉一頭霧水地目送他離去的發怒背影,明明騎在她身上兇狠發泄過的人是他,爲什麼還要擺臭臉給她看?難道他玩弄得還不夠過癮?

安曉曉大眼噙着委屈的淚水,繼續漫無目的搜尋着,但是依然一無所獲。

整個屋子都翻遍了,就是找不着那條價值兩百多萬的項鍊,安曉曉急得哭過好幾回,最後實在沒轍了,只好留下字條,跟外出遲遲不歸的項青磊報告,說她明天會再過來找。

就這樣,拖着沉重狼狽的身子,安曉曉返回小套房,卻在門口遇見等待已久的常樂。

“曉曉,你怎麼這副鬼樣子?活像被拖到暗巷奸過一輪。”看着安曉曉長髮披散,身上洋裝明顯發皺,走路還一拐一拐的,常樂嚇得大喊。

安曉曉趕緊捂住她口沒遮攔的嘴巴,將她拖進屋裡。“你小聲點,我還想在這附近做人呢!”

“你還沒說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項青磊來過電話,說我偷了他一條珍珠項鍊,要我到他家找出來,不然就要報警抓我。”安曉曉無奈地把情況從頭到尾闡述一遍。

常樂聽得嘖嘖稱奇。“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

“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想想,像總裁那種身分地位的男人,平時出手可闊綽的,怎麼可能沒送過女人這種貴重的珠寶,但是他又跟哪個女人認真過了?送那些禮物也只是一時高興,就像皇帝打賞妃子,根本不會心疼。”

“根本是他自己搞丟了,又懶得找,乾脆就賴到我頭上!正好可以欺負我,順便欣賞我像個瘋子一樣拚命找的醜態。”安曉曉氣得又想大哭。

“就是這樣才奇怪。”常樂推推眼鏡又說:“既然對你感到厭煩,應該是連看都不想再看見你,怎麼可能爲了一條項鍊把你找到家裡?”

“他變態無聊!”罵一罵,安曉曉纔會感到舒坦。

“曉曉,男人本來就是變態無聊,尤其是碰上所謂的真命天女,男人的行爲舉止會更變態更無聊。”

“少來!什麼真命天女,我根本是賤命衰女。”安曉曉瘡嘴駁斥。“他就是看我不順眼吧?一開始就是因爲打斷他跟那個交際花車震,所以纔會盯上我,大概是嫌整我整得還不夠,想盡方法要對付我。”

“不,事情沒這麼簡單。”常樂露出柯南般的推理表情,安曉曉卻只想把自己悶在被子裡大哭一場。

“總之我一定會快點把那條項鍊找出來,否則我就得賠他兩百萬,我上哪兒去生這麼大一筆錢?”

“不如就照他說的,把身體賣給他吧!”常樂認真地建議。

“他只是想侮辱我,並不是真的想要我!”

“你沒試怎麼會知道呢?”常樂想笑,怎麼這個安曉曉就是特別呆,還想不透筒中道理,分手之後,前男友不要錢,卻要她用身體償還債務,這擺明了是想要她再回到他身邊的爛藉口嘛!

“不管了,明天我一定要把那條項鍊找出來,跟他斷得一乾二淨。”安曉曉握拳,下定決心不再讓項青磊任意玩弄。

“走吧,不是說好先到我家住段日子?”常樂不想點醒她,這種事情還是靠當事人自己想通比較好,旁人別隨便插手。

“嗯,就聽你的。”安曉曉點頭,持着行李跟常樂走。

到了常樂家門口,安曉曉整個人都呆了。

眼前的房屋之氣派輝煌,比起項青磊的豪宅絲毫不遜色,怎麼看都不會是普通人家該有的恢弘規模。

“常樂,你確定我們沒走錯地方?”

“我的家,我怎麼可能會走錯?別楞着,進來吧!”常樂催促着,還喊了傭人過來幫安曉曉提行李。

寄宿常樂家的第一晚,安曉曉才發現,原來那個總是用腐女形象僞裝自己的常樂,竟然是知名富豪的私生女。

難怪每當有人問起常樂的家庭狀況時,她總是含糊帶過,也從來不招呼同事上她家坐坐,大家只當她搞孤僻,不愛跟朋友分享私生活,想不到竟然是這個原因。

“你太不夠意思了,怎麼從來沒告訴過我!”直到就寢前,安曉曉還處在震驚當中。

“只是私生女,這有什麼好說的?”常樂熄了燈,從牀鋪另一側鑽進去。

“有這樣一個呼風喚雨的老爸,你又何必窩在『康齡』當一個沒路用的客服部人員?”

“我喜歡自食其力的感覺,很晚了,你明天還得去找那條項鍊,趕緊睡吧!”

常樂摘下眼鏡,準備入睡,獨留震驚未平的安曉曉呆睜一雙大眼,還在消化這份驚天消息。

安曉曉不由得羨慕起常樂,雖然只是私生女,但是有個那樣來頭不小的爸爸,想必沒有人敢任意欺負,想找個像項青磊這樣身分的男人來匹配,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

唉,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她就厚着臉皮跟常樂借兩百萬吧…昏昏入睡之前,安曉曉在心裡做出了下下之策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