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章 一更無需遮
君蘭五星級酒店。
官少硯強行將念清拉下車,一路,陰着臉,拽住她的手腕,走進酒店大堂。
前臺,有幾個要入住的男女,紛紛將目光投向念清——她只穿着卡通睡衣,兩隻腳光着,被一個衣冠楚楚的英俊男人,拽着走,很奇怪稔。
“救命,我不認識這個人,求你們幫我報警!”念清扯着嗓子叫,求救儼。
那幾個男女收回目光,並不打算惹事,都明哲保身。
酒店經理上前,看了一眼念清,笑眯眯地將房卡遞給官少硯:“官少爺,這是您房間的房卡。”
官少硯一手抓過房卡,斜勾着眼看念清,森森冷笑:“別叫了,你喜歡叫,等下留在牀上叫給我聽。”
“人渣!”念清氣得擡起手,就要打官少硯。
可巴掌,還沒落下,她的手就被官少硯,抓住。
他反將她拉入懷裡,緊緊勒住,耳旁,是他憤恨的聲音:“一年前,我就不該對你心軟,這樣,也輪不到顧清恆搞尚你。”
念清僵住。
一年前,如果不是官少硯出現,帶走她,也許,她早就被念海送到別的男人的牀上。但可笑的是,官少硯帶走她的那一晚,他竟然想強暴她。
官少硯見念清不反駁,就知道她是真的跟顧清恆,上了牀。
霎間,他眯起了眼,嫉妒扭曲他的臉龐,他彎下身,再一次將念清扛在肩上,不管她的拳打腳踢,眼神堅定地走向電梯。
這次,他非上了她不可!
電梯來得很慢,官少硯並無耐性,“啪——”地用力連按數下。
終於,電梯來了。
官少硯扛着念清,一進去,同乘的幾個人,紛紛出來,讓位置,並不知這對男女是什麼關係。
電梯一直往上,“叮——”門開,17樓到了。
1702號房。
一年前,官少硯就是在這個房間裡,差點強暴了念清。
一年後,他再將她帶到這個房間裡,肯定,不會有好事。
刷卡,開門,進去。
官少硯粗魯地將念清,拋去房間裡唯一的大牀上,看着她,冷笑:“還記得這房間嗎?一年前,你就是在這裡,被我脫下衣服的,不過這一次,可沒有水果刀了。”
他脫下西裝外套,邁尚牀,手,還沒碰到念清的臉,就被她嫌惡打開:“你別碰我,我嫌你髒!”
“我髒?”官少硯將念清,壓在身下,有力的雙手,按住她兩個小拳頭,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倔強的臉兒:“你被顧清恆上了多少次,才讓他竟然爲了你,在媒體面前胡說八道?你在牀上,把他服侍得很好吧?那麼,和我做一次,又何妨?”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自己在外面搞、女人,搞得連私生子都有了!”念清反諷回去,就是不願意在官少硯身下,屈服。
官少硯知道她說的女人,是箐箐,但——“她肚裡的種,不是我的!”
有人嫁禍給他,或者,根本就是顧清恆在陰他。
念清冷冷地看着官少硯,並不信他的狡辯:“誰管是不是你的種,你跟她,就沒睡過嗎?”
“睡過。”官少硯承認得直截了當。
他是天生的紈絝少爺,好像,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定下心來,玩女人對他而言,是天經地義的事。
“但我現在,更想睡你。”官少硯俯下身,脣,落在念清面無表情的小臉上,一點點,往下移……
情迷的氣息,在房間裡,蔓延。
“你侵、犯我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陸川?”念清諷刺地問,雙眼,已經毫無焦距。
“又想拿他來激我?顧清恆大你10歲,你都能跟他尚牀,爲什麼非要忤逆我?”官少硯這次,並不受用,已鐵定了心,要上念清。
他大手,用力一扯,念清單薄的睡衣,便被撕開一個破口,露出白色的胸、衣。
她的形狀,很迷人。
官少硯眼中眸色一暗,呼吸,漸急。
官少硯微微恍惚。
念清,很少會哭。
他認識她這麼多年,好像,只有那人消失的那一天,她才哭過。
“忘了他吧。”捻起念清眼角的一滴淚,官少硯眼中劃過茫然:“你跟着我,我會對你負責任的。我會娶你,以後,不會再有任何的箐箐。”
話落,是念清可笑的笑聲,嘲諷着官少硯這位情場花公子。
官少硯在說出這番話之後,也是後悔。
突然,念清在他手背上,用力咬了一口,頓時,皮破肉綻,可見她,有多嫌惡他!
念清趁官少硯吃痛之際,甩下牀旁桌子上的一個花瓶。
“砰——”,瓷片,碎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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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清迅速撿起一塊大的,割了官少硯的手一下,之後,立刻跳下牀。
手上傷口,不深,但也流血了。
官少硯怒吼:“你瘋了!”
念清深呼吸,哽咽,眼淚止不住:“官少硯,你根本不喜歡我。你們,都是一樣,不是真心喜歡我,當初,又爲什麼要來招惹我。”
都不是什麼好人!
官少硯注意到念清的手,一直緊緊攥住鋒利的瓷片,她的血,順着瓷片,一滴滴掉落地毯,融入之中。
“你把手裡的東西放下!”官少硯喝道。
念清卻不聽他的。
“我不碰你了,把東西放下——”
官少硯話音未落,房間的門砰然打開,顧清恆拽着一男人,走進來,他反手,將男人摔地上,男人弓着腰,咳嗽不停——是酒店經理,已經被打得頭破血流了。
顧清恆第一眼,就看到衣衫不整的念清,那衝破胸膛的盛怒,讓他整個人都暴戾起來。
他,並不廢話,青筋凸顯的大手緊攥住,直接上前給了官少硯,狠狠的一記鐵拳!
“你知道,這裡是誰的地方嗎?”顧清恆面無表情地一字一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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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蘭酒店,是顧氏旗下所投資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官少硯敢在這兒玩,明擺是上門挑釁。
“我跟我自己的未婚妻開、房,犯法了?”官少硯擡手,擦了下嘴角的血,不還手,卻笑着看顧清恆,諷刺着他。
顧清恆一直想得到的,卻先讓別的男人,捷足先得了。
“你可以一直挑戰我的底線,但你知道,你會輸得很慘。”顧清恆也笑了,他甩下手背上的血,不再管官少硯,大步走向念清。
“箐箐肚子裡的種,是你的吧!”官少硯衝他質問。
驀地,顧清恆停下腳步,側身,看着官少硯,眼神肅殺。
官少硯一瞬駭然。
多年前,他也曾經看到過顧清恆露出過這種眼神,就在,陸淮川父親跳樓自殺的一天。
轉瞬,顧清恆便又是一派的風輕雲淡:“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我得提醒你一件事,瞿楠已經結婚了。”
官少硯高大的身軀,一震,默然地坐在牀上,擰眉。
顧清恆不再看他,脫下西裝外套,迅速走向念清,將衣服緊緊地裹在她身上,遮住她胸前泄露的春光。
念清怔怔看着眼前的男人,眼淚,一滴滴掉下。
他的衣服,很大件,有屬於他的溫度,還有,和陸川很像的氣味。
顧清恆蹙眉,擡手,抹去念清流下的眼淚,另一隻大手,輕輕撫上她流血的小手,讓她一點點鬆開,緊攥住手中的利器。
她的血,流入他的手心,染紅他的掌紋。
“我是不是,又來晚了?”
深深的自責,出自這個從生下來就一帆風順的男人口中。
念清,聽不清顧清恆在說什麼,只覺得他的聲音,很溫柔,讓她更有了哭的衝動,彷彿,將所受到的委屈,宣泄出來。
她第一次,在陸川以外的男人面前,這麼軟弱。
顧清恆緊蹙的眉間,染上心疼,他打橫抱起念清,帶她離開這裡。
臨走時,他對陷入沉思的官少硯,丟下一句警告:“下次,別再出現在這裡。”
官少硯陰鬱着臉。
他很不成熟,還是不成熟,脫下西裝的他,是個少爺,也只是個少爺,始終無法成爲成熟的男人。
電梯間裡。
“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念清微微哽咽。淚,已經止住了,被顧清恆這麼抱着,很不好意思。
她中午時,才得罪過他。
“你很輕,我雖然比你大10歲,但還抱得動你。”顧清恆道,一本嚴肅。
念清想說,她不是這個意思。
可畢竟,顧清恆是好心幫她的,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他要抱,就讓他抱一段吧。
“叮——”電梯門開,1樓到了。
外面,蘇眉拿着君蘭酒店的員工資料,等候。
她,看到被顧清恆抱在懷裡的念清時,一愣。
念清看到她,也是微愣,隨即,笑笑,尷尬的。
蘇眉朝念清回以深長一笑,轉而,向顧清恆彙報:“我查了資料,那人叫王雷,是這裡1組的經理。”
“辭掉。”顧清恆不假思索道,邊抱着念清往外走,邊繼續吩咐蘇眉:“同時,他違反了員工合同,要他賠償違約金。以及,放消息出去,說他是商業間、諜。”
念清蹙眉,擡眸,看着顧清恆的側顏。
現在,不管在哪個行業,只要事業做得大的公司,最怕就是這種有前科的人,所以一般,只要名聲臭掉,就很難再找到好的工作。
這是要趕盡殺絕的意思。
顧清恆這麼做,不會是因爲她吧?
“我對員工的要求,很嚴格。”顧清恆輕聲對念清,解答。
念清點頭,心裡告誡自己,千萬,不要自作多情。
外面,風大。
顧清恆迅速抱着念清上了車,對端午說:“去東區的醫院。”
車,啓動。
念清慢慢不着痕跡地抽離顧清恆的懷抱,受傷的手,觸了下軟質的沙發,略疼。
她蹙眉,不吭聲。
“手,給我看看。”顧清恆那修長好看的手,染上屬於她的血,斑斑的。
念清遲疑了下,將手,遞給他。
顧清恆輕輕地捧在自己掌中,眼神專注地檢查念清小手中血紅的傷口——她的手,好小,橫向的割傷,顯得特別猙獰,血,映在她白皙皮膚上,刺眼。
“痛嗎?”他問,蹙眉。
“還好,我不是那麼怕痛。”念清垂下眼道,並不習慣露出脆弱一面。
剛纔,她是一時亂了心,纔會在顧清恆面前,哭得稀裡糊塗。
不會,再有下一次。
顧清恆拿出手帕,只能先簡陋地給念清,拭擦傷口。
越深看,他的眉宇間,凝着一股的氣,越刻骨銘心——“以後,再遇到這種事,記得,要珍惜自己,要痛,也要對方先痛。”
念清一愣,點頭,受教。
東區的醫院,到了。
車,停在大門口。
顧清恆按住念清的肩,不讓她下車,瞥了眼她胸前泄露的白色胸、衣,目光深深:“先扣上衣服。”
念清才意識到,顧清恆披在她身上的西裝,並沒有扣上鈕釦。
她剛纔那麼動了幾下,衣服已經堪堪遮不住,露出白色胸帶,隱約能瞥見乳溝。
念清抿脣,顧清恆怎麼,不早一點提醒她。
突然,顧清恆傾下身,挺拔的身軀,幾乎要遮住車內唯一的光。
念清看到他,朝她伸出手,似要親自幫她,扣好鈕釦。
“我自己來!”念清急了,擡手,想遮住胸前的走光。
“別動。”顧清恆出聲制止,大手,攫住她纖細手腕,不讓她再扯動傷口。“無需遮,你的身子,有哪裡我沒看過。”
念清僵住,原本蒼白的小臉兒,一點點泛起瑰麗的緋色,羞的!
她索性別開臉,對眼前的男人,眼不見爲淨。
顧清恆給念清,扣好衣服鈕釦,又整理了下,並無走光。
他擡眸,看到念清臉上的粉色,瞬間,即喉嚨一緊。
“可以了嗎?”念清詢問,低着臉。
“嗯。”顧清恆發出一字音,抹去心中旖旎場景。
念清,是被官少硯強行帶走的,腳上的拖鞋,早在路上掉了。顧清恆堅持不讓她光着腳走,再次紳士地抱起她。
手外科,病房裡。
醫生在給念清,消毒傷口上的細菌,割痕有些深,但始終是皮外傷,不算嚴重。
身旁,護士詢問顧清恆,是立刻走,還是讓病人留院觀察一天。
顧清恆看了眼念清,直接提出:“住院。”
念清蹙眉。
其實,這種傷口,真的不需要住院的。
不過,人家是出於好心,她不領情的話,會太不識好歹。他幫過她,這份人情,她記住的。
辦了入院手續。
護士拿來一套病服,讓念清換上,她身上仍套着顧清恆的西裝外套,有些狼狽。
念清想說,等醫生處理完她傷口後,她就去換上的。但,一旁看着的顧清恆,卻淡淡道:“撤下。”
護士不問原因,便把病服,撤下。
這裡的人,都聽顧清恆的。念清,不好說什麼。
顧清恆拿出手機,按了兩下,對念清說:“你在這裡等着我。”
念清點頭,目送他離開。
等醫生幫她包紮好傷口後,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過程,是痛的。
念清下了病牀,想出去找個護士,借個手機用一下,打電、話給宴子報個平安,順便,讓她明天中午過來,給她帶點錢和衣服。
念清打開病房的門,一愣。
門外,顧清恆剛從外面回來,手中,提着幾個女裝品牌的袋子。
念清蹙眉,給她的?
“要去哪?”顧清恆提問,目光將她緊緊盯住,明明叫她在這裡,等着他的。
念清默默收回目光,笑。“想出去透透氣。”
顧清恆緩了下面色。“先進去。”
念清進去了,顧清恆把手裡的幾個袋子,遞給她:“你的衣服,等下換上。”
念清接過,放在病牀上,若有所思。
“買的都是你的尺寸,你合身穿的。”顧清恆透着曖昧成分的話,讓念清噎着聲音。
上過一次牀,就對她的身材,瞭如指掌了?
打量,坐在單人沙發上的男人,雪白袖子不規則捲起,領帶已不知所蹤,衣領沾着幾滴血,估計,是她不小心弄上去的。他的衣服,未來得及更換……
突然,一直低着眸的男人,掀起眼簾,眼神勾勾地直視她。
念清來不及轉移視線,尷尬道:“今晚的事,謝謝你。”
顧清恆挑眉:“能讓你真心說一句謝謝,也是不容易。”
念清臉紅,不好意思的。
她對顧清恆,是說過好幾次謝謝,但只有這一次,是真心感謝他,不計前嫌幫她。
念清,把顧清恆買給她的衣服,全部拿出來,查看吊牌上的價錢——最便宜的一套睡衣,也要三百多塊,因爲是知名品牌。
念清也不指望,一個身份尊貴的公子,會買幾十塊的睡衣。她轉頭,對顧清恆說道:“我將價錢全部寫下來,等出院後,我再把錢,還清給你。”
顧清恆蹙眉。“不用,我送給你。”
念清搖頭。“不行,我不接受男人送我衣服。”
這一步,她很堅持。
儘可能地,她不想欠顧清恆太多,能算清楚的數目,一定要算清楚。
顧清恆手中的打火機,“嗒——”一下,闔上,起身,走向念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