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洗澡了沒有？”
浴室裡面響起水聲，那聲兒像是撩撥人的魔音，讓季子默的心跟着碰碰的跳，持續時間倒不算是長，約莫是四十分鐘，他從浴池那邊出來，季子默坐端正身子，眼睛朝着那邊看過去，就見了他穿着一身黑色睡袍，頭髮微溼的性感樣兒。
他看見了她，也仿若是沒有想到她會用這麼直白，對，她現在看他的那個眼神該稱之爲直白，直白的眼神看着他，他腳下步子微頓，然後她就見他扯了扯脣角，一道低啞的帶着幾分清冷的質感的聲音在房間裡面響起。
“我我還沒有。你洗完了？”
“恩。”
這不是明知故問麼？季子默窘了個窘。
結結巴巴開口：“那，那我去洗。”她將早就準備好的睡衣拿在手中，擦着他的身子進去洗浴的地。
很快，她就洗完了澡，是想着要出去和他說說話。
可是等她出來，那個男人已經躺到牀上，他牀頭的燈已經熄滅，是一副他熟睡了，任何人不要打擾的模樣。
可這麼短的時間，他就睡了？
季子默咬着脣，踩着很輕的步子走到牀邊，沒敢直接繞到他那一邊看他是否真的熟睡，可就這麼上着牀？心不甘情不願，其他還有什麼辦法？沒有了，她在原地遲疑幾分鐘，最後還是爬上了牀。
他又是背對着她睡的，季子默望着他的背，鼻尖，眼睛微澀，她盯了他的背很久，很久，最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的，她從被窩裡面伸出一隻小手，手漸漸的靠近他的背，這個靠近的動作一直沒有停，直到她的手只隔着薄薄的夏日的睡衣完全的貼緊了他的背。
當她的手貼到他背的那一刻，她感覺到背對着她的他，動了動，是有些僵硬。
可除此之外，沒有其餘。
季子默有些沮喪，她手，貼着他背的手緩緩的收攏，扯住他的睡衣：“顧教授。”
浴室裡面水聲停，他知道，小女孩兒靠近，他也知道，對於她身上味道的感知能力強的超乎他想象，他並不打算動，只覺得這又是同牀異夢的一晚，誰知她上了牀之後會不安分，會伸出手來碰，理智還未能及時阻止，身體已經是給出直接的反應，然後她小小的聲兒在寂靜的夜裡面鑽入他的耳，撩撥着他的心。
“顧教授，你睡了嗎？”
身邊的人，剛剛的那一下的反應，季子默幾乎要以爲是錯覺，因爲現在他已經沒有一點兒什麼反應，連呼吸都是平平穩穩的，她眼睛看着他的後腦勺，嘴裡小聲的帶着點兒委屈的嘟嚷。
“恩。”以爲他還是不會出聲，不想，竟然是有聲，他回了個“恩。”所以到底是睡了，還是沒有睡？還是說在睡夢中回着她。
“顧教授，我們來說說話好不好？”後面一種猜測大致是不可能的，所以還沒有睡，只是對她比較冷淡，沒關係，已經是冷到這個程度了，她越挫越勇的。
“說什麼？”
“我和厲……”
“時間不早了，早點睡覺吧，我明天還有事。”
最好的解釋機會，季子默抓住機會就要開口，沒能，他出聲打斷了她，他聲音很急迫，但季子默不知道他是在急什麼，只知道不能再說下去，又錯失了機會。
可讓他就這麼背對着她睡？她睡不着的。
扯了他的衣服，再怯怯的扯了他的衣服，想要他回過頭來，或者問一句“還有什麼事情，要做什麼？”
並沒有，他一點反應沒給她，像是真的累了，要休息了。
季子默難受，盯着他的後腦勺，眼睛漲漲的疼。
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完全沒有睡意，她終究是頂不住的，從牀上坐起來，再輕手輕腳的下了牀。
顧疏白當然是沒有睡的，她的小動作沒有逃過他的感知，她下牀的時候，他睜開了一下眼睛，是要看她要去哪裡，藉着暗色的光，他瞥到她繞過牀尾，走向他這兒，眼眸閉上，似乎看她做什麼是做賊一般，而她近了，他便是有些做賊心虛，重新閉上眼。
男人因爲是側睡，季子默看不清他全臉，不能清晰看見，只能藉着窗外的月光，隱約看到他臉部的輪廓，他閉着眼睛，面容平靜，似是已安睡。
季子默站在牀邊，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之後，才靠近牀，掀開男人的被子，然後自己爬上牀，窩進他的懷裡面去。
這一番動作，思考了好久，覺得很棘手，真正的做起來，倒是沒什麼感覺，就這麼幾秒鐘的時間，她已經是睡到了他的懷裡了，當然，這麼想着，又不全然是這麼想着的，她還是有點小緊張，小害羞的，她等着他的反應。
等了一會兒，他沒有什麼反應，她膽子就大了一些，原本因爲害怕，膽怯，緊張，害羞而緊緊閉着的雙眼睜開，她擡了擡頭，去看他，之前隔得遠，看不清，現在近了，就幾釐米的距離，能看清他的臉一些，她有些垂涎，垂涎他的脣。
主動窩進他懷裡這種事情都做了，還有其餘的什麼不敢做的？季子默頭再往上面擡高一些，脣就貼住了男人的脣。
他的脣很軟，很涼，她的脣，也軟，卻是溫柔，貼着他的，是十分舒服的，季子默有些的不想要移開，又怕他忽然睜開眼，把自己抓了一個正着，快速的伸出舌頭在他脣上添了添，就趕緊的低下頭，身子更緊的窩進他懷裡面，閉上眼要安睡。
在小女孩偷完一個吻，把身子深深埋在他懷裡之後，男人緩緩的睜開了眼，原本沒有什麼波瀾的臉上，有了笑容，而那笑容讓男人整張臉都變得生動起來。
沒有想到她會鑽到自己懷裡來，沒有想到她會親自己，驚喜，太過於突然，他險些是承受不住，恩，心裡起的波瀾，遠比臉上要來的多，但最終都壓抑住了，剩下的，表露出來的，只是從被窩裡面伸出手，把被子壓了一壓，把她的身子往懷裡壓了一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