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吃的大混蛋,騙子,奸商,吃人不吐骨頭。”季子默因顧疏白這話,氣到極點,等他身影跑遠一些,她再度低罵。
“又在嘀咕什麼?”誰知道那人耳朵那麼利,她這麼的小聲,他還是聽到,頓了步子朝着她望過來。
“沒,沒什麼,我就是說,說這個早晨的空氣十分的新鮮,十分的好。”季子默乾乾笑兩聲,目光朝着四周亂瞥。
“嗯。”男人應了一聲:“是不錯,再早些更好,明天,我們再早半個小時。”
“顧教授……”
一聲嚎叫在這片天空下響起,其悲壯程度不亞於被強被殺!
……
“顧教授,明天早上,明天早上我們不跑步了行不行?求你了。”跑完十圈,季子默整個人都萎了,跟在顧疏白的身後往家裡面走,一邊走一邊哀求着他,求着結束這酷刑。
“不行,不是說了麼,明天再早半個小時起牀跑步。”
“顧教授!”季子默臉色迅速的變黑,她頓住腳步,不再跟着顧疏白走。
“嗯,怎麼?”見人沒有跟上來,顧疏白回身。
“我不想跑了,好累。”
“你晚上這麼折騰我,大清早的還不讓我睡覺,喊我跑步,跑步就算了,還非要跑十圈,我的腿好酸好酸,難受。”
越說季子默越覺得自己委屈,覺得顧疏白這人,之前沒有得到她,十分寵愛,現在得到她了,感覺到她對他有了點兒感情,就壓榨她,一點兒不心疼她。
她惱的不行,索性一屁股的坐到地上,賴着:“我不管,反正你明天再喊我起牀跑步,我就不起,我現在,現在就不和你回去,我要回寢室去住去。”
“季子默,起來。”
“我不。”
看,看,就說她想的是沒錯的,這人現在喊她都是連名帶姓的,還兇她,瞪她。
季子默想着,想着,眼睛裡面咿咿呀呀的就擠出來一些淚水。
“這是怎麼了,還哭上了。”顧疏白萬沒想到,這小東西沒一會兒就有眼淚出來,心下一跳,長腿一邁趕緊的朝着她走回去。
“我就哭……我哭關你什麼事,反正你也不心疼我。”季子默伸出手去掰他放在自己眼睛上的手,不讓他給擦眼淚。
“我那裡不心疼你了?”
“就有,就有,我要回寢室去住,我不要和你住在一起了,你盡欺負我。”要是這樣還不算不心疼她,那得怎麼樣纔算?季子默狠狠的瞪着顧疏白,嘴巴抿的死緊,一副兇狠的小獸模樣。
“對不起。”
想要逗她,卻忘了這小孩會撒嬌,還會哭,忘了算上看到她哭的他的心疼。
“明天不跑了好不好?你不願意跑,那我們就不跑了,我會好好的照顧着你,不讓你生病。”
“起來,地上涼。”長嘆,手上用了一點兒力道把她從地上給抱起來。
“唔。”他忽然換了語氣,有點猝不及防,一下,連哭也忘了,只睜着眼,愣愣的看着她。
“還不滿意麼?”顧疏白蹲着,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一手穩住她的小身子,一手擡起至她的臉上,摸了摸她的小臉,又捏了捏她的鼻子。
“真的?”季子默找回自己的聲音。
“嗯,你不願意,我們就不跑步了。”
“那,那也不能做那事,不跑步,也不做那事。”某人得寸進了尺。
“好。”但,在他,也只能是妥協,毫無底線的妥協。
得到他的這一聲好,眼淚一下的收回去,她嘻嘻的笑了,擡手抱住了顧疏白,喜滋滋的。
“不惱了?”見着她的笑,他心下一鬆,將下巴擱置在她的頭頂,再問。
“咳咳,嗯,不惱了。”季子默有點不好意思的假意咳嗽一聲,才吞吐着答。
“嗯。”顧疏白低首親了親她的額:“那現在還回去宿舍住嗎?”
“不回。”季子默搖頭,自然答:“和你回家。”
“乖。”
和你回家。呵,真是他聽過的最爲動聽的話,顧疏白脣角勾了笑,看着懷中女孩的目光,溫而柔。
……
“其實,顧教授,早上跑步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們別跑太多圈好不好?還有如果我起不來那就不跑了好不好?我想睡覺。”
“好。”
“如果,嗯,我們跑,跑着跑着我累了,你揹我好不好?”
“好。”
“那這樣的話,其實你揹着我跑也是可以的對不對。”
“嗯。”
早上的空氣,如方纔季子默瞎掰,是極新鮮,極好的,嗯,其實,天氣也很好,陽光自天際拉開一道口子,淡淡的金色往下落,恰灑在那一處相依偎着說話的兩人身上,帶起一片的暖。
……
“自摸。嗚嗚嗚……”
星期一,早上,季子默走到教室,纔剛剛的進門,就被人給一把抱住,接着她耳邊響起哭音,不似假哭,是真的,這抱住她的人在哭。
“怎麼,怎麼了?小鹿你哭什麼?”
“嗚……”
“小鹿,你別隻顧着哭不說話呀!你發生什麼事情了,你趕緊的告訴我。”季子默被唐小鹿這哭給嚇到了,印象中,她還沒看過她哭過幾次,這麼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就更不用說了。
“梅子,她怎麼了?”從唐小鹿這處得不到迴應,季子默將視線放到金瓶梅那邊,盼着她給個回答。
“顧教授他,顧教授他真的是有老婆了。”
金瓶梅剛張嘴要答,唐小鹿自季子默的身上離開,睜着一雙通紅的看她,邊喘着氣邊自己回。
“你,你就爲這個哭?”
聽到唐小鹿說她哭的原因,季子默心窒了一下,臉上表情也僵掉,良久的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嗯。”
唐小鹿重重點了下頭,又說:“怎麼不能爲了這個哭,我喜歡的人真的有老婆了,這對我來說是多麼嚴重的打擊,我失戀了啊!我能不哭嗎!”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啞,不像是哭了一會的樣子。
“你聲音怎麼這麼啞?”爲了證實心中所想,她問了一聲。
“能不啞嗎?她從上星期五見到顧教授和他老婆後,一直哭,算起來是有三天了,她還連飯都不肯吃。”這回,是金瓶梅給季子默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