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是他的計劃,還不是最終實施的,因還要問問她的意思,他以她的爲準。
……
晚上十點左右,他們從夫子廟回到江寧那邊的別墅住處。
季子默洗澡出來,發現顧疏白已經是坐在牀頭,一身清爽的模樣。
“過來。”他原本是低着頭在看書,聽到動靜,朝着她這邊擡起頭來,招了招手,那動作有點兒像是在招阿貓阿狗。
啊呸,怎麼能將自己給比喻成貓狗!
和智商高的人待在一起不應該智商會變高麼?她的智商爲什麼好像是越來越低了?季子默在心裡鄙視自己,邊邁開腳步走向顧疏白。
“有事嗎?”他那樣子,好似是有事情要說,季子默揣測了下,開口。
“還想不想要再在金陵待一天?”
“這邊還有紀念館和中山陵這些地方沒去,如果你想去的話,我們再在這邊待一天。”
“不要了。”季子默搖了搖頭:“我不怎麼想去這兩個地方。”
“那我們明天去蘇州。”顧疏白也是不怎麼想帶着季子默去的,紀念館那地方氣氛太過於沉重,而中山陵在他看來,沒什麼看的,當然若是她有興趣,他自是作陪。
“好。”聽到蘇州,季子默有點激動,就像是從來生活在溫暖南方城市的人對“北國風雪”有期待,她們生活在北方的人也有“江南情懷”。
尤其是像她這種學文學歷史喜歡聽古代故事的人,心裡那一股子江南情懷,更重。
……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也不着急着很快去,依顧疏白的意思,這天他們雖然不去“紀念館”和那個“中山陵”,但可以去古城牆走走,等晚一點,再出發去高鐵站,搭乘高鐵過去蘇州。
明明蘇州離着金陵也不遠,他也有車,季子默不知道爲什麼他還是不開,不過坐高鐵動車倒也是方便的,而且還不用管車子停哪兒。
當然,以上,說白了,都是她在瞎操心,這些事情不是她需要想需要管的,人要那麼做,自是有道理的不是麼?
他們下午五點多出發,一個半小時,車子從金陵站到達蘇州站。
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安排了車子過來接,她們到達的時候,有一輛黑色的商務車等在外面,他帶着她走過去,上了車子。
……
“顧教授,我們今天住在這裡嗎?”車子開到的是“七裡山塘”。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杭州有西湖,蘇州有山塘,兩處好地方,無限好風光。”這是民間的唱詞,季子默有聽過,再加上對江南一帶歷史的研讀,她也算是知道“七裡山塘”。
山塘河東起“紅塵中一二等富貴風流之地”的閶門渡僧橋,西至“吳中第一名勝”虎丘山的望山,山塘河河北修建道路,爲“山塘街”,山塘街和山塘河長約七裡,故而稱“七裡山塘”俗語裡也有說“七裡山塘到虎丘”。
山塘街歷史是極其悠久的,始建於唐代寶曆年間,至今已有一千一百餘年,有記載,此爲唐代詩人白居易所建,被譽爲“姑蘇第一名街。”
“我以爲你會喜歡。”
“恩?”他的意思是他覺得她會喜歡這裡,所以定住在這邊?
“不喜歡嗎?那我們換,去觀前街那邊住?”
“不用了,我覺得這裡挺好的。”
確是喜歡的,目光裡所見的,是典型的江南水鄉風貌,一條小河,河上有小船搖晃,小河將兩街隔開,幾座彎月般的石橋架在小河上,兩岸各自一片白牆灰瓦的古宅,家家戶戶前街後河。
夜色剛至,河邊宅院依次掛出紅燈籠,紅色的燈火同拱橋的影子一起映照在河水裡,輕輕盪漾着屬於江南的柔情。
“很喜歡。”見着這一副光景,她不由回頭再對顧疏白說一聲。
“恩,那我們去客棧。”
“那個顧教授……”季子默喊住顧疏白。
“恩?”
“你已經訂過客棧了嗎?能夠找到那個客棧在哪裡嗎?”這街裡頭處處是巷子,小道,且每一條巷子,小道都很是相同,無論是建築,還是林立的店肆,他能夠分辨出路?能找到那個巷子?
“確定不用讓客棧裡面的人來接一下我們嗎?”
頭上覆上一股溫熱,她側目望,是他將手搭在她的頭上,他的聲音仿若是受了這江南的影響,聽在季子默耳朵裡面有幾分溫潤:“我曾經在這邊住過一段時間,對這裡尚爲了解,不用擔心。”
“哦。”原來是這樣,又瞎擔心了,季子默低垂下頭。
“走吧。”顧疏白收回放在她腦袋上面的那一隻手,改爲去牽她。
“恩。”
季子默應一聲,跟着他穿過熱鬧的街道,走過石板的彎橋。
他訂的是臨河的客棧,而他們的房間在二樓,整個房間很大,分了內室和外室,而整間房間的裝修風格是比較偏古風的,房間有帶着陽臺,正對着河道,視野很是開闊,無論是從那邊側頭望,都不會有什麼建築物擋住觀景,陽臺上有放置着兩把椅子,還有一套茶具,其精緻程度,季子默覺的應該不是這客棧安排的。
……
“還算喜歡這裡嗎?”顧疏白耐心的等季子默打量了整個房間之後纔開口詢問。
“恩,還不錯。”季子默點頭,在椅子上坐下。
“那就好。”因取悅了她,顧疏白難得有了好心情,脣角彎起一抹笑容。
此時,季子默正好偏頭,恰有幸將他嘴角的這一抹笑容收入眼底,太炫目,她眼睛都險些有些受不住。
……
“咚咚咚。”有敲門的聲音響起。
顧疏白走了過去,沒有一會兒端着一個很多層的盒子進來。
“這是什麼?”那盒子是木製的,上面雕着花紋,很是精緻漂亮,季子默有點好奇,走到他的身邊問。
“吃的。”顧疏白將盒子擺在桌上,再一層一層拿下來,便是一道道精緻的菜餚呈現在季子默的面前。
“哇。”她沒忍住,驚呼了一聲。
顧疏白望着盯着那精緻菜餚看的小女孩,聽着她如小孩子般發出的驚呼聲,嘴角笑容越發加深,而眼神裡是遮天蔽日的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