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麼事情。”容易搭在青銅身上,對着她笑笑。
“真的?你要是沒什麼事情,你的臉色怎麼這麼的蒼白?”青銅不是幾歲的小孩,不是容易說點什麼都相信的,她有自己的猜測和判斷能力
“我昨晚熬夜看了幾集電視劇,你知道的,我一熬夜,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瘦了十斤似得。”
“你相信我啊,我真的沒有什麼事情,要是有什麼事情,我現在就不是在這裡了!”見青銅還面露着懷疑,容易再加重語氣說一聲。
“好吧,我暫時相信你,你最好祈禱今天一天你不要出什麼事情,否則的話,我一定會讓你有事變成更有事!”
“我知道了。”容易鄭重的點點頭。
“走吧,進去。”
“好。”她總算是放過了自己,容易舒了一口氣,跟着青銅一道走進屋子。
“四哥。”
見到顧疏白,容易對着他點了下頭。
至於嚴雲濃,容易沒有看向他。
昨晚上,原本的打算是,和他住在一個酒店,不住在一間房就可以,後來接到陸景呈的電話,被他那樣說了之後,她還是決定和他分開,雖然知道她就算是躺到他的牀上,只要她說不要,他都是不會動她的,可到底的不想任由那人誤會,到底做不到自暴自棄,不想讓他把自己想的那麼的不堪,儘管好像他已經是把她想的那麼的不堪!
想起昨晚上,他覆在自己身上,那般兇狠的模樣,容易心裡一陣難堪的疼痛。
擡手撩了一下頭髮,不經意偏頭,卻是恰好的對上嚴雲濃的眼神,他的眼睛盯在她的身上,很陰冷的眼神。
容易打了一個寒顫,下意識的擡手去摸他盯住的地方,是自己的脖子,她動作頓住,是想起來,昨晚上那人在她脖子上口肯咬許久,所以嚴雲濃是在盯着她的吻痕在看?
容易心驚肉跳,她低垂下頭,又弄了弄頭髮,企圖遮住那些痕跡。
“呵。”只聽到那邊傳來一聲輕輕的笑聲,好似是有幾分嘲諷的意味?
……
“那個顧太太今天早上吃了早餐了嗎?”
來不及探究,這邊青銅開口,開始在談嫂子的事情了。
她收回思緒,聽着。
“……”
“是還沒有嗎?”見顧疏白搖了搖頭,青銅追問。
“不是。”顧疏白開口“我不知道。”低聲漫過喉,有幾分悲涼“早晨,我讓人送了早餐過來,我放在她手邊的桌子上,但我不知道她是否有吃,在覺得她快要醒過來了,我已經下樓了。”
“好吧,那我待會上去看看。”顧疏白的話,聽在人耳裡面是令人覺得心酸的,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太放低姿態了,可就像之前說過的,愛情的滋味,無論其是酸是甜是苦亦或是辣,身處其間的人都是甘之如飴。
……
季子默的心理狀況在這段時間是不適合再回學校上課的,顧疏白給她請了長假,讓她待在家裡安心的治療。
青銅和嚴雲濃兩個人相互配合着給季子默治療,成效是有,不過才一個星期的時間,季子默已經是沒有那麼嚴重的心理障礙,能夠和人進行交流了,有時心情十分愉快,嘴角邊也會綻放開淺淺的笑容。
但是有一點,那“人”說的還是除了顧疏白之外的,不說容易,青銅他們,就說那小區裡面弄清潔的大媽,季子默由青銅陪着下樓去散步,她都能和人家說上兩句話,可顧疏白不行。
只要一見到顧疏白,她就會變成那個有問題的季子默,雙眸無神,全身害怕的打着顫或者是四肢僵硬着。
這個情況,其實還得算是糟糕的。
因對她的治療原本就是針對她對顧疏白的恐懼的,現下,是沒有一點消去的跡象。
……
“她今天怎麼樣?有多吃一些東西嗎?”
爲了不刺激到她,顧疏白遵從容易他們的提議從公寓裡面搬了出去,每天除卻晚上,在她睡着之後,回來一趟,看看她,白日裡幾乎是沒有什麼見到她的機會,因爲她對他很敏感,只要他出現在她身邊,哪怕是藏着,遠遠的看上一眼,她都是能夠察覺到,眼神,表情,身體都會給出很直接的反應。
“有,她今天早餐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碗麪條,還吃了一個茶葉蛋,比昨天吃的要多了一些,四哥你放心吧!”
白天見不到她,顧疏白便是每隔不久讓容易給他打個電話或者是當面的,給他說一說她在當天,當時之前做的事情。
都是一些日常的事情,可容易也都是按照顧疏白的要求給他說着:其事情有小到那天她穿什麼顏色的衣服褲子,早餐吃什麼東西吃多少,和她們之間說幾句話,有過幾個笑容,其大……
其實沒有什麼其大其小的分別,因爲在她四哥的心裡,她嫂子的什麼事情都是大的,她穿什麼顏色的衣服褲子,早餐吃什麼吃多少,這些在她們看來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在他,都是頂天的大事情。
“四哥,你放心吧,嫂子今天狀態很好。”
講真,往前真是以爲他們家四哥是那種不會喜歡人的冷血動物。
落落姐嫁給他之後,不是沒有兩個人一同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情況,可那場景是怎麼樣的?
容易現在回想起來,摒除現在的,她是要罵一句“壞男人”的。
他們兩個人相處的整個過程都是落落姐在主動,如此便算了,他還一點不搭理人家,不像是一對夫妻,也不像是一對仇人,而是像陌生人,從未有過一點兒交集感情的陌生人。
這多殘忍又多冷血?
能不讓她在心裡暗暗的給落落姐抱不平不?能不讓她在心裡罵着“冷血動物”,“壞男人”麼?
可現在,看着現在的他,容易是,就算拿槍指在她的腦門,她也對着顧疏白說不出一句“冷血動物”。
太深情了,至少在她活過的二十八年裡,她沒有見過比他還要深情的男人。
如今,每每白天,接到他的電話,聽他問嫂子的情況,每每夜裡,看到他站在嫂子牀前落寞的背影,她的心都會狠狠的酸着,恨不得就催眠了牀上那人,讓她忘了和他之間的不愉快,能好好的和他在一起,至少,不是那麼的排斥他,下意識的抗拒忘卻和他有關的,能讓他不要那麼偷偷摸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