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故意的嗎?
剛剛在和陸景呈打電話的時候他出聲,現在繼續出聲,還是這麼曖昧的話!她真的不得不懷疑他是故意這樣的,容易一手捂住話筒,一手去掏身份證,遞給嚴雲濃,順便的橫了他一眼。
嚴雲濃自然是對她那一眼沒有什麼在意,目的達到了,拿着她的身份證就回過頭去和前臺小姐交涉了。
“喂?”見嚴雲濃迴轉過頭去,容易鬆開話筒,對着那邊“喂”了一聲,語氣有點小心翼翼,剛剛嚴雲濃出聲的時候,她有捂住話筒,可及時不及時,他有沒有聽到?這又是另當別論了。
她有點怕陸景呈多想什麼!
不過轉念想想,他能夠多想什麼呢?他本來就是巴不得她不要纏着他的,他本來就是一味的驅趕着她的,她不纏着他,他得是偷着樂了,能多想什麼呢?
容易自嘲的笑笑,心裡放鬆了一些。
卻沒想那邊陸景呈的表現大大的出乎意料。
他聲音很冷,她與他相距那麼遙遠,只靠一根電話線牽連,都能感受到那冰冷“你在哪裡?和男人在開房?”
“我。”因他冰冷的語氣,容易的心再度的忐忑起來,她清了清嗓音,打算還是解釋一下,到底是不願意他誤會的。
陸景呈沒有給她機會,接着就說道:“容易你倒是可以啊,早上剛剛從我的牀上下去,現在就和另外一個男人開房,認識你那麼多年,還真沒有想到你是這麼開放着的一個女人啊!”
那話是好是壞,是諷刺還是什麼?容易不是小孩子了,一聽就聽的出來,她臉色當即蒼白,原來,在他的心裡,她就是這麼的不堪,想哭,沒來得及忍,就撲簌撲簌的往下掉,砸在地上,暈開一團水霧。
她張嘴,原本是打算要說話的,可現在哭了,不能說,那人看起來雖然是浪蕩不羈的,心底其實和四哥是差不多的,想什麼事情都通透,她不能夠讓他察覺出來她哭了,讓他看扁了,儘管在他面前,她似乎一直都是被看扁,沒骨氣下賤的,可這回,絕對是不要的,容易想着,從未有過的堅定,馬上的就掛下了電話。
這是第二次,是第二次,這個女人膽敢掛下他的電話了,陸景呈聽着手機裡傳來嘟嘟嘟提示電話斷開的聲音,整張臉冷的幾乎可以媲美冰山。
他咬牙切齒的哼“容易,你最好祈禱我今晚見到你的時候,你不是和別的男人躺在一張牀上,否則的話,看我不弄死你在牀上。”
話畢,陸景呈開始換衣服,然後離開房間。
……
沒有誰能夠替別人解決任何感情上的問題。
是以,剛剛老六的電話過來,他沒有給他多說什麼,只是告知容易早已離去。
至於之後的發展,也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無論容易最後選擇了誰,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不過從他們的感情看到自己這兒,顧疏白無法冷靜的說:“讓季子默自己選擇。”在他和任何人間,他只希望並且要她只能選擇他。
大概是天生,骨子裡面就有那霸道在。
苦笑搖頭,顧疏白轉身再次往樓上走。
樓上,牀上,女孩兒還在睡,且睡的比較熟,他站在身邊,她沒有醒過來,這至於顧疏白來說,就是值得高興的事。
因白日,嚴雲濃以及容易同學的那一番話。
他們說:她排斥他,那麼多人裡,特別的排斥他,說他是她患病的原因。
疼痛的是什麼?
莫過於是被告知自己最愛的人最厭惡的是自己。
所以,現在,在她睡着了之後,能這麼看着她的睡顏,對於他來說是值得高興的,也是奢侈的。
說是奢侈,必然是不能擁有太久,怕她突然醒過來,而後對他露出厭惡的表情。
那眼神會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小刀,落在他身上,會讓他有種被凌遲處死的感覺。
他進了浴室洗澡,出來之後,也沒敢上到牀上,只從一邊拿了椅子過來,安放到牀邊,然後坐下,準備就這樣守着她,在椅子裡面過一夜。
季子默昏迷了幾天,顧疏白就幾天沒有入睡沒有吃東西,他們兩個,受折磨多的,可以說他是更多,無論是心還是身,但都是甘之如飴的,就像現在,從未在椅子裡面入睡過的尊貴的他,可以爲了她嘗試。
到底是幾日的不眠不休,鐵打的人也受不住,顧疏白盯着季子默看了一會兒,雙眼慢慢的瞌上,睡了過去。
不過睡的很淺,一點兒的動靜都是能夠將他給吵醒的。
而沒有多久,有電話的震動聲傳來。
電話震動的第一瞬間,他睜開眼,快而準的摸到手機,按了掛斷鍵。
之後,他習慣性的對着牀上掃過去一眼,看季子默還安眠着,懸着的心放下。
手心裡,電話再次震動,他皺皺眉頭,低頭看了眼,是老五過來的電話,而這麼晚了,他過來電話,只有一個原因。
顧疏白將音量調到最低,再按下接聽鍵,在同時,他起身朝着樓下走。
下樓的腳步放的極輕,幾乎是沒有一點兒聲音。
“四哥?”
“喂,四哥你在不在?”
“說。”夜司彥與陸景呈,兩人年齡差別雖然沒有很大,但是性子上要有很大的不同,夜司彥明顯要沉着穩重許多,這也是顧疏白將事情交給他辦的原因,不過現下他聲音有點兒燥,大概是因爲顧疏白許久沒有出聲的原因。
是如此,因顧疏白出聲之後,那邊夜司彥語氣便緩了下來“四哥,我這邊拖不住小八,他鬧着要見你。”已經是鬧了幾天了,不過之前聽老六說嫂子出了大事,他沒敢來說,今天實在拖不住了,不得已纔打了這個電話。
“好,我現在過來。”
“恩,在景天大酒店頂樓。”他們這樣的人住的向來都是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也就是頂樓的唯一一間,由此,夜司彥只要告知地址,無需說房間號。
“恩。”本來厲少澤的事情,在三天前就是要解決的,不過是因爲季子默這兒出了事情,才一直耽擱到今天,現在也是要處理了,顧疏白掛斷電話,上樓看了季子默一眼,見她睡的還是很熟,出了門。
開車過去的路上,他有想過將他與季子默的事情告訴厲少澤,食指敲打着方向盤,他在心裡想着這事若說,會有的後果,最後,抿了抿脣,還是決定不說,後果是好便罷,若是有個差池當如何?任何一點兒,他都擔不起,至於季子默,他輸不起,從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