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她的質問,他平靜的眸漸漸蕩起了一絲漣漪,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嗓音卻沒有一點起伏。
“把衣服穿好,溫一寧,我給你最好的金牌經紀人和最好的資源,重金包裝你不是爲了讓你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廉價的應召女郎。”
他黑眸漸幽,瀰漫着一層誰也讀不懂的晦暗光澤。
“再者,付出和收穫是對等的,你得到了那麼多,是因爲你付出的也一樣多。”
“所以,很公平。”
“……”
溫一寧止住了哭聲,紅腫的眼眸流露出一抹迷茫。
付出?
是指她對他的感情麼?
“寒……”
她想說什麼,可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已經邁開了步伐,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冷硬高挑的背影充斥着不留情面的狠絕,無論她怎麼悽悽呼喚,始終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啊啊啊!”
溫一寧痛哭的嗓音隱隱的傳了出來,已經走到車前的司慕寒眸光一閃。
他毫不猶豫的拉開車門,彎腰坐了進去,點火,發動車子,一氣呵成。
凜冽的冷風通過半開的車窗刮在他的臉上,帶起微微的刺痛,他卻像是渾然不覺似得,猛踩油門。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下一幢兩層的複式小洋樓前。
“少爺。”
管家領着傭人畢恭畢敬的前來迎接,司慕寒短促的應了一聲,把西裝外套扔給管家,快步走了進去。
他並沒有在客廳逗留,直接到了臥室。
一推開門,滿目漆黑,冷清的味道撲面而來。
打開燈,司慕換仰面躺在了那張kingsize的大牀上。
“少爺,您的酒。”
司慕寒睡前喝兩杯的習慣,傭人們都知道。
“嗯。”
他懶洋洋的靠在牀頭,接過了傭人遞來的白蘭地,淺淺抿了一口。
辛辣的液體順着喉嚨一直滑到冰冷的胃部,他黑睫輕顫,目光習慣性的投向了牀頭櫃上放置的相框。
相片上是一男一女。
女子長髮飄飄,略顯青澀的眉眼彎如新月,雙頰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甜美氣息濃郁。
她依偎在一個身形挺拔的年輕男人身邊,緊緊的挨着他,恨不得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
耀眼的陽光下,男人眉目帶笑,神色溫柔。
司慕寒冷冽的眸恍惚了下。
原來,他曾經也會笑的如此溫暖。
可惜,那個唯一能帶給他溫暖的女人早已經不見了。
哪怕幾年後,她重新回來,但物是人非,一切都回不去了。
啪!
司慕寒出手,猛地把相框扣了下來,稍稍柔軟下來的黑眸再次冷凝,想起那張宜喜宜嗔的俏臉。
沒有任何預兆的,他一揚手,杯子摔碎在地,原本乾淨整潔的臥室,剎那間,一片狼藉。
這是她欠他的!
……
“莫言,麻煩你了。”
公寓門口,安雅對莫言說了一句,然後低頭看向賴在自己懷中的安小貝,有些無奈“小貝,快和莫言叔叔說謝謝,等會兒他會帶你去挑幼兒園,你選一個你喜歡的,好嗎?”
“……不要!”
安小貝嘴脣噘的都能掛油瓶了,她偷偷看了莫言一眼,突然捂住了眼睛。
“這位叔叔好嚇人,萬一他把我賣到山溝溝裡給人當童養媳怎麼辦?嗚嗚嗚……你帶我一起去劇組好嗎?”
莫言:“……”
安雅屈指彈了下她的額頭,好笑道,“不行。”
今天她要拍《鳳求凰》的殺青鏡頭,劇組是封閉式的,除非得到允許,否則不允許外人進入。
再說了,如果不是實在有必要的話,她並不像